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指尖摸过苏均冰凉的脸蛋儿，将人扯进怀里暖着。

身体热了，心脏拔凉…

苏均大气不敢喘一声，青春期的男生身体热的像火炉，冷还能勉强入睡，在楚沐阳怀里他僵硬的像根木头，直挺挺地不敢闭眼。

松软的头发蹭着他的皮肤有些痒，他悄悄抓紧被子，克制着令他窒息的恐惧，柔软的唇瓣吻在后颈，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抖。

完了…

楚沐阳不悦睁开眼，亲吻这种小事每天都会做，苏均怎么还没习惯。

他抓着苏均肩膀，将人转向自己，对上苏均湿润的眼眸，不解地问，"你哭什么？"

虽然苏均哭起来很好看，不代表苏均可以未经他允许擅自的哭。

苏均时刻记着楚沐阳不让自己说话的规矩，面对询问，不知如何回答，楚沐阳不笑时眼神幽深难懂，气息也阴郁不近人情。

他猜不透楚沐阳想要什么，想把眼泪往回收，奈何才哭过，眸子始终晕着层水色。

"不能睡你就别睡了"

楚沐阳冷冰冰的开口。

苏均下意识闭上眼睛，没有等来巴掌或者鞭子，心脏在胸腔不安的跳动。

眼睛睁开条缝，楚沐阳平静的看着他，他忙避开视线，低头躺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有教过你讨好我么？"，楚沐阳指腹擦过他眼尾，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苏均心神一颤，呼吸不由得放轻了。

教过的，他不敢乱用，怕错误的讨好让楚沐阳更加暴躁。

他动了下眼珠，麻木的大脑短暂思考，半晌小心谨慎地靠近，张着唇瓣，轻轻舔了下楚沐阳的唇。

"哈"

楚沐阳被他的举动取悦到，阴郁的气息消散，取而代之是令苏均更为惧怕的疯狂。

情事上楚沐阳不懂节制，没比死亡威胁好到哪去。

但疼痛会麻痹大脑神经，让他不用去猜测楚沐阳在想什么，只需要配合楚沐阳摆出各种姿势，适当喘息哀叫就好了。

最近苏均的表现令楚沐阳满意，他可以在楚沐阳的牵引下离开房间。

前几天来的人不见了，别墅又变回冷冷清清的样子。

"咔嚓"

苏均坐在地上发呆，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快门声。

他疑惑望去，楚沐阳手机对着他，不知道在干嘛。

见他在看，楚沐阳将聊天界面亮给他。

"我在和老师说话，均均想听么？"

聊天界面上传着他的照片。

苏均心脏一颤，情急下忘了楚沐阳定下的规矩，爬过去祈求，"不要…不要发给他！"

楚沐阳眸色微沉，冷了脸，"你最近是不是过的太舒坦了？"

不仅敢说话，还敢反驳他。

"………"

苏均一边哭一边摇着头，跪坐在楚沐阳脚边，呜咽着用眼神哀求。

他不想自己这副模样被人看到，更不想让嵘墨看到。

几天来这是苏均为数不多的情绪波动。

楚沐阳捏起他脸颊，凌厉的视线似乎要将他洞穿，看了会儿，唇角轻扬不屑地哼笑，"你不会还觉得自己能从这里走出去吧？"

"………"

脸颊被楚沐阳捏住，苏均不能动，唇瓣颤抖着，泪很快打湿苍白的小脸。

"说话！"

楚沐阳指节蓦地用力，声音冷沉，语气也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

"没有…我没有"，苏均快被吓软了哭着解释。

"真的没有么？"

脸颊处的指腹轻轻碾磨，笑容重新回到他脸上，苏均吞咽着口水，手心里全是汗，他没感觉放松，反而被楚沐阳笑得浑身发冷。

"我还以为你在等着老师救你"

楚沐阳收回手，滑动着手机屏幕，找到最新的语音消息点开。

清灵如流水似的的男声传来。

"我知道了，你别忘记复习上节课的内容"

久违的声音让苏均呆愣在原地。

楚沐阳观察着他的反应，笑容逐渐消失。

等苏均反应过来，他已经整个人被楚沐阳抵在沙发上，无法招架的吻落了下来。

楚沐阳咬着他的耳朵，低笑着问他："你确定老师真的喜欢你么？"

"他从没有找过你"

"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你"

嵘墨到底喜不喜欢他，苏均也怀疑这个问题。

喜欢，他消失那么久，为什么不找他？

不喜欢，三年的无微不至又有什么意义。

"呜呜…"

苏均埋着头哭出声，坚持这么久忽然发现，他好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楚沐阳不会因为他哭而放过他，手臂揽着他肩膀将他压在怀里，可笑的是他会感觉这个施暴者的怀抱无比温暖。

不想认命。

他一点也不想认命。

可他找不到出口，犹如被水草束缚在水中的人，眼睁睁的看着浮木一次次飘远。

苏均大哭了一场，最后在楚沐阳怀里沉沉睡去。

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小兔子梦里都在哭。

楚沐阳搂着苏均，另一只手滑动着和嵘墨的聊天界面，或许，嵘墨可以成为他彻底撵灭苏均希望的契机。

和嵘墨约定好下次上课的时间，楚沐阳放下手机，抱起苏均来到琴房。

角落里堵住的女人听到动静往后挪动。

闭嘴。

楚沐阳眼神无声的警告，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中，他将苏均轻轻放下，转身离开琴房。

不知睡了多久，苏均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女人，未退的睡意全部散了个干净。

又是洋娃娃…

他知道女人在向他求救。

这种亏已经吃过好多次了，他不会在信。

未经允许，不敢乱走，苏均往一边挪挪，别过脸不去看女人。

很快楚沐阳就回来了。

进来后目光随意在女人身上瞥过，落在他身上。

这次他没救人，楚沐阳应该不会惩罚他。

楚沐阳向他靠近，目色平静，什么都没说，将一把匕首扔在他脚下。

苏均不解地抬眸，楚沐阳朝他身边的女人抬抬下巴，"你去杀了她"

"？！！！"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怔怔看着楚沐阳。

"没听清么？"

楚沐阳俯身望着他笑，"我说，你去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