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饭席间。

看着没了平时清冷模样，呆呼呼往嘴巴里送饭，呆毛悠扬旋转的师绾绾，顾怜儿眸光闪烁，轻轻给了身侧的师尊一个肘击。

？

林萧点了一个问号。

以为是独自给安流萤夹了菜有些吃醋，伸出筷子给她也夹了一些。

顾怜儿笑了一声，趁着这个机会附在耳边，轻声道：“师尊还真是懂得讨人喜欢的秘诀。”

“什么？”

嗓音有些低，林萧一时之间没听清楚，只能再靠近一些。

美好的气息忽然变得剧烈。

如美玉般的肌肤，仿佛稍稍仰头便可触及。

顾怜儿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舔了舔略有干涸的下嘴唇。

下次，试试这里吧……

“怜儿？”

“嗯，那个，我是说师尊还真是会哄女孩子，轻而易举就把三师妹和四师妹都给搞定了。”

“你以为这是谁的功劳，”

林萧有些嫌弃地戳了下少女的眉心，又道，“而且，不是搞定，是她们暂且不追究了。”

之后还要好好平衡，补偿。

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而不是说看姬扶摇和师绾绾看上去都不在意了，就自己也不在意，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说法因人而异。”

被戳出悄悄话的距离，顾怜儿也不在意，继续道，“现实是，师尊学习并运用的越来越好了，以后我们不会都要被你哄得团团转吧？”

听到这些话，姬扶摇和师绾绾都投来了视线。

安流萤没有，她在吃饭。

单细胞的大脑，做不到同时聊天和吃饭这两件事。

“虽然不能否认这种可能，”

林萧斟酌了一番用词，笑着说道，“但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不能说谎的约定呢。”

即使这个所谓的约定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约束。

非要说的话，就是对彼此的爱，支撑着彼此的真诚。

虽然偶尔也会不真诚，但那都是特殊情况。

就比如说顾怜儿偶尔会扮成一些其他角色，说谎也就成了无法避免的事。

“而且，被为师哄得团团转不好吗？”

“不好，”

师绾绾加入话题，眉宇间重新恢复几分昨日的清冷，“只要做的够好，就不需要哄了。”

“师妹这句话说的有道理，”

姬扶摇撑着下巴，同样笑吟吟地说了起来，“不过我持相反意见，偶尔看师尊撒娇，低声下气想要和好的样子也很有趣。”

接下来，

三位少女就这个问题展开了更多的讨论。

越到后面，内容就越是让人汗流浃背。

等反应过来，想要尝试终止时，却根本没了机会。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不是所有人都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林萧轻轻摸了摸几乎要把脸埋进饭碗里的安流萤的头。

少女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

“师尊？”

“没事，吃你的吧。”

“喔喔。”

……

下午。

时间愈发充裕，也变得悠闲起来。

安流萤去了师尊的房间睡午觉。

顾怜儿去了炼丹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姬扶摇坐在桌前，陪林萧一起下棋。

师绾绾坐在旁边。

每当林萧下的棋位置不够理想，就仰起头看他一眼。

久而久之，竟然比一个人琢磨的进步速度快多了。

“还是赢不了师尊。”

片刻后，姬扶摇将手中白棋放下，叹了口气。

他们一连打了三局，每局都是林萧获胜。

明明刚开始杀得你来我往，到了后面就开始显现出疲态，被抓住弱点后更是一溃千里，完全没有了抗衡的机会。

“已经很厉害了。”

没有自满，林萧笑着宽慰。

他的前面还有两个人：顾怜儿和师绾绾。

前者虽时会放水，但真正实力不可小觑，能打赢就算胜利。

而后者……

不活个几百上千年，机会非常渺茫。

你说安流萤？

唉。

“棋亦如心境，”

师绾绾忽地开口，指点起来，“只要以平常心对待，便能看见平时见不到的细节。”

姬扶摇看了眼她手指落下的位置。

回忆着前几手的安排，下意识点了点头。

知道师绾绾有另外一副模样后，其他几人就都没有再将少女当做小小师妹，而是可以认真交流的同龄人。

二人浅聊了几句，师绾绾忽然走过来，赶他去别的地方。

“我要和师姐下几盘。”

“坐怀里怎么样，为师也想看一会儿。”林萧侧开身子。

“你没其他地方可去了？”

少女目光嫌弃，但还是坐下了，正正经经地指点姬扶摇。

没过一会儿，就完全靠在了他的怀里，小脸上哈欠连连。

感觉完全跟不上思路，再加上这样下去，师绾绾又要睡着。

林萧干脆站起来，到姬扶摇这边看。

本来想也抱着她歇一会儿，但走过去后是姬扶摇侧开了身子。

犹豫了一小会儿，终究是不想躺在弟子怀里，干脆就坐在了一旁。

一代入姬扶摇的视角，便能感觉到恐怖的压迫力。

少女棋力深不见底，每一步都下的颇有深意，进攻，防守，阻截，追杀，纵横捭阖。

有时候明明是看上去作用在进攻的棋子，却会在某个瞬间，成为杀死自己最关键的一个点位。

因为是指点，会在关键时刻放水。

但即使是这样，也依旧能感觉到自己宛若困兽犹斗，再怎么去挣扎，也无法解决掉覆盖在棋盘上的大手。

林萧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对面的师绾绾，差点忘了她曾经是个受人尊敬的领袖这件事。

都怪平时太可爱，搞得他都快忘记了。

仔细想想，当时要送她下山，也是被少女驳斥回去的。

嗯……

如果没有那么敏……的话，他现在就要被师绾绾给哄的团团转也说不定。

说起这个，师绾绾的问题也要想办法解决才行。

看她那副搞不懂是因为什么的样子，再加上自己也没发现什么病症，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本身的天赋了。

有些人是这样的，以前林萧也听说过，但没想到自己能碰见。

想要解决也很简单，调节感知就好了，修行到后期的洞天万化就有类似的效果。

但这样一来并没有抗敏，本身的体质问题无法得到解决。

想要越来越好的话，还是要多多尝试才行。

多多尝试……

脑海中又回想起之前的几次，林萧感觉这对于师绾绾来说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明晚试试？

能和姬扶摇休息一天，多少也能恢复精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