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士:我们等待灵气复苏已经太久
作者:小月才子 | 分类: | 字数:4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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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刘恨把天轰了一个窟窿
南海沸腾了,
可南海的沸腾在天底下绝大多数人的眼中只是一场谈资,
非是不够沸腾,亦非不够浪漫,
而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南海只要还是南海,那么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那里沸腾与否便算不上关键,
他们既不因此而活,亦不因此而死,
他们只觉畅快,
于是,
把那天下事与酒勾兑,然后一口送入腹中,再吐出那心中的恣意与豪情,
如若再兑以寒霜,更能激得他们口吐云吞天地之言,
以此做那最忠情的酒客。
何响与刘响就是这天地间一等一的酒客,
他们一个从漠北生,一个自塞北来,
最终在这狼山之下相遇,
只为了见识一番刘恨的风采。
南海温润,漠北寒瑟,
南海靛蓝,漠北苍白,
三日未曾落新雪,漠北寒霜依旧,
寒白的大地上,那一连串的脚印是如此的清晰,
从鹧鸪湖畔一直延伸到狼山顶。
那是刘恨的脚印,
何响与刘响追逐着脚印最终也停在了鹧鸪湖畔。
取冰作碗,将刀插入冻土,
两只鼓鼓的酒馕中飘出一阵酒香,
“我去年秋初见到了武神,见到的楼外楼众!
那日他们斩要去斩世间旧神,如今他们更是斩了当世的神!”何响不禁一口气干了碗中酒,叹道:
“可惜,未得见武神风采!”
刘响看向狼山之巅,
“我只见过凤朝歌,那还是好多年前那个下雪的冬天!”
说着他不由得摇了摇头,同样的干了碗中酒,只不过更多的是苦涩。
那年冬,也是凤朝歌这个名字响遍天下的日子。
何响怎会听不出刘响言语中的落寞,
给刘响添了一碗酒,他宽慰道:
“打不过才正常,你要是当初赢了他,那才是怪事!”
他摇了摇头,
“他们能被称为常人?”
借着酒劲儿,何响大呼:
“哪个人像他们那样活的,哪个人听见神的第一反应竟是想着杀!”
刘响饮尽碗中酒,
但他心中的郁气是一碗酒无法冲淡的,
他再倒了一碗,瞥了瞥何响道:“刘恨也被叫做武神!”
何响闻言不由得更浑吞一碗烈酒,
“可咱们服他,尊他,
而他又可有一日自诩武神。”
他望向狼山,
“他的拳经名叫恨经,从来不叫什么武神经!”
一听起“恨经”,刘响只觉凶中血气顿时一涌,比南海的那场大事更让他动容,
他看了看狼山,一口饮下了碗中酒,
这碗酒冲去了他满心的郁气,让他重新变得豪迈起来,
“对,服他,
天下何有如此无私武夫,敢叫心经传天下!”
他的眼中放出慑人的光彩!
刘恨,刘恨,世间无人知晓他所求为何,
世人只知晓他武道绝巅,却无私留,与天下一卷“恨经”,赠众人一条武途!
刘恨的拳里从来都充满了恨意,恨人不死,恨物不休,他以此为基,终是恨绝了天地,
可刘恨的恨又因何而来呢?
没有人知晓!
强,更强,如同无法逾越的山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强,
这是世人对刘恨最基本的认识。
又是一碗酒,
刘响不由得道:“他已经上去三日了!”
何响也有些疑惑,“三日了!”
刘响道:“太平静了!”
何响点了点头,“是啊,平静得不同寻常。”
“他是不是走了!”刘响怀疑。
何响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亲口说他会在这里渡过他的劫!”
“为什么会是这里?”刘响问道,
何响摇了摇头,“不知道!”
没有停顿,他坚定的道:
“但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二人都望着狼山,
也正在他们的凝视之中,狼山上的云彩陡然一卷。
一种可怕的压力从狼山顶上席卷而下,
越是武夫,越能感受到这种压力的厚重,
就像是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人的心头,
许久何响和刘响才缓缓喘了一口气来,
他们各自互看了一眼,然后又同时望向山顶,
他们看不见刘恨,但是那滔天的恨却比任何看见都要显得刘恨的实在!
终于,在这种无尽的压力中,狼山顶透出一个无尽玄幽的空洞。
好大的一个空洞,根本就不是要把一个人照进去,而是要把一座山照进去。
它也的确把整座狼山照了进去。
然后何响和刘响就看见了无尽的雷霆。
从来没有过这样,就连听都未曾听过这般,
他们是见过心苦渡劫的资料的,也是见过司空缺一和萧穹渡劫的资料的,何以有如此巨大,笼罩一座山。
然后他们忽然明白原因了,
因为在那劫柱之中他们看见了刘恨的影,刘恨的武躯,那武躯无形,从细小在顷刻之间变得浩瀚,变得如山之巨。
以前,没有一个人知道刘恨已经在他自个儿的路上走了多远,
现在世人终于窥见了一角。
力已随心,既能碎裂有形,亦能透彻虚无,
拳已无形,既可崩于方寸,亦可撼山震岳,
恰如此时此刻。
有的人是无需着眼,便能知晓其存在的,
只因为他的存在是山与海,云与雪都无法遮挡的。
当刘恨的拳透彻入劫的时候,狼山下的雪,几乎在顷刻间被碾作了尘。
何响与刘响震然的看着,不约而同的饱饮一口馕中酒。
“只恨不能亲受!”何响长叹道!
“实向往之!”刘响点头道。
武夫,武夫,看见了强大最先想的不是逃离,而是期待着身受一拳,好晓得这拳的浩大,感受那拳中的意气。
何响不由得猛灌两口,指天狂语道:
“南海,南海,
再厉的神,
哪里比得过我人间的武神!”
语罢,面色陡然一红,然后吐出好长的一道白练。
刘响不甘示弱,亦猛灌两口,浩然语道:
“比不过,比不过”
“哈!”
亦吐出一口长气。
雷电轰鸣,劫中之影竟悍然向天,
凤朝歌曾对着那幽洞挥剑,未有结果,
现在,刘恨对着那幽洞挥拳,
他们从来都不是安分的主,从来都不是,
漠北上方的风云陡散,天空竟染上了一层诡异的幽,
何响不知,刘恨也不知,漠北无人知晓是何缘由,
只有一个老道人一手把住自己颤抖的罗盘,
“六子,快跑,要出大事了!”
陈老道近乎是哭嚎的喊出来的,
而六子则拦腰将陈老道扛起,如履平地的直往东逃。
狼山的轰鸣还在持续,
可看着这轰鸣的人已经哑然。
因为那隔绝劫与天地的光柱竟遍布了裂痕,
终于,那劫柱崩散,雷霆也在刹那间消失,
没有刘恨的身影,
也没有刘恨的气息,
何响张着嘴,刘响也张着嘴,
他们同望着狼山的上空,
狼山的上空正有着一个幽幽的洞!
良久何响开口了,
“妈耶,老天爷啊!”
他看着那幽洞忽的浑身陡然一凉。
他看向刘响,咽了咽口水,
“要出大事了!”
刘响艰难的点了点头,同样咽了咽口水,
刘恨不见了,
他们绝不相信刘恨死在了劫下,
但既然刘恨没有死在劫下,
刘恨呢?
刘恨去了哪儿!
看着那逐渐开始消散的幽洞,
何响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