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文觉得这节课从未有过的难熬，他真的够的上吗，可是顾黎不会再给自己机会了，如果没了这次，他还能怎么赢过江旭。

怎么将对方笑脸摧毁呢？对方明明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爱慕于自己，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落差。

他觉得自己不比对方差！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赵让文觉得既是解脱，又是另外一种煎熬。

顾黎拿起手机，轻轻点了一下，他打算速战速决了。

顾黎起身作势要走，赵让文一下子抓住顾黎的袖子，“顾黎，我还没...还没说。”

顾黎瞥了一眼被拉住的地方，“放开，”赵让文松手了他接着说，“我看你可没什么想说的，我懒得陪你玩。”

赵让文立马说，“有，我真的有话要和你说。”

顾黎坐下去，扬扬下巴示意赵让文开始吧。

赵让文看了看四周，下课正好是吃饭的时间点，大家往教室门口冲的很快，他们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暗暗松口气，看向顾黎的时候发现顾黎已经不耐烦了，“顾黎。”他轻轻叫了人一声。

顾黎，“嗯。”

赵让文深吸一口气，“我想认真地和你说一次，”他脸上慢慢涨红，“我很喜欢你。”

顾黎，“嗯，我不喜欢你。”他说得很是自然，很是无所谓。

赵让文早知道这个结果的，他笑着点点头，“我知道的，”他眼中仍然是憧憬，“我只是想告诉你，而且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

顾黎，“留在我身边？”

赵让文，“嗯，就像江旭那样就好。”

顾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呢？”

赵让文直直看着顾黎，他很紧张，连呼吸都要忘记了，屏息的轻微窒息感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倾身凑近顾黎，“我可以给你，”他声音很是清晰，紧张中带着轻微地颤意，“口。”

顾黎将人推开，他觉得自己耳朵脏了，但好歹差不多了，“你可真会想。”

赵让文觉得说都说了直接豁出去了，“你想怎样可以，”他眼神粘在顾黎的身上，“黎哥。”

艹！他乱叫什么呢，顾黎觉得自己手痒了，都有想扇人的想法了。

顾黎目光彻底冷了，“闭嘴，你说完了是吧。”

赵让文不知道为什么顾黎的态度这么冷，他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不可能啊，他和江旭明明说得那么暧昧！

“顾黎，你怎么了，你不是.......”他有点慌了。

顾黎则伸手拉过盖在桌面上的手机，他拿起手机对着赵让文摇了摇示意。

赵让文看了那屏幕一眼，脸上的红色都快要褪去了，“这，这什么意思？”

顾黎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录音，他指尖点了下暂停键，“不明显吗？”指甲在录音时间点处点了点，“你耽误了我好几分钟呢，但好在之后不用耽误了，是吧？”他又冲着赵让文摇了摇手机。

赵让文脸色难看起来，“顾黎！”

顾黎揉了揉耳朵，“还有事？”

赵让文，“你的录音里你就没说错话吗？”他不相信只有自己一头热，明明顾黎也一直暗示自己的。

顾黎，“你记性不太好吧，你好好想想我刚刚说了些什么呢。”

赵让文努力回忆着，妄图找出顾黎的错处，妄图让这份录音对顾黎而言同样是种威胁。

可是他发现了，没有，顾黎的话语平淡极了，唯有自己好像被迷惑住了。

赵让文不死心地开口，“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种话，而且你和江旭不也是那种关系，都是你暗示我的！”

顾黎，“哪种关系？”

赵让文，“你说他磕到你了！说他伶牙俐齿！”此刻教室里的人已经完全走完了，他的低吼只有顾黎一人听见。

“是啊，我家的桌脚磕到了顾黎的腿，而他说不过我，有什么问题吗？”江旭走了过来。

赵让文一下子看过去，他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着，“你们骗我！你们.......”

顾黎，“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呢？”

赵让文，“你对我...笑了........”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是啊，他只是笑了，而自己就迎了上去。

江旭，“还有呢？”

赵让文，“那些...那些话，对！还有那些话。”

顾黎转动着手机，“我只是希望你能彻底安静，从而离我们远点，再远点。”

赵让文，“为什么？”他此刻反而有些冷静了，“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我没有错啊。”

江旭，“那你以家人为借口骗钱的时候呢，你帮助他们欺负人的时候呢，你真的只是喜欢人吗？还是看见顾黎身边站的是我呢？”

赵让文，“能是你为什么不能是我！而且之前的事都是你愿意的，”他笑了起来，“是你自己蠢啊。”

顾黎，“那现在也是你自己蠢啊。”他懒得管这人的自怨自艾，“而且比起你的可怜，你的家人才是真的可怜。”

赵让文，“我会对他们好的，只是需要他们先付出一点而已，都是他们自己愿意的！”

江旭，“是吗？”他淡淡地问着，“在你经济足够富裕的时候，仍旧向他们要着费用，你明明早就可以减轻他们的负担，为什么不呢？"

赵让文摇头，“不，我需要站的更高，这样才能让他们过得更好，是这样的，你们才不懂！”

顾黎，“嗯，也没什么必要懂了，”他撑着椅背站起身，“管你之后怎么站，反正站的离我们远点，晦气。”

他说完翻出去站到江旭的身边，“等久了吧。”

赵让文在身后叫着，“顾黎，顾黎！”

顾黎回头，“不想人尽皆知的话，就，”他眼神冰冷，“缩起尾巴做人吧，自知之明。”

江旭对着赵让文一笑，“就可算再见了，你追得上吗？”

赵让文想起当时自己说江旭追不上顾黎的话，而现在，自己才是那个从未入局的人。

局外人本该清醒，而他醉的彻底。

什么让他醉了呢，是他所向往的繁荣，可惜那是虚假繁荣。

江旭和顾黎走出教室，江旭看着点着手机的顾黎，“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