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又看陶轮，“我现在我说我对圆形过敏能行吗？”

江旭，“对空气过敏都不行了。”

顾黎，“那行，咱开始吧。”

顾黎说完就取了店家提供好的陶泥放了上去，在伸手捧一小摊水倒上去，甩了甩手就开始塑模了，他动作娴熟，看上去倒像是个老手。

江旭，“很像模像样，和那些老师傅一模一样的。”

顾黎，“动作到位吧，但也仅限于此了。”

之后好像像是为了证明他真的仅限于此一样，那陶泥越发不听话，才堪堪几分钟，顾黎的模一起来就崩下去，到现在依旧是一堆泥。

他看着江旭，“来吧，展现你的天赋吧，我累了，想毁灭。”

江旭很好的接手了顾黎的摊子，“歇会，看天赋型选手的操作吧。”

顾黎安静地看着，然后他发现，江旭的手真好看啊，偏了，他发现江旭好像还真是那个天赋型选手。

对方的手像是对陶泥施了魔法一样，在自己手上不听话的东西跑到对方手上却好像成了听话的小东西，在动作间基本的模型就快要出来了。

“真不错，”陶瓷店教人做陶瓷的老师又来到了他们这，“没看出来小伙子挺有耐心，手还很巧嘛。”

顾黎，“怎么没看出来，多明显一事。”他语气倒不冲，只是人显得有些冷。

陶瓷老师一愣，“是是，只是少见这么成功的了，是第一次来吗？”

顾黎点头，“他，第一次做。”

陶瓷老师，“之后的上色你们是自己来，还是我们这边安排人来呢？价格很公道的，也保证你们满意哦。”

江旭是都打算亲自完成的，“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行。”他语气和缓，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

陶瓷老师再次开口，“我看他们第一次很多画不满意的，想着你们做得不错画毁了多可惜啊，真不用我们这边的人来吗？”

江旭还想开口见顾黎给了他一个自信的笑，就接着拉模不再开口了。

顾黎，“不可能会毁的，甚至会比你这的任何一件作品都要拿的出手。”

青年语气带着年轻人的轻狂，这在陶瓷老师的眼里就是赤裸裸的自大，他可是见着这红发青年那一点也不成形的技术的。

本想赚这两个看起来就不差钱的公子哥一笔，可现在他更想看个笑话，“那小伙子做好了可要叫我们好生来看看，倒是没见过旷世佳作，靠你长长眼了。”他语气阴阳怪气起来。

顾黎，“当然。”

“哼。”那人轻哼一声就走了，跑去其他人那不知道说了什么，看向江旭他们这边的眼神多了起来，各色的眼神瞧起来复杂了不少。

江旭，“我也挺期待的。”

顾黎听到江旭这么说看了过去，“既然你期待的话，那我就多认真些，你期待值再拉高点的，我可不会让人失望。”

江旭笑了，“拉满了的，放心。”

当江旭拉好了模型烤干这个过程后，顾黎开始了。

江旭看着握上画笔的那一刻，顾黎就变了。

怎么变了呢，那不太好形容，就像他周身突然有了种气场，一种刻上了他名字的气场。

顾黎下笔和起笔很快，起初并看不出什么，可慢慢地就变了。

那瓶身从朴素迈向了雅致，又迈向了典雅，再然后会发现这种雅宜古宜今了起来，浑然的大气感磅礴地涌现出来。

像是古朴的画卷铺展开来，能感受扑面而来的壮阔。

这样的感觉来得很快，层次递进地也很快，结束的也同样很快。

顾黎画完了，最后像是习惯一样落了款，他看着那款愣神了下，“啧，我这破习惯，画你瓶子上去了，怎么办，要不再做一个这回我一定不落款了。”

江旭，“本来就是想和一起做的，落个款怎么了，在做一个也要落个款的。”他说得很是自然，“而且多做了便宜他了，不做的。”

顾黎，“那行，你要不要也落一个？”

江旭，“不用。”说完他伸手摘了点墨水，在顾黎的落款后按下指印，“这样就好了。”

顾黎，“那咱走？”

江旭，“走着。”他低头给陶瓷店的老板发消息，给了个地址让对方送过来，然后两人就离开了店铺。

要说为什么不叫那个陶瓷老师来看，那当然是两人都忘了，那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江旭记不住他，顾黎也记不住他，仅此而已。

那个花瓶留在了原处，接受着注视和层层叠加的赞叹吸气声。

“哇，你看那个，那个是观赏品吗？我刚刚进店的时候怎么没有啊？”

“是啊，不然我就不拒绝那个说要帮画的了，要能画出那样的摆家里，花点钱我很乐意。”

“你们可别说，那可不是店里的东西，店里的在那展示柜摆着呢。”

“哎呦呵，那些可显得磕掺了啊。”

“我刚刚还听见那来推销的阴阳人家了，是个真小丑没错了。”

“唉！别说了，那人又过来了。”

陶瓷老师，“几位考虑地怎么样了，需要我们的画师来帮忙吗？我们的画师画技可都是一流的。”

“有能画成那样的吗？有我就答应了。”

他顺着客人的手指看过去，就看见刚刚两个青年坐的位置上摆着的瓷瓶已经彻底完成了。

陶瓷老师没想到一样下意识走过去，“这怎么可能！”然后他走过去细细看着，然后一下子注意到了那个落款，单字一个“梨”。

他瞳孔微缩，他本就觉得那画风熟悉，此刻更是震惊，这是那位先生的作品！

可这怎么可能！那只是两个小孩子而已啊！

他慌忙往老板那处跑去，想向老板要到那两人的联系方式，结果却只得到一句。

老板，“唉，我正好找你，你被辞退了，结算下工资就离开吧。”

顾黎和江旭骑着自行车，两人此刻并排骑行着，顾黎开口，“符合你的期待吗？”

江旭，“我发现我拉满了都不太够用的。”

顾黎，“爱听，多说。”

江旭，“确实旷世佳作。”

顾黎，“我决定今晚再给你次点菜权利，别和我客气啊。”

江旭，“不客气，你酒柜的那瓶酒我也给你找到了，一起回去看看吧。”

夏日吹起少年人的衣摆，空气里都是年少的意气飞扬。

顾黎，“那比比谁骑得快吧，赢了的喝那第一口。”

他对他说，“乐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