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的问题没了，廖学斌松了口气，问道：“你是……要上厕所？”

“嗯。”张颖又起了些羞意，这才觉得尿意更急了，“快快快，陪我去茅厕，万一我行差踏错，真掉进去……我就要你负责。”

廖学斌轻笑一声：“负责就负责，啊……”

却是张颖拧了他一把，嗔道：“你诅咒我掉下去啊。”又有些得意，三人关系虽好，但以往只有习微才能拧廖学斌，今晚总算让她过了把手瘾。

“哦，那我先穿衣服。”说着，也不管张颖了，廖学斌快步回屋，去取车钥匙，换洗衣服放在车上了。走着走着，只觉得后面有些异样，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大窘，却是张颖再次打开了手电筒，照着他的背面呢，看他回头，还窃笑不已。

等他取了钥匙出来，果然，电筒光又照了过来，廖学斌哼哼一声，也不伸手挡下面，站直身体，不做遮掩。看就看呗，反正又不会掉块肉。张颖本来是欺负他不好意思，等他厚起脸皮来，张颖反倒是不好意思了，电筒光飘移了两下，略带些惋惜地熄灭了。

片刻之后，衣服便已穿上，廖学斌心里底气彻底足了，心想：“被你看了这么多，我非看回来不可！”

回到张颖身边，一手接过手电筒，虽然他的神目不怕黑暗，但当着张颖的面，还是用着手电筒，另一只手，却很直接地牵住了张颖的手。

“啊。”张颖轻呼一声，两人不是没牵过手，但没几次，平时习微看的紧着呢。

廖学斌心里暗道，刚才你耍流氓，现在轮到我了，口上还是解释道：“茅厕那边，不怎么平整，抓着我的手，走的小心些。”

张颖无声地笑了笑，便是他不解释，她也会抓得紧紧的。

农村的茅厕，木制的座位，而且还是那种木杠子，张颖不由嘀咕道：“天啊，这怎么坐啊？”忍不住看向廖学斌，本来，到了厕所，就该把廖学斌赶远些的，但看了这种厕所，她还真有些怕怕的，要是廖学斌走远了，她就更怕了；可要是让廖学斌站在边上，她想想都觉得羞涩。

廖学斌得意地笑着，谁让你刚才趁我裸体状态欺负我的，口上却关心道：“没事，我就在边上，放心好了。”

其实这种厕所，用个几次便会习惯，一般不会有摔下去的可能，但对于第一次用的城里人来说，确实很别扭，而心中越是怕，便越容易不稳。

张颖又羞又急，但体内不断压迫的尿意，最终还是迫使她求饶认输：“廖学斌你抓着我的手，不准看，转过去。”

廖学斌笑道：“这边照不到月光的，喏，电筒一关，就黑乎乎一片，不会让你春光外泄的。”

电筒熄灭的瞬间，张颖差点叫喊起来，好在和廖学斌牵着手，那份温暖传递过来，让她安心下来，又看了看，确实，这里乌漆麻黑，想来廖学斌看不到。而心底深处，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觉得便是真被廖学斌看了去，也不会恼怒。

身上穿的是睡衣睡裤，容易解下，即便一只手被廖学斌抓着，也没什么不方便。张颖咬着唇，在漆黑之中，褪下了小熊图案的睡裤，顺着感觉，慢慢坐到了木杠子上，初坐上去，有一种向后倾倒的错觉，但手上传来的力量，却让她明白，错觉只是错觉，有廖学斌在，她稳如泰山。

原来女人是这个样子的啊……廖学斌心里绮念丛生，自小到大的课堂上，都没有真正的性启蒙性教育，高中时忙着打工，大学这一年又忙着下雨，并没有真正融入高中宿舍、大学宿舍的生活中，否则的话，高中生尤其是大学生的宿舍中，往往会一起看些爱情动作片，对那些处男学生来说，这才是他们的性启蒙。

第一次看到女人的隐秘部位，而且还是美女，更是关系很好的美女，对廖学斌这个处男来说无疑是一次冲击，血脉贲张，不由低头看了一眼，“龙抬头”了，幸好乌漆麻黑，张颖绝对看不见。

等了一会儿，廖学斌不由奇怪，问道：“咦，你怎么还没……”

“不许说。”张颖娇嗔道，被廖学斌牵着，都羞死人了，她要是能顺顺利利地尿出，那才是反常呢。

“哦，要不要我帮你喊几声嘘嘘啊？”

“......”张颖羞恼起来，有了恼意，反而被分了心思，不再紧张，顿时飞流直下。

听着淅沥淅沥的声音，廖学斌轻笑一声，他下雨下惯了，听到这声音，便自然而然地估算出水量，相比他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立方的降雨，这么一点真是沧海一粟啊……“好了。”张颖扔掉纸巾，站了起来，提上了裤子，想着今晚这事，总觉得有点荒唐，既有几分羞涩，又有几丝欢喜，也不松开廖学斌的手，在重新打亮的电筒光下，默默跟着廖学斌回去。

到了屋门口，张颖略微顿了顿，忽然道：“廖学斌，你平时要么叫我张颖，要么干脆不叫名字，就你你你的……”

廖学斌一愣，忽然想起申城的鱼芷薇，鱼芷薇也让他直接叫她芷薇的啊，这半年来，和鱼芷薇网上的联系没断，每月去一次船山，路过申城也会碰个面，但真要比起亲近，其实和张颖之间更亲近吧，毕竟是朝夕相处。他隐隐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叫得亲近些，朝夕相处的不仅是张颖，还有习微那小醋坛子。不过张颖都主动提了，他要是不改，未免太没担待了，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小颖，进去吧。”

“嗯。”张颖用力点着头，步子都轻快了几分，直到了里屋，用力抓了抓后，终于放开了牵着的手。

张颖睡在床的外侧，之前下床时轻手轻脚，没惊动习微，此时再度上床，心情有些激荡，便弄出了些声响。

“唔唔。”习微嘟囔了几个不知所谓的词，揉了揉眼睛，朦朦胧胧地张开了眼，“咦，我在哪里啊？哦……咦！”彻底醒了，“小颖你，起身？”

“嗯。”

习微望了望廖学斌的地铺，乌漆麻黑看不清楚，便问道：“廖学斌你陪小颖去的啊？”

廖学斌的声音立刻在黑暗中响起：“当然，不然会掉下去的啊。习微你要不要去？我陪你。”

不去，张颖心里念着，哪怕习微以后经常让廖学斌陪着上厕所都没关系，但今晚，她希望习微不去。

“唔，不去。”习微搂着张颖，嘟囔着，“我要睡觉，早上再去。”

屋里安静下来，习微很快睡着了。黑暗之中，张颖睁着眼睛，心绪此起彼伏，总觉得以后会有些不同，直到困意不断袭扰上来，才渐渐睡去。地铺上，廖学斌辗转反侧，他精力旺盛，少睡几小时也无关紧要，胡思乱想着，待村里多处雄鸡报晓，便披衣而起。

早饭还是去陈宝国家吃，去的路上，习微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抱怨：“廖学斌，你们村里的鸡把我吵醒了，我要报复，今天要吃鸡。”

“吃鸡是小事，让陈叔杀一只便是，不过习微，呃，小薇啊，你老家也是农村的，怎么听不惯鸡鸣啊？”

“咦！”习微不关心鸡了，瞪大眼睛问道，“廖学斌你怎么叫我小薇了，一直叫习微不是好好的吗？”

“啊哈哈。”廖学斌干笑一声，“大家都这么熟了，你看你们之间都是小薇、小颖的叫，我也不能见外啊。嗯，以后就叫小薇、小颖了。”

张颖忍不住白了廖学斌一眼，这家伙是怕小薇起疑吧？两个称呼同时改了，小薇也就不会多想了。

果然，习微哦了一声，也就过去了。

早饭过后，廖学斌带着两位美女开始真正地参观他的家乡，如今的他在清水村已经留下了足够的痕迹，不用廖学斌自己吹嘘，几个玩闹的小孩主动跟上来，帮着廖学斌宣扬。

“小薇姐、小颖姐，这口水井就是大汤哥找出来的。那些专家教授都没找到，大汤哥一下子就找到了。”

“是啊，大汤哥好厉害的，要不是这口井，我们村都快没办法了。”

“打井出水当天，我咕咚咕咚喝了好多。”

“当晚就有水洗澡了。”

听着几个小男孩小女孩的声音，习微和张颖一脸笑眯眯的，廖学斌备受爱戴，她们同感光荣。

“小薇姐、小颖姐，这是新修的河伯庙，漂亮吧？这里以前是大汤哥的家呢。”

习微笑嘻嘻道：“廖学斌，这里是河伯庙，你以前住这，游泳又那么厉害，你该不会是河伯转世吧？”

习微当然只是随便说说，廖学斌心里暗道：我就是河伯呢，将来迟早抓你去水府，口上则道：“我要是河伯，你就是河伯的新娘了。”

两人处的长了，口头上的便宜，习微已经不害羞了，颇有些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倒是旁边一个小孩，大概是看了最近哪部宫廷戏，叫道：“那小颖姐是小妾吗？”

张颖泰然自若，习微则耐心跟几个小孩解释，好朋友啊，一夫一妻啊，也不管小孩子听不听得懂。廖学斌哈哈一笑：“走，小薇、小颖，我带你们去山上摘果子吃，我们这清水村啊，就指望这果园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