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乐带着米迦勒轻松瞬移进教堂内部，望着周围的布置，安知乐感觉有点眼熟。

“你怎么了？”

“没事，我好像来过这里。”

教堂内的布置和他被漆黑羽毛淹没的那座教堂一模一样。

米迦勒收敛羽翼，走到放置圣铃的供台前，台上空无一物：“圣铃本该就在这里，被他们藏起来了。”

安知乐闭上眼睛，回忆陷入幻境前听到的铃声，回忆当时铃声传来的方向，望向堂前。

他独自朝堂前跑去，淡蓝双眼看向堂前，数不清的铃铛挂在天花板上，随着窗外微风轻轻晃动。

米迦勒跟着安知乐跑到堂前，眉间皱起：“可恶，他们这是造了多少假铃铛挂在这里。”

“没事，我有办法分辨。”安知乐瞬移到天花板上，右手向前推去，狂风卷着铃铛呼呼作响。

拥有镇海之声的安知乐对声音特别敏感，嘈杂的铃声和风声里有道蛊惑心神的铃声格外明显。

塑界笔回到安知乐手里，笔尖慢慢划过悬挂铃铛的布条。

“你看，是不是这枚铃铛。”安知乐扯下铃铛上的布条，把铃铛递给米迦勒确认。

“没错，这就是圣铃。”感应到圣铃里浓郁的堕落力量，米迦勒展开羽翼，用翅膀包裹圣铃。

“这里面的堕落之力连六翼天使都能影响，你没问题吗？”

米迦勒朝安知乐笑着说道：“我有父亲的部分力量护身，能坚持一段时间不被影响。”

“那就好，先离开这里，以路西法现在的境界很难抗衡六翼天使，他需要我们帮……”

没等安知乐把话说完，米迦勒完美的容颜变得有些扭曲，安知乐担心是堕落之力的缘故，连忙掰开米迦勒的翅膀想要找到圣铃。

眼看米迦勒的脸色越来越差，找到圣铃的安知乐想要拽出圣铃，却被一道虚影掀翻。

背后离地面只差两厘，时间停止流动，安知乐迅速起身，看向米迦勒身边的天使虚影。

“哪里来的虚影？”

他靠近天使虚影仔细观察，虚影的眉眼和米迦勒很像。

“难道这是圣域前任大天使所遗留的力量……”安知乐解除时间停止，走到虚影面前。

“外界的来者，我乃……”

见猜测没错，安知乐褪去眼底的银光，抬头说道：“见过圣域前任大天使前辈。”

天使虚影明显愣了一会，随后轻轻点头：“猜的没错，我的确是圣域前任大天使，你很聪明。”

“那米迦勒……”安知乐望向昏倒在地的米迦勒，疑惑的问道：“她不是您的女儿吗？”

“接下来的话，我不想让米迦勒听到，就当是我自己的私心吧。”

虚影直视安知乐的眼睛：“假如我的猜测没错，你不仅来自外界，甚至不属于我们这段时间。”

安知乐脸色一变，这道虚影竟然能看出自己的来历。

“不属于我们这段时间……这里不是塑界笔的幻境吗。”安知乐握紧塑界笔的笔身喃喃自语，他怀疑塑界笔有些细节没有给自己说清楚。

天使虚影接着说道：“就算你不想回答，我心里也有数，作为六翼天使，我的审判之光拥有叫做预知的附加能力。”

“预知……那您没有预料圣域现在的情况吗？还是说您留有后手？”

天使虚影面露苦涩：“预知只能预料结果，就算出手干预，事情仍会朝着既定结果发展。”

安知乐的脸色逐渐古怪：“难道圣域变成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前辈您干预预知结果。”

天使虚影不再言语，安知乐捂住额头轻轻叹气，没想到事情的起因在这里，怪不得要弄昏米迦勒。

“我通过预知，预知到圣域将来堕落的景象，便想利用圣铃的力量干预预知结果，导致圣铃所吸收的罪恶和愧疚失去平衡……”

天使虚影飘到圣铃上空：“我自知犯下弥天大错，便用预知想要找到解决办法，却发现预知失效了。

安知乐接过飞向自己的圣铃，朝虚影的方向看去：“预知不可能毫无预兆的失效，这说明往后的时间里不存在预知，也就是说……”

往后的时间里不存在预知，自然就不存在预知的主人。

“虽然预知没有生效，但却让我明白了弥补错误的办法，未来不存在我的位置，说明我注定要死在现在。”

“可您不是死在乌列尔和加百列手里吗？”安知乐皱起眉头，无论是米迦勒的讲述还是拉斐尔的故事，乌列尔和加百列都是幕后凶手。

“是啊，在我进行预知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已经被圣铃污染了，没想到我赴死之前还需要打赢自己的大徒弟跟二徒弟。”

“您……没打赢他们？”

“嗯，没打赢。”天使虚影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同为六翼天使，大天使无论是资历、经验、技巧，都要比乌列尔和加百列强的多，败就败在他的预知能力对战斗没有任何帮助。

审判之光间的较量，大天使稳压自己的两名徒弟，但乌列尔和加百列的狱火、炽水太过霸道，仅凭白羽剑和审判之光抵挡不住。

安知乐不顾塑界笔的挣扎把圣铃揣进兜里：“您将力量附在圣铃和米迦勒身上一定有原因吧。”

天使虚影望向教堂窗外：“传递信息、保护女儿，还有大部分力量在我那不成器的四徒弟体内，帮助他突破四翼的限制。”

说着，他又望向安知乐：“我早已将恢复圣域的办法告知路西法，有两种方案，他的性格比较偏激，肯定早就做出选择了。”

“等等……您是什么时候告知的他，刚刚还是很久之前。”安知乐皱起眉头，路西法从未提起过这些。

教堂上空，路西法身后的透明羽翼逐渐凝实，眼底杀气更盛。

“原来是这样，你体内有那老东西的力量，怪不得能撑到现在。”

加百列扇动漆黑羽翼，慢慢靠近路西法：“我身上也有他的力量，是他死后留给我们的礼物。”

“汲取师傅遗体上残留的力量，竟然还用礼物来称呼，加百列，你和乌列尔真让我感到恶心！”

路西法高举巨剑，恢复圣域需要圣铃和前任大天使的全部力量，可还有一部分在加百列和乌列尔那里。

巨剑重重斩落，路西法的视线锁定加百列：“他们已经拿到圣铃，作为师弟，我能送的礼物只能是送你去地狱赎罪！”

透明羽翼彻底凝实，路西法的四翼化作六翼，和现实对抗‘天澜’、‘心印’的灰翼天使竟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