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礼摸摸她的发丝，

“我只是担心你。”

当时云城发生的事，到现在都还让他胆战心惊，他不想让洛七七再有任何闪失。

一想到纯洁无瑕的洛七七被那样猥琐的眼神盯着，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洛七七安静下来，乖乖靠在他胸前。

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还挺好的。

墨柒礼摸摸她的脑袋，

“明天是八月十五。想怎么过？”

洛七七坐起身，眼睛明晃晃地看向他，

“想跟外婆一起过。”

“好。”

*

墨柒礼站在洛七七卧室门外，看看腕表敲敲门轻声道，

“七七，我们该走了。”

“来啦！”

洛七七打开门。

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身上穿着一件水蓝色长袖连衣裙，镶着白色蕾丝的方形领口露出她精致的锁骨，收拢的腰部完美贴合身体曲线，身后有一个大大的白色蝴蝶结，带有垂感的裙摆泛着微微光泽，在细细的脚踝上来回荡漾。

“七爷爷……这身行吗？”

洛七七低头红着脸问道。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外婆了，内心很紧张，紧张的都不知道穿什么合适。

“嗯。”

墨柒礼滚了滚喉结，低声答道。

目光落在她光洁的锁骨上久久不肯离去，很想在上面“种草莓”。

洛七七没有察觉他带有侵略性的目光，

“我们可以顺道去给外婆买点糕点吗？”

墨柒礼：“我已经买好了，放在后备箱。”

“七爷爷，你真好！”

洛七七眼眸弯弯，冲过来紧紧抱住他，清甜的香味包裹住他，几根发丝调皮地在他颈部来回摆动。

墨柒礼的眸子深了几分，强忍着想将人按在门上的冲动，跟她拉开了些距离，

“早餐在车上吃吧。”

“嗯。”

考虑到洛七七肯定想跟外婆多待一会儿，但那边又不方便住宿，他们出发的很早。

可即使这样俩人到达温山疗养院时也十点多了。

经历了四个多小时的路程，洛七七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感，反而一直很兴奋。

下车前，墨柒礼替洛七七理了理头发。

墨柒礼牵着她的手，身后跟着拿着各式礼盒的司机。

三个人到达接待处。

“你好，我们来看望李娴如。”

“好的，请稍等。”

接待员打了一通电话，回复道，

“不好意思，她不接待访客。”

洛七七急了，“为什么不接待？！是不是徐文丽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墨柒礼捏捏她的手心，洛七七安静下来。

接待员：“是她自己吩咐的。”

墨柒礼皱起眉头，眼神冰冷地看向接待员。

接待员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看了看他们手里拎着的东西，

“不过这些礼盒我可以帮你们送到。”

墨柒礼一个眼神，司机将礼盒都放在前台上。

“七爷爷……外婆为什么不见我……”

洛七七扬起小脸，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墨柒礼轻叹口气，

“给外婆打电话试试？”

“嗯。”

*

疗养院房间里，李娴如握着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却没有按下接通键。

张妈眼里含着泪花。

“夫人，您真的不见小小姐吗？”

李娴如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面色黄蜡，瘦骨伶仃。

瘦削的指头轻抚过手机屏幕上洛七七有着灿烂笑容的头像，

“我……想在她心里，是完美的……而不是现在这样，残破不堪……”

“可是她很想您啊，您看她在那儿哭呢。”

张妈向窗外楼下看了一眼，洛七七趴在墨柒礼胸口上，一动不动。隔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她此时的悲伤。

泪水顺着李娴如的眼角不断滑落，

“我也想她啊，我的小七七…… 可是如果我见她，她看到我受这样的折磨，不是会更难过？我是她的靠山，怎么能这样脆弱呢？”

李娴如深吸一口气，

“张妈，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为我找一个好的入殓师。我要跟以前最精神的时候一模一样。”

张妈抹抹眼泪，“知道了，夫人。”

“夫人，您可以来窗口看小小姐一眼，他们要走了。”

李娴如摇摇头，“相见，不如不见。”

多看一眼，只会更加心痛，会更加不舍，还不如一直活在彼此的记忆中，保持那份美好。

让生活的琐碎麻痹自己，让自己没有功夫去想念……

身上的痛感加剧，李娴如瘦弱的身躯蜷缩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张妈赶忙过来，从床头柜上拿出白色药片，让她吞服下去。

李娴如喘着粗气，挤出笑容，

“他对七七好吗？”

张妈想起墨柒礼紧紧抱着洛七七，如视珍宝的样子，点点头，

“放心吧，小小姐被照顾的很好。”

“那我到时候就能安心走了。”

“夫人……别说这样的话。”

李娴如抓住张妈的手，往她手里塞了张银行卡，“这些年，你受委屈了。这个能让你安享晚年。送我走后，你就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

“不……”

张妈哭着摇头。

李娴如有些愧疚道，

“对不起啊，还得麻烦你送我最后一程。”

“夫人……”

张妈已泣不成声。

……

劳斯莱斯行驶在山路上。

洛七七无精打采地坐在后排，一言不发。

墨柒礼握住她的小手，“我会想办法让外婆见你的。”

洛七七惊喜地抬眼看了看他，下一秒又恢复落寞。

洛七七摇摇头，“算了，外婆脾气一向倔强。”

虽然她很想见外婆，但是她也不想勉强外婆。

墨柒礼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今天回老宅好吗？奶奶想你了。”

“嗯。”

洛七七点点头，也该去看看奶奶了。

人家老太太都喜欢晚辈去看望，单单外婆是个例外，到现在她都没想通外婆为什么不愿意见她。

“呀！那我们给奶奶还没准备礼物呢！”

洛七七皱起眉头。

墨柒礼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奶奶什么都不缺，只要把你带过去，她就会很开心了。”

而且……她身后系着大大的蝴蝶结，看起来就像一件精美的礼物。

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蝴蝶结的边缘，好想将那个结打开。

“睡会儿吧。”

墨柒礼将她的座椅微微放倒。

洛七七点点头，蜷缩在座椅上。

墨柒礼拿出薄毯给她盖上。

待她呼吸清浅均匀后，墨柒礼拨通了电话。

“调出李娴如的所有医疗记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