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中，抢救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

几个人同时走了过来。

"奶奶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所有人说道："病人抢救成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等众人松口气，他又道："不过病人，脑部受到了撞击，并且失血量过大，醒过来的时间不定，所以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程父颤声道："医生，是不是说我妈她......是植物人？"

医生点点头，走了。

护士把人从里面推了出来。

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老人，程韵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那个天天指着她的鼻子骂的奶奶，现在正在病床上安静地睡着。

程父握住了奶奶的右手。"妈，儿子回来了，你看看儿子！"

奶奶仍旧没有反应。

程父低下头，额头贴着抬起的手。

程韵上前说哦。"爸，奶奶很幸运，她不会有事的。"

"是啊，奶奶一向身体健康，她一定会醒来的！" 程雨在旁边插话，又拉了拉李慧珍。

李慧珍立刻回答道："程君，妈妈还没有醒来，你得多陪陪她！"

"我知道了。" 程父声音低沉，"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都先忙自己去的吧。"

"我也要在这里陪妈妈。" 李慧珍说："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在家里，妈妈就不会这样了，我也要留下来照顾她！"

李慧珍说着，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然而，突然有人推开了门，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众人面前......。

程韵扯了扯嘴角，看了看李慧珍，李慧珍的脸色有异。"看来你不能陪着你奶奶了。"

"请问是谁报的案？"

警察开口了。

"是我。" 程韵上前一步："我奶奶从楼梯上摔下来，有人说是我推的，但我觉得有问题。"

警察看了看，"那请配合调查。"

"不只是我。" 程韵转头指了指李慧珍和程雨。

"还有他们。"

三人全都来到了警局。

李慧珍脸色发青，一进警局，还没等警察问话，她就指着程韵说："就是她杀了我妈妈！"

"你说话要讲证据！" 程韵冷声说道。

"当时就你一个人在那里，还说什么证据？" 李慧珍脸都红了，"你从来不回家，今天怎么就回来了，说你没干坏事，谁会相信？"

"我都说了，是女仆叫我回来的。" 程韵紧紧盯着李慧珍，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早不在家？"

"我们早就说今天一大早去超市抢促销品的，女仆也知道！"

女仆是最关键的证人。

警察忍不住说道："行了，别吵了！" 然后对另一位小警察说道："查一查那个女佣在哪里，把她带过来！"

"是！"

立即有警察去做。

"请坐一下。" 警察说着，就去准备资料。

程韵冷静地坐下来，给秦司墨发短信，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他。

"就算你找人帮忙也没用！" 李慧珍看到她在发短信，冷哼一声道："现在只能等女仆来了，你就是在拖延时间，不过，从你想要杀害奶奶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可能再逃得掉！"

程韵抬眼看着她，不但没有表现出恐慌，反倒笑着说："你一个劲地给我泼脏水，是急着送我去坐牢，连人证的话都不想听？还是怕人证说出什么不好的秘密？"

"能有什么秘密！" 李慧珍咬着牙，那张保养得很好的脸扭曲起来，"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要诬陷我？我可没理由伤害我的母亲！"

"那我怎么就有理由伤害自己的亲奶奶了？"

"但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奶奶吗？" 程雨在旁边突然小声地插话，她像是没有想到一样，看着坐在她面前的警察。

程韵闻言，似笑非笑得看着她。"那你的意思就是，只要讨厌奶奶的，都是杀人犯了？"

她顿了顿。"那我想起来了，之前爸爸把你们母女二人赶出程家时，奶奶好像没有为你们求情吧？所以你们也讨厌奶奶，想要报复她？"

"你！"

程雨被堵得双眼通红，满脸的委屈。

警察看着程雨，程雨委屈地看着他，警察皱了一下眉头，不但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反而挪开了视线。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哪来的派出所，不会装可怜？还有人哭着上吊的！？

程雨见自己的苦肉之计没有引起警察的怜惜，勉强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说话。

没过多久，女仆被找到了。

这个女佣快50岁了，孙女刚刚读小班，当初就是觉得她老实本分，程父才选择让她照顾奶奶。程韵以前跟她见过面，还留了个电话给她，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没想到这次竟然出事了!

女佣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慢慢地走了过来，看到他们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当警察叫她坐下的时候，她的身体还在发抖。

警察拿了一张表格。"姓名？"

"张丽。"

"年龄？"

"47."

警察看着她问道："你在程家的工作是什么？"

"打扫房子，照顾老太太。"

警察又问道："那你清楚老太太今天早上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吗？当时你在哪里？"

女佣突然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手心。

她抬头看了看程韵，又看了看程雨她们，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很快就把头低了下去，低声道："我，我有听到警察说老太太摔倒了，我家里有一些事情，今天请了假。"

程韵的心一凉："你请假了？那你为什么打电话告诉我说奶奶摔下来了？"

佣人一脸懵逼。"什么？我没给你打电话！"

"但就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啊。"程韵把通话记录点了出来，将手机拿给警察看："记录还在这呢！"

警察仔细看了看通话记录，点击拨通，女佣的手机响了起来。

女佣瞬间慌了："但是我没有给你打电话！"看她吓得脸色都变了，不像是在说假话。

警察对女佣说道："手机让我看一下。"

女佣把手机递了过来，警察看了一下号码，最后对身边的警察说："去查查这个号码最近到底是在哪里拨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