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千的艰辛江湖路
作者:二十四年老狐 | 分类: | 字数:3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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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抓千(三)
我喘着气说道:“泰哥,我可能知道他们的出千方法了。”
泰哥目光一凝;“说说看。”
我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我需要看看荷官现在用的扑克。”
泰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是打给三木的,他按我的要求跟三木说了,还要三木先想办法稳住“痘痘男”,一旦我这里搞定了就抓人。
趁这个间隙,我转过头来问穗穗姐那个脸上有雀斑的荷官老家是哪里的。
作为会所经理的穗穗姐果然知道,她告诉我那个荷官叫秀秀,是常德汉寿县人,想起“痘痘男”也是说的一口常德话,我心里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会所规定荷官必须说普通话,如果她说常德话,估计我早发现了他们两个的猫腻。
过了一会,三木把扑克拿过来了,厚厚一叠牌靴里一般都是放的四副扑克。
我拿出几张扑克摊开,金老也过来帮我查看着,我俩正面,反面都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
金老示意我看看牌边,我仔细地看了几张,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我用手指慢慢从上往下触摸着牌边,摸到了有一处地方稍稍突起了一点,果然姜是老的辣,金老不愧是老江湖!我又摸了几张扑克的牌边,都感觉到了这种小突起,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这种扑克是密码牌的一种,不过不是那种靠背面花纹的微小差别认牌,而是手工做的记号,是用刀片轻轻刮某个位置,使得那个位置摸上去与别的地方稍稍有点不同,肉眼看是看不出破绽的。每张牌对应了不同的位置。
“痘痘男”与荷官秀秀肯定是合伙出的千,赌场用的牌是一种很普通的扑克,“钓鱼”牌扑克,超市里都买得到,他们把做好了记号的扑克带进赌场,然后秀秀想办法换掉赌场的扑克,当轮到“痘痘男”补牌时,秀秀只要摸一下牌边就知道会不会爆牌,再暗示“痘痘男”是不是应该补牌。至于秀秀是怎么样暗示的,也许是眨眨眼,也许是使用手势那都不是重点了。
我把具体情况给泰哥说了一遍,泰哥听了气得七窍生烟,立即吩咐三木马上把他们抓过来。
不一会,“痘痘男”向荣和秀秀一起被带了过来,穗穗姐看到秀秀就上前扇了她几个巴掌,嘴里还骂道:“你这个小婊子,敢吃里扒外啊!”
向荣还心存侥幸,大声叫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把扑克放在他面前,然后用食指摸了一下牌边。他看到我的这个动作,面如死灰,身体抖了起来。
泰哥冷冷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秀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抽抽噎噎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她们俩是情侣,都是常德汉寿县人,来南县本来想两个人打工赚钱结婚,秀秀运气比较好,应聘进了赌场,经过培训做了荷官,工资待遇很好。向荣在酒吧当服务员,工资不高又好赌,在赌场里输掉了两个人的积蓄,这下两个人更没钱结婚了,于是便动了歪心思,利用秀秀在赌场上班的便利薅赌场的羊毛,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穗穗姐听了这些,冷笑一声:“来赌场出老千是要剁手剁脚的,吃里扒外,罪加一等,你们小两口说说怎么了了这档子事吧。”
秀秀听了哭得更大声了,向荣颤抖着说:“我…我们赔钱行不?”
“赔多少?”穗穗姐紧紧逼问。
“我们只搞了十几万,赔二十万好吗?”
“二十万,你当是损坏东西照价赔偿吗?”穗穗姐一脸的不屑。
“一百万,三木你带他们下去想办法凑钱。”
泰哥把手一摆,三木和一个赌场的保安把他们带出了房间不知道去了哪里。
穗穗姐竟然能做泰哥的主,这女人不简单啊!我暗暗思忖。
离开了泰哥的办公室,我去了一楼冲了个凉,然后在二楼找了个沙发椅躺下了,刚才的事有点刺激,我需要好好休息休息,迷迷糊糊我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了,我接了电话,里面传来了三木的声音:“曾起,马上到会所外面来。”
我马上答应了一声:“好的,三木哥,我马上到。”我到一楼换好了衣服急忙跑到了外面。
只见外面停着一辆广州本田和一辆面包车,我知道那辆广州本田是泰哥的座驾,在县城里这是最好的车了。我看到三木坐在驾驶室里,他冲我招了招手,副驾驶位没人,我便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发现泰哥一个人坐在了后座,我连忙跟他打了个招呼。泰哥点了点头,说:“开车吧。”
三木启动了车,面包车紧紧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就到了县城的防洪大堤上,此时已是秋天,夜风微凉,从车窗外刮进来非常冷,吹在身上有点抵挡不了,天空没有一点星光,前路漆黑一片。
车子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下了一个长坡,应该是一个废弃的码头,这个码头直达沱江的江心,车到了码头的尽头停了,我们仨都下了车,这里的风很大,我看着四面都是水的江面,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面包车跟了上来,门“砰”的一声打开了,下来了三个彪形大汉,虽然夜色很暗,我还是认出了其中的一个,竟是和我在“夜稀饭”发生过冲突的虎尾子!
他们回过身去,把两个人扯了下来,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身上绑着绳子,嘴上还贴了胶布,正是向荣和秀秀!
泰哥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杀人吗?让我来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感到胃部一阵痉挛,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的我是真的害怕了,我没有想到出千的后果这么大!早知道是这样我绝对不会揭穿他们,我实在不想做一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