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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记忆: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

作者:织旎 | 分类: | 字数:63.1万

第15章 沙丁鱼的独白44-46

书名:警校记忆: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 作者:织旎 字数:4137 更新时间:2024-11-07 02: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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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我发烧了。

我的心情像此时的天气,潮湿湿的。可能这次全班淋雨的事件使得教官蒙羞愧疚,他在军训中给了更多的休息时间,且不再那么严格。韬韬第二天回宿舍给我讲了军训过程,十分钟军姿,休息半个小时;十分钟齐步练习,休息半个小时。教官客套的买了一箱橘子人手一个,甚至还有我的。橘子被冷暖吃掉了,学校的小卖部竟然不卖烟和水果,挺困扰他的。

“对了,矫眉颜托我给你的药。”木水把一个塑料袋扔在我床上,大大小小十几个盒子。她是拿送药这个借口接近陈木水吧。

冷暖坐在我床上,小声告诉我刘韬韬和陈木水不说话了,而且韬韬中午是跟其它宿舍一起吃饭的。

我问冷暖:“昨天中队长找你没什么事吧?”

“她非要我认错,我懒得搭理她。”冷暖不屑的口气。

“为了房依依?”

“其实换成谁我都会不爽的,欺负不善表达的人算什么本事。”他说。

“那你能告诉我,打群架的事吗?也和房依依有关吧,我看见了你和她在办公室受训,房依依还哭了。”我并不是八卦,只是想知道我们做了一些事的原委。我不是陈木水,我不能对这种事不好奇。

“哈哈,她是班长,我是负面典型,班长管不了我。”

“那你不是喜欢她?”我问。

“嗯?像房依依这样漂亮怎么可能不喜欢。”他瞪大了双眼:“打群架是因为有人欺负房依依,我看见四中队有人对她动手动脚,就叫人翻了他们宿舍。”

我神情凝重。

冷暖看出我的小忧郁,拍拍我肩膀:“放心吧,我不会追求房依依的,喜欢不等于想拥有。我这种人太随便,伤不起这类型的女生。李织旎你是不是喜欢房依依?”

我没经思考就直觉性的点了点头。

“我帮你追她。”冷暖声音有点大,我紧忙使眼色,然后看了看陈木水正戴着耳机听歌,舒了一口气。

冷暖笑:“她可是散打高手,不要被反家庭暴力喽!”

“去你的。”

量了体温,37度,午休结束跟他们一起军训去了。下午的军训也不累,起初规定站了半小时军姿后,教官教我们打军体拳。

“马步横打!”教官喊名称我们做动作:“刘韬韬,你知道什么叫马步吗!你这姿势丑的和上大厕似的!”

“报告教官,我家上厕所用马桶!”

队伍歪七扭八的笑起来。

这一次,我们教官竟然犟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跑到树底下坐着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上午和冷暖这么一聊天,下午军训站队我主动站到了房依依前面(男生前两排,女生后两排)。我回头看她,她撅着嘴巴。

“怎么愁眉苦脸的?”我问。“你在学东施效颦?”

“我可是听得懂你在骂我。”

“这不觉得你心情不好我逗逗你。”

“我就是觉得刘韬韬好幼稚。”

当她提到幼稚这词,我忽而想起了最近刚看的一本书《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房依依,就像书中的女主角沈佳宜。

后来出了电影,风靡一时,似乎很多人能从电影中找到曾经的美好。我倒没看过电影,只是从四面八方听说每个女孩子都中了致命伤一样幻想自己的爱情。

只是我认为那故事是个悲剧,最终结局也只是成为那个你想让她幸福的人的生活中的看客。

“如果为了你爱的女孩没有做出任何改变,那就不叫做爱情。”这句话是印象最深的。

刘韬韬气走了教官,时间长了笑声变成了骂声,那萦绕在耳旁的余音让他羞愧难当。刘韬韬买了两罐红牛去给教官请罪,黑店超市卖七块钱一罐啊。

拧上劲的教官说什么也不来军训了,于是一下午都是松松垮垮地站军姿。老师特意找了几名班干部了解情况。

在班干部当中,最搞笑的是出现了两个文艺委员,男文艺委员和女文艺委员,简称下去男艺是陈木水,女艺是矫眉颜。

我们几个人当中唯一的班委,陈木水,曾经是学绘画的。矫眉颜呢,晚上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饭,我先谢谢她给我的药,然后问她的才艺是什么。

她满不在乎地回答爵士舞,然后吃了口菜继续说:“还有钢管舞。”

话音未落,我竟然操蛋的,流鼻血了。

就是喝水少导致的上火而已,那板蓝根暖壶给我留下了阴影。

他们几个人嘲笑我,弄得我手忙脚乱,一束鼻血甩身上了。木水坐我旁边,无奈的摇了摇头:“钢管舞而已。”

然后冷暖在一旁都笑出了眼泪。

陈木水说:“你对矫眉颜有意思。”他用了肯定句。可惜啊,我们是情敌。

总觉得今晚少了点什么。

哦,对了,刘韬韬依旧没和我们一起吃饭。

45

中队长关掉了刚刚开始的新闻联播,说让大家放松放松,看场电影。

第15章 沙丁鱼的独白44-46

“老班万岁!老班英明神武!”不少男生尖着嗓子,调侃的恭维道。究竟我们这些十八岁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很意外的没有看《冲出亚马逊》。

而是部以爱情、青春为关键词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

班里关了灯,寂静一片。

之后电影播放,有笑的,有哭的,有因为某些镜头看不懂而头对头讨论的,女生咬着手指,问刘韬韬电影里的他们在干什么。

这些看不懂的镜头呢,就是两个男生在教室里打飞机。刘韬韬的英雄事迹赚足了女人缘,所以女生们喜欢围着他。

他的解释就比较清晰明了专业化了,他说那两个人在自慰。女生羞红了脸,对刘韬韬又捶又打,然后韬韬借机问人家是不是处女。

如果他知道他身后站着房依依,就不会那么说了。刘韬韬的流氓话让她皱着眉。

开灯,电影谢幕,我把口袋中的纸巾借给前排女生擦泪。

我们宿舍的四人组合必然坐在班里最后一排,只不过房依依在教室后头的黑板上装饰着墙报。刘韬韬大言不惭自诩御女无数,回头看见房依依才终于闭上了嘴巴。

果然电影不是白看的,其中有片段讲述男主角柯景腾为了彰显男人气概和其它人斗殴,女主角沈佳宜为此事与其发火闹别扭。

中队长拿此话题开了口,讲冷暖为了某女生,与四中队打群架。“我们班冷暖同学为了一个女生竟和四中队打架,这才刚开学就召集高年级学生打伤了别人,还不知悔改,不肯认错……”

砰!冷暖摔门从后门走了。门摇摇晃晃摩擦着地面发出不悦耳的杂音,却没人上前关上它。

脑袋里乱乱的,房依依站在最后面,她在流泪,她给我说因为电影太感人。

回宿舍,包括我,四个人皆心神不宁。半夜,学生会的几位学长回来了,刘建国翻了很久的柜子,问道:“谁知道我刚买一大袋子板蓝根上哪去了?”

“不知道。”陈木水说。

“在暖壶里泡着呢。”刘韬韬说。

“哦,那天韬韬在大雨里跑步,我怕他感冒,全给用了。”冷暖说。

原来大家都没睡。

我的手机忽然震动,短信,是房依依。

“帮我劝劝冷暖,不要再和老师闹下去了。”

我想起了冷暖的大红色行李箱,想起了那个追着男生跑的女生。一幅画在脑海构想,冷暖提着行李,房依依在后面追。

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房依依早就有了自己的选择。

世界很假,自己不要再傻。

46

她的短信我没回。

这个不祥的夜晚没那么容易度过。刘韬韬起床上厕所,踩到了木水扔的垃圾上(第二天起床他会自己清理)。韬韬找茬一样骂了起来:“谁这么没素质!”木水当然不会斤斤计较,只不过韬韬没完没了,让冷暖听不下去了,他对着刘韬韬骂了起来。

“行了。”刘韬韬正站在我床边,我劝他同时去拽他身上唯一的底裤。

他拍掉我的手:“都欺负我是不是?”说完他穿上衣服抱着被子走了。

几个学长都沉默着,不同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像鲨鱼掀起的海浪,尖锐的牙齿和饥饿的欲望困住了我。

第二天军训,刘韬韬依旧故意找事和教官吵了起来,最后大打出手。韬韬毕竟打不过教官,挨了好几拳,鼻青脸肿。拉架的人,也只有我们三个,其它同学或胆小如鼠或隔岸观火,表情却那么丰富和焦急。

这戏真的好看吗?人干嘛那么虚伪,虚伪到可怕。

陈木水抱住教官的时候,迎面受了韬韬的最狠一拳,木水成了这场斗殴里挂彩最明显的人。韬韬自行找了中队长,不服输的口气讲:“我和教官打架了。”

当然事情的起因,韬韬蹲马步不规范,教官踢了他一脚。

而中队长这次非常淡定,说要解散我们宿舍。

从开学迟到被罚站被“请”到主任办公室,冷暖和四中队打群架还飞踹了韩娣,韬韬无数次和教官起冲突,短短时间内我们的确是罪孽滔天。

已经有人把刘韬韬夜不归宿的事告诉了老师,老师声称一定要把冷暖和刘韬韬放进全校唯一一个二人间,让他俩自生自灭。传言那个屋子是犯了重大错误留校察看让学生反省用的,这令我不寒而栗。

老师这是有多绝望。

我们四个人不得不凑在一起,商量对策。只有我自己不停的说话,他们默不作声。我想到的办法,仅有去求房依依了。

中午,四个男生还有两个女生坐在操场上,房依依说要问我们一个问题。

“我们是朋友吗?”

“是。”只有我和矫眉颜回答。剩下几个人相互看着,每个人眼神深邃都显得那么一望无际,或许,需要的只是有人率先妥协。

“既然都不想开口,那你们几个想让宿舍解散了?”我说。

他们摇头。

我憋了半天不知道再说什么,骂了句“操!”然后站起来猛跺脚。

“这样吧,”矫眉颜说:“我们不过是遇到了一点问题,大家都站在另一个人的角度去想想,互相替对方做点事情,重新串起来。”她说的话很轻似乎也很有道理,我们仅仅持续两周的友谊,麻木而凌乱了,有缕爱意煽风点火,让一些事情变质了。我们总不能说放弃去成全别人和房依依在一起吧。

矫眉颜偷偷告诉我,她和房依依也冷战了,因为陈木水的情书,他委托矫眉颜递给房依依,而我们都知道她喜欢的正是陈木水。矫眉颜很警惕地拆开了信封,看到了木水对房依依的表白。

在房依依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她与矫眉颜远离了。比如说现在,矫眉颜的两旁是我和刘韬韬,女生应该和女生坐在一起才对。

我们坐成一排,看到的只有两边人的脸。其实我觉得人与人的关系似乎就是正负极的磁铁,或好或坏在乎的只是你是否愿意为另一个人调头转个身。

“我喜欢陈木水。”矫眉颜用不抱希望的口气在我耳旁说:“我不奢求他是我一个人的,只是希望在这几年抬头就能见到他的时间里,他不是某一个人的。这样我还能和他说说笑笑,偶尔他会牵起我的手,感受他的温度,让他知道我在他身边。”

“你不当作家可惜了啊。”我嘻嘻哈哈,企图转移话题:“想这么多干什么,我可以当你的听众,就像听童话一样,一笑而过多好。”

“李织旎你也可以当作家。”她终于笑了:“笑了容易,过了太难。”

我明白,有些矛盾是解不开的,在我们这个不成熟的年龄,爱来爱去,究竟是为了让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