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极力劝说田柠去第七研究中心, 田柠明白，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收编大天狗，为此不惜给自己一个工作岗位。

能给大天狗办身份证这点足以让她同意, 但她不能答应得太轻松, 便说：“我考虑考虑。”

“那你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王小虎留了个手机号, 离开了。

田柠看着他进了电梯才关上门, 回头见大天狗幽幽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这眼神怎么有点愤怒呢？

大天狗怨气满满：“你刚刚说不会让他们把我带走的！”

田柠尴尬地咳了一声：“我以为他们要带你去做研究、把你切片什么的嘛。既然不是, 又可以给你办身份证，为什么不去呢？”

“呃……”大天狗突然想起身份证的作用来，眼睛一亮, “你是说我们可以结婚了？！”

“……”喂！不要这么直接啊！

“那我们去吧！”

田柠却还有一些顾虑：“得好好计划一下，不能一头栽进去。否则他们把你关起来, 或者把我关起来, 我们怎么办？必须得留一条退路！”

可是思来想去, 她觉得自己和一个研究中心比是蚍蜉撼大树，实在是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只能选择相信他们的人品了！

她决定第二天和王小虎一起去榕县，趁着周末去摸摸情况，美名其曰：“先参观一下，心里有了底再回来办离职手续。”

至于大天狗，就不和她一起去了, 免得到了那里来个瓮中捉鳖。

出发前, 大天狗很担心：“万一他们囚禁你怎么办？”

“囚禁我也是为了威胁你, 那你会不会被威胁呢？”

大天狗想也不想地点头：“要不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他们要真有这个打算, 去不去都是一样的结果。”

田柠一听, 觉得两人的命运真可悲，抱着他就哭起来。

门铃在这时候响起, 是王小虎来接她了。

她抹了抹眼泪问：“你真去啊？”

“嗯。”大天狗点头。

她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行！大不了我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打开门，王小虎看到大天狗，一愣：“他就这样去啊？”

“不行吗？”田柠一凶。

“就不能收进手机里吗？”王小虎纠结，“虽然翅膀收起来了，但他不应该和正常人类有过多接触的。”

“我和他都深度接触过了，有什么不可以？！”田柠爆吼。

深、深度接触？

王小虎：“……”靠！是他想的那样吗？

大天狗的脸慢慢变红，比他慢一拍反应过来，忍不住瞪了田柠一眼：“女孩子怎么这样讲话？”

田柠也脸红了，气鼓鼓地说：“我就这样讲怎么了？你做都做了……”

“你别说了！”大天狗赶紧捂住她的嘴。再是大妖怪，他也跟不上这开放的时代。

王小虎：“……”我是倒了什么血霉出公差都要被喂狗粮？

由于大天狗是黑户，他们无法坐火车去榕县，只能坐大巴车。

到榕县已经有动车了，王小虎原本是打算坐动车的，这么一来要耽误很长时间，忍不住对田柠嘀咕：“你看带着他多浪费时间……”

田柠瞪他：“那到了那边，你赶紧给他办身份证！”

“就不能把他收起来吗？”王小虎以为她现在的召唤方式还和以前一样。

“……”继续瞪！你以为我不想收起来吗？

王小虎只好不说话了——女人绝对是比妖怪还凶残的生物。

到榕县是下午两点，田柠坐车坐得腰酸背痛。大天狗赶紧帮她揉捏——这技能学得飞快，因为将来会很常用。

王小虎简直没眼看，忍不住提醒两人：“注意一下影响。”

田柠又瞪他。

他无辜地说：“这么一个大帅哥伺候你，没感受到周围嫉妒的眼光吗？”

田柠一看，果然好多小姐姐嫉妒地看着她。她还没说话，大天狗已经严肃地告诉王小虎：“柠柠还没吃午饭。”

王小虎：“……”居然叫柠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深度接触过吗？

想着到研究中心还有半个小时，他果断带两人去吃午饭——反正他可以报销。

路上，田柠问：“一会儿能给大天狗办身份证吗？我明早要上班，坐大巴车怕赶不回去。”

“这个不是我做主的。”

田柠顿时警惕万分：“你是不是想骗我们？等我们进去了就把我们关起来？”

“身份证不是说办就办啊！”王小虎想哭，“一个人又不能凭空出现，你总要让我们给他编一份档案吧？”

田柠抿紧唇不说话。

“姑奶奶，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请求，我们就答应你的要求行不行？我们研究中心爹不疼、娘不爱，很好说话的！”

“呃……”

“真的！”

“我是饿了，能不能走快点？”

“……”

吃完饭，王小虎打电话叫人来接他们，来人开着一辆破旧的大众汽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田柠想到即面对未知的一切，惴惴不安地和大天狗上了车。

榕县还是很繁华的，有大都市的高楼大厦，也有小县城的怡人风情。田柠老家的县城和这差不多，让她有点亲近感。

只是研究中心地处偏远，汽车开着开着就到了荒凉的街道上，马路和房屋都旧旧的，像是老城区。但老城区一般烟火气很浓，这里却没有一个人的样子，煞是诡异。

王小虎解释：“这两边是一些小作坊，做什么的都有，现在好多都空了，那边是我们榕县的监狱。”

田柠一看，顿时惊了：“研究中心是监狱？”

王小虎黑线：“只是挨着而已！”

说着汽车慢了下来，开始拐弯。

田柠往外一看，挨着监狱旁有片矮矮的围墙，围墙中间开了个大门，门边挂着一个灰扑扑的牌子写着“第七研究中心”。

大门打开，汽车开进去。

田柠回头一看，根本没看到人开门，但这个地方破破烂烂的也不像会用高科技的样子。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车后，王小虎说：“我先带你们去主任那里报道。”

田柠看向四周，忍不住眼睛一亮。

没想到外面看着普通，里面倒是漂亮，花木繁盛、假山流水，有点园林的景致。坐落在其中的几栋楼房都是五六层的高度，造型古朴，又具时尚感，让人想一窥究竟。

王小虎带她和大天狗穿过林荫道，走向最中间的一栋楼房，楼前挂着一个牌匾，上书——办公楼。

“……”田柠无力吐槽。

里面倒是一派现代装饰，居然还装了电梯！

田柠进去，往上一看：“五层楼也要装电梯啊？”

“你看看下面。”王小虎提醒。

田柠低头：-1、-2、-3……-15！靠！

“不会其他几栋楼也这样吧？”

“挖都挖了，当然就一起挖了。”

“……”这个理由好强大。

两人一“狗”上到五楼，进了主任办公室，一个满面愁容的微胖中年男子迎过来：“欢迎二位！”

大天狗板起脸挡在田柠身前。

中年男子尬笑：“是你先动手的嘛……”

田柠疑惑地看向大天狗。

王小虎气呼呼地说：“你不知道吧？他在我们这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差点把办公楼拆了。”

田柠惊讶地看着大天狗，大天狗面无表情。她当即便说：“胡说！大天狗才不是这种人！他最温柔了！”

主任和王小虎都看了一眼大天狗，见他神情愉悦，显然很喜欢田柠说的话。

两人决定不争论这个话题，主任问：“田小姐决定来这里上班了？”

“还没有。”面对正事，田柠很认真，“我得先看看工作环境吧？还有，你们说能给大天狗办身份证，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已经在着手处理了，不过有两点要问过你们的意见，一是名字，二是年龄。其他的我们会编排，反正他将来不常在外面，也不需要出去工作交际，这些细节不打紧。就算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再沟通。”

“名字啊……”田柠沉吟。

“可不能叫大天狗啊！”主任叫道，“写在身份证上不像话。还有，国籍这个我们还在考虑……你们先随小虎去参观吧。”

“哦……”田柠愣愣地想，有什么好考虑的？怕麻烦就直接填中国吧！

出了办公室，王小虎带他们从上到下参观办公楼，只参观到一楼。

“下面需要权限，你们要是在这里安顿下来，就可以一步步解锁了。”

离开办公楼，王小虎指着左边的一栋说：“那是聊斋楼。”语气里有难以名状的压力。

田柠：“……什么楼？”

“聊斋。”王小虎看着她，目光沉重，“次元壁不只游戏里的能破，书里的也能破。”

“你是说……”田柠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