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有时只听一遍就已足够。”

汉尼拔：“他既是音乐家又是精神变态。”

威尔：“还是工匠，他将声带收缩鞣革。”

汉尼拔：“就像铁丝做成演奏用的琴弦，有用橄榄油吗？”

威尔回头看着他：“是的。”

汉尼拔：“不管他想用什么做琴弦，肯定都是正统的，在制作羊肠弦的过程中，已经有超过一个世纪没有使用过橄榄油了。

据说是为了保存更好，使其发出更为悦耳与优美的声音。”

威尔：“不，我闭上眼后，听到他在我脑内弹奏。”

汉尼拔：“你闭上眼后在脑袋里看到了什么？”

威尔想起了那个雅各布，但话到嘴边却改口道：“我看到了我自己。”

汉尼拔：“你说杀手在演奏，那你说他在为谁演奏？”

威尔：“我不知道，艺术事业赞助者，音乐家朋友，或者其他杀手？”

汉尼拔：“也许这是一首小夜曲。”

威尔摇头：“不，他不会这样杀人的，一般来说，他不会为了听众而杀人。”

汉尼拔：“那你觉得他会冒着被警察抓住的危险，只为了演奏一首小夜曲吗？”

威尔：“我相信他想向某人展示他演奏得多么纯熟。”

汉尼拔闻言，目光微动。

……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拜尔斯在说的很黑暗的事情吗？”富兰克林道。

汉尼拔：“我做了笔记。”

富兰克林：“他说他想割断别人的喉咙，再把他们当做小提琴来演奏，而他们发现有人的喉咙被割断还被当成小提琴被演奏。”

汉尼拔：“你认为是拜尔斯杀了交响乐团那人吗？”

富兰克林：“我不知道，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举报的理由吗？”

汉尼拔：“你有不举报的理由吗？”

富兰克林：“要是我错了怎么办？”

汉尼拔：“要是你是对的呢？”

富兰克林：“我总是错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说那种话？”

汉尼拔：“你怎么想？”

富兰克林愣住了：“因为他知道我会告诉你。”

……

汉尼拔轻轻推开琴房的门，并且细心地在进门后制止了在即将响起的门铃。

但即便他动作如此轻微，还是被里面的主人听到了声响。

黑朋友拜尔斯走了出来，看着他：“你是富兰克林的心理医生，汉尼拔医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汉尼拔也打量着他：“你是拜尔斯？”

拜尔斯：“是的。”

汉尼拔看了看附近摆放着的大小提琴：“你的琴弦都是肠线做的？”

拜尔斯：“如果你想要，我这也有钢制和塑料的琴弦。”

汉尼拔：“我还是喜欢肠线的，用肠线制作的竖琴在两千年后还能演奏音乐。”

说着他弯下身子，拨动了一下琴弦。

拜尔斯：“我刚刚为什么没有听到门铃声？”

汉尼拔：“我不想打断你的演奏，是你自己写的曲子吗？”

拜尔斯：“是的，我一直在写东西，你也作曲吗？”

汉尼拔：“我只是发现，不能把传统的乐谱强加在天性自由的乐器上。”

拜尔斯：“那是什么乐器？”

汉尼拔：“特雷门琴，它能发出其音域内的任意音高，哪怕是在常规音符之间的音高。”

拜尔斯：“小提琴也可以，长号也可以。”

汉尼拔：“看来咱俩都喜欢跳出常规音符演奏，我听说乐团在找一个新的长号手？”

拜尔斯：“整件事都太可怕了。”

汉尼拔：“并不是整件事，以这种方式离开乐团的确很不幸，但我不禁想到这对乐团是件好事。”

拜尔斯目光微动：“至少对铜管乐组来说是的，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买肠线？”

汉尼拔：“我的羽管键琴需要新的琴弦，它制造的噪音实在是太可怕了，也许你能帮我。”

二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撞，他们都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

……

“哈哈哈，同类的气息，一个喜欢做人，另一个也喜欢做人。”

“应该再补充一下，一个是厨子，一个是音乐家。”

“可以想象一下，假如他们合作的话，汉尼拔在拜尔斯优雅的演奏声中做人，这意境是不是拉满了？”

“我靠，这样整确实好玩，想看！”

“按照目前的剧情走向，说不定真会有。”

……

……

威尔家中。

威尔原本正在缠线，忽然他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从自家壁炉内传出。

他悄悄走到旁边，将耳朵贴在上面倾听。

结果听到一阵啃食声，就像是有某种食肉动物正在进食一样。

不久后，布鲁姆来到了威尔家中。

布鲁姆注视着眼前的大洞：“这是什么动物做的？”

威尔：“可能是只浣熊。”

布鲁姆：“可能？”

威尔叹了口气：“我在烟囱上凿了个洞之后，它从顶上爬出去了。”

布鲁姆：“至少它没卡在里面。”

威尔：“你出来干什么？”

布鲁姆：“我想过来看看，顺便骚扰你一下，把你家门口的食肉动物赶走，看来你自己挺能折腾的。”

威尔：“自我们认识以来，你一直避免与我独处一室，你做的不留痕迹。”

布鲁姆：“很明显做的还不够好。”

威尔：“而现在你提供上门服务了吗？”

布鲁姆：“只是回家的时候经过这里，因为现在你不是我的病人了。”

威尔渐渐靠近她：“是啊，不是了。”

说着，他的头缓缓朝着布鲁姆靠近。

二人相吻在一起，布鲁姆缓了一下：“我不明白。”

威尔：“你能不能不要想那么多。”

布鲁姆：“我可以不想如果我们不…但如果我们…”

威尔打断道：“变更亲密。”

布鲁姆看着他：“我在恋爱时…不是说我们在恋爱，这只是一个吻。”

威尔：“一个很棒的吻。”

布鲁姆：“但我…我的性格不配。”

威尔：“我的性格也是。”

布鲁姆依旧在拒绝：“我的性格不适合你，你的性格也不适合我，我忍不住去分析你，因为我的职业让我对你很好奇，还有……”

她接下来的话再一次被威尔的吻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