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子的手指穿过长长的黑发，她的眼里平静如水。

“她把所有的运气都给了你，光靠她的运珠无法让她长时间维持人类的样子，当失去运珠结局可想而知。”

四月初一：……又忽悠人了，顶多失去锦鲤光环，变成一个普通人类，说不定那条小锦鲤知道能乐的当场跳起来。

指甲刺进血肉，随着侑子的话，幸村每一次的紧握都让指甲嵌入的更深。

直到疼痛传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长时间的沉默被打破。

幸村动了动嘴唇，开口说道：“那我希望她变成人类，你能做到吗？”

侑子拿出烟杆抽了一口，霎时云雾缭绕：“可以。”

“那……你想要的报酬是什么？”

面对幸村的询问，侑子歪了歪脑袋，眉眼低敛，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忽然她抬起头粲然一笑，眼睛直直地看向幸村精市，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

“生命，灵魂，天赋，亦或者是你和她的美好回忆，其实……我觉得舍弃掉回忆是最划算的，你认为呢？”

侑子循循善诱，一双眼睛轻眯，静静等着对方跳进陷阱。

幸村精市抬起头，眼神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他伸出手接住飞舞的花瓣，浅浅的笑容让周围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对方似乎太小看他了。

“没有灵魂我就没有办法完整的去爱她，没有生命……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侑子没有插话，反而在期待着他的最后回答。

人生里的光和等同生命的梦想，对于幸村精市来说，这是一道致命选择题。

“忘掉她和失去网球吗？那就拿走天赋吧，不过我可以拜托侑子小姐在全国大赛结束后再取走吗？”

轻飘飘的话语带着坦然，还有些许遗憾和难过，唯独没有纠结，不舍和后悔。

侑子和幸村对视，她从对方嘴里得到了答案，让她瞬间的恍惚。

“你就不怕再也打不了网球吗？”

“失去天赋，又不是失去健康，我坚信我会重新站在球场上，而当我捧着奖杯的时候身边有她。”

幸村精市倔强又执拗的话让侑子释然了，眼前的身影和脑海中那个从低谷中爬起来的神之子重叠。

哪怕狼狈但依旧骄傲，她好像明白了鲤音喜欢他的原因。

侑子笑笑：“那么如你所愿，鲤音很幸福，你没有辜负她的喜欢，其实……在原本的轨迹里，你可是一个美强惨呢。”

听到她答应了，幸村心里的大石放下，被幸福感装满。

可是他听到了什么？他是美强惨，难得懵了一瞬。

侑子见他这个样子，用手遮住不雅观的笑容。

“对啊，会生病，会错过关东大赛，会因为败给别人失去你想要的冠军。”

幸村眼里闪过惊讶，鲤音到来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他们属于不同的时空。

在小时候他做过一个梦，皎皎月光下，鲤音坐在池子里的石头上，她手里抱着平板一直在哭。

嘴里念念有词：“王八爷爷，你教我识数啊！”

“你……学这个做什么？”

“因为不想看见无关紧要的人，我要把幸村精市出现的集数都记下来。”

小小的人用尖锐的小石子一笔一划学的认真，眼里闪着光，连天上的繁星都当了陪衬。

幸村虽然没有看到平板里播放了什么，但他听到了他的名字，了解鲤音为了记住他有多努力。

在那个时候，他就暗暗发誓会一直照顾对方，也悄悄动了心。

幸村看着侑子说道：“我……可以看看原本的轨迹吗？”

“还是算了吧，鲤音知道会伤心的，她不是一直都在瞒着你吗？你不要让她的努力白费。”

“说的也对，”幸村细一想，确实如此，鲤音叽叽喳喳，藏不住话的性子把这个事情埋在心里这么久，还真难得。

幸村：“那鲤音的事什么时候解决？”

侑子：“很快，你可以放心，枫叶红透之时我们会再见的。”

幸村道了谢，转身离开，光芒一闪，他又重新站在校园里。

远处传来同学的叫声：“幸村，你这边打扫完了吗？”

“嗯，已经好了，”幸村笑容温和，看起来和平常无异。

————

晚上。

幸村撑着脑袋看鲤音奋笔直书。

“你不要盯着我，要不你好好想一想明天对战冰帝的出赛名单？”

“这点你不用操心，名单决定好了。”

鲤音：……想偷懒好难。

好不容易写完试卷，她抖着手像一只变形抽风的鸡爪。

“手好酸啊！”

幸村帮她揉着手腕，缓解疲劳。

“练习赛结束后，我们去约会吧。”

约会！？鲤音的呆毛嗖的一下立起来，害羞的红着脸：“好……好啊！”

幸村摸了一把她头上的呆毛，还没热乎，鲤音人就跑到阳台上抱着一个盒子走到他面前。

鲤音叉着腰，一脸得意的把东西塞到他怀里。

幸村拿起来看了看，一个玻璃瓶里有一朵风干的玫瑰花。

眉眼一挑，他家小朋友还知道送花呢！？

“你还知道玫瑰花的花语？”

“啊？这是我上次去冰帝时偷偷薅下来的，貌似是迹部景吾的花，我觉得那里面这朵最好看，特意风干送你的。”

幸村精市抿的嘴唇透着一股无语，怪不得她那天一回来就回房鼓捣半天。

这要是让迹部知道鲤音偷偷拿他的花送给自己，会不会被气晕过去！？

“不喜欢吗？”鲤音一阵困惑。

“没有，喜欢。”

幸村微微一笑，因为玫瑰代表爱情，因为这是你送的。

鲤音满意的点点头，准备下次去买花种子和幸村一起种雏菊。

————

天气晴朗，白云在仿佛被洗涤过的蓝天上飘动，整个天空像是一封深蓝色的情书。

幸村带着自己的队员站在冰帝的门口。

鲤音脸色难看，满脸都在写着后悔。

“真的要在冰帝的网球场打吗？”

真田弦一郎抱着手臂，一身正气，正的都发邪：“你在担心什么？”

鲤音撇撇嘴，她只是很讨厌冰帝的后援团，这种主场气氛太重，不过没关系，她早有准备。

这么一想，昂首挺胸的跟着众人进去。

和迹部景吾，忍足侑士碰了面，两人先是和幸村打了招呼，目光一转，看到了最后面的越前龙马。

“啊嗯？那个就是你们立海大的一年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