“……”

余闲沉默地看着男人的行为，反复犹豫，最终还是什么没提。

床和衣柜的距离很远，从他的这一个角度，他只能看到里面挂的清一色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款式大概差别不大，都是布莱斯的尺寸，让男人穿应该都行，不至于再出什么岔子。

这么想着，他便仰头阖上眼睛，闭目养神。

穿什么好，感觉都没什么区别……

布鲁斯在衣柜里挑挑拣拣，不想和少年眼神分开稍微一会儿，就随便地挑了一套，拽到床上，把头拧了回去。

“这个，要怎么穿……”

已经超过了十五年没穿衣服，男人抓着那件衬衣，手足无措。

他回想着献祭之前，也就是十二岁左右的时候，那些仆从都是怎么手把手帮他穿衣服的，模仿着将白衬衫给披在身上，用触手抬起一条手臂，努力将它往袖子里塞 姿势别扭。

“……你胳膊，不会，动吗？”

第一次见穿个衣服还能整的这么奇葩，余闲有些哑口无言。

眼前的男人就像个巨婴一样，也不知道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竟然连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了。

“行、了，我来，吧。”

坐在一旁看了半天，少年终于忍无可忍，凑过去拉起他的左手，将它塞进了袖子里，几下就帮对方穿好了上身的衣服，还顺带给扣好扣子。

“那条，裤子，你自己，穿。”没有忽略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奋感，余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可没忘几小时前自己逞强下地行走，结果却腿软坐地上的事，男人这么高的个头，一站起来他肯定够不着，

再加上对方那个可怕的物什，他觉得自己多看一眼都要长针眼了，半点都不想与之接触。

“……好吧。”

男人失望地低下头，乖乖把那裤子穿好，盘腿坐在少年身边。

长达好多年没穿过衣服，布鲁斯感觉他的身上哪哪都在被束缚着，布莱斯的衣服用料无疑都是非常好的，到他身上却是到处都很刺挠，很不舒服。

他偷偷地扫了一眼少年打量他的眼神，见对方似乎非常满意，男人终是叹了口气，放弃了把它脱掉的想法。

既然少年喜欢的话，在他面前他就穿着，等他走了他再脱掉。

当然，从现在他遇到了少年开始，他是没打算离开对方的，但是等到天亮之后，受那个契约的影响，他可能会重新回去，直到夜晚才能出来，到时候就不得不和少年分开了。

大不了等那时再把衣服脱了，等回来见少年时再重穿回去。

“你这一套，还挺，好看。”

余闲身后靠着床板，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不由得发出一句赞美，并没有留意他的想法。

布鲁斯虽然人傻了点，有一说一，管家这套穿他身上多少还是很合适的，两个人的身材相仿，面容相仿，几乎可以完全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的区别就是肤色不同，一个皮肤苍白无色，一个皮肤黑如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