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西北区域，陇南，乌鞘省，省会安淮市，

在一条古老而充满生活气息的街道上，一个少年双手交叉在胸口，盯着自己面前的药摊一声不吭，偶尔有人上前询问价格，他就冷冷一声报个价。

这条街是安淮市有名的热闹小街，和少年一样摆摊的商家不计其数。

相邻的摊位旁边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看到少年冷冰冰的神情，她好心上前提醒，

“你这样卖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啊，顾客可是上帝”

“没关系，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

这让少女十分无语，但她还是不顾对方的冷漠，直接上前帮他吆喝，

“快来看看啊，百年老中医，药到病除，促销大甩卖，只要998！”

原本冷清的摊子瞬间多了活力。

没想到这一嗓子还真有游客驻足问价。

“美女，这什么药啊”

女生为了给少年做个示范，立即笑嘻嘻拿起药瓶，

“大叔，这药啊，是我们祖传秘方，男士服用，大到肾亏，小到腰酸背痛，药到病除；女士服用，滋阴养颜，隆胸提臀，毫无问题”

游客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砍价，女生直接将药瓶和手机收款码递到他跟前，

“看您和我有缘，给您打2折！200元就行！服用后要是没效，您随时来退。”

滴答一声！男子付完款，高兴地走了。

眼见自己成功帮少年卖出一瓶，女生一脸得意地向他炫耀，

“看到没！这就是实力，虽然你这药肯定是假的，但咱们图生活嘛，吃不死人就没事”

少年依旧一声不吭，直接转了一半的钱给她当作酬谢，随后起身就走了，

女生以为自己说的话惹对方不高兴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少年就提着两个盒饭回来。

原来已经中午了，女生的摊子卖的都是一些女性常用的头绳、孩子的玩具等小东西，走的薄利多销路线，但是一上午过去，也没卖出两单，少年早就瞥见她自带的一个馒头。

“你吃不吃？”

女生本要拒绝，但奈何肚子也饿了。

两人蹲在一旁吃起了盒饭，少年还单独买了一盒西瓜作为餐后水果，

“我叫姚珍，你叫什么啊”

“王凡”

两人的摊位虽然做了挺久的邻居，但这是第一次知道少年的姓名。

“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吧，不像我们西北的”

“嗯，东南那片来的”

虽然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但从王凡的语气中，姚珍能感觉出他不是坏人。

两人一边吃着午饭，一边闲聊起各自境遇。

少年只说自己是来西北毕业旅游的，姚珍则是安淮市当地人，因为家里有个胃癌晚期的父亲，所以只能一边上学，一边赚钱，白天卖点小商品，晚上到酒吧打工。

乍一听是个家庭境遇十分凄惨的情况，但女生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抱怨，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满，这种乐观让王凡为之动容。

“刚刚我帮你卖出去一瓶，给你上了一课，你又请我吃饭就当作学费了，咱们就算扯平了，这钱我不能要啦，而且你年纪还比我小，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多存点钱。”

姚珍将刚刚王凡给的100元退了回去，这在少年的意料之中。如果自己没有步入修炼一途，想必如今也差不多跟姚珍一样的情况。

只是女生不知道，刚刚卖出去的那一枚丹药是王凡改良过后的回春丹，价值不菲，而她竟然以200元卖了出去，但少年并不在意。

两人刚起身回到各自摊位，远处走来几个穿着牛仔裤、黑色皮衣的男子，虽然手里没拿任何武器，但来者不善。

带头的一个寸头男子，不时用手指划过鼻头吸溜着鼻涕，刚走到姚珍的摊位前，一脚就踹在那并不牢固的推车上，哐当一声，惹得其他摊位的商家连忙远离，仿佛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小珍啊，这个月的欠款什么时候给啊”

“狗哥，我上周刚给过啊”

寸头男子突然发飙，扯掉摊子上的横幅，态度更为恶劣，

“上周？你老爸看病的钱20万，这都过去两月了，连本带利40万，你上周只还了2万”。

“狗哥，可一开始明明说好是固定利率10%啊！......”

姚珍着急地想要辩解，寸头男直接掀翻推车，商品洒落得到处都是。

姚珍知道这些人是高利贷，但没想到这么明目张胆地乱涨利息，一想到父亲，她也只能认了。

男子松了松皮带，随即走到姚珍面前，一脸猥琐地看着这个身材还不错的大学生，

“要是实在还不上，可以陪狗哥几天，免除你几天利息”

说罢，他一只手顺势放在女生臀部，用力一抓，露出淫笑。

姚珍想要反抗，却根本拗不过男子的力气，身后的几个混混小弟也都在起哄。

“又有一个女生要落入大哥魔爪了哈哈”

“昨天刚玩完一个，大哥肾是真好”

当寸头男想要更进一步，轻挑开女生的牛仔裤，想要伸手进去时，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震住，众人都没注意到旁边居然还有一个没有离开的摊子。

“你小子要干嘛，没看到老子正爽着呢”

“光天化日，没有王法吗”

王凡稍一用力，对方极力想挣脱，却始终无法脱手，恼羞成怒，

“王法？你特么不打听一下老子是谁，快给我松手，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眼看这混混老大不知好歹，王凡直接用力一拧，对方的手腕连着胳膊转了45度，疼得他嗷嗷大叫！用力拍着推车不断喊放手。

小弟们直接随地捡起摊子的铁棍，朝碍事的少年挥去，没想到少年只是随手一挡，那铁棍瞬间弯曲，随后，几人被少年两脚踢伤。

姚珍眼看事情即将一发不可收，急忙劝阻王凡，

“算了吧”

少年的手刚松开，寸头男就放出狠话，

“小子！你有种！下午还在这地方，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

姚珍哀叹一声，对于将少年卷进来十分抱歉，王凡一边帮忙收拾着摊位的东西，一边问起那人来历。

从女生口中得知，寸头男江湖人称“疯狗”，是安淮市付家底下的人，主要就是帮付家处理高利贷生意，就连她晚上打工的酒吧也要向他缴纳保护费。

“政府不管吗？不是已经出台相关法规了？”

“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西北情况”

东南区以一江之隔分江南、江北，同样，西北区以一山之隔，分陇南、陇北。西北本就是华国经济环境较差的地区，而陇南两大家族势力，凌家和付家，掌握着西北一半的命脉，政府对这里的情况自然就睁一眼闭一眼。

说完，姚珍情绪低落了起来，她确实无路可走。

“手机不是有消费贷吗？”

“你不知道，那些也都是付家旗下的。”

王凡认真听完姚珍的描述，一手搭在对方肩上让她安心继续摆摊，自己则静坐在原地等待疯狗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