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奇愣愣转头去看于雪，似乎在说：怎么跟计划的不一样？

于雪：我怎么知道？难道是告密者不可靠？

她扭头看向对面的杜桥，然而杜桥也一脸惊讶地看着赵珍妮，随后又看看赵玲珑，似乎也在疑惑。

——难道两姐妹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串了词？

一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了有好几秒，被问问题的廖奇才愣愣回话。

“理解，又不太理解……”

他理解姐姐们不可能白白为他打工，所以已经有了家里股份被她们分割走的准备，他才干脆白手起家的。

他不太理解的是姐姐们为什么那么执着要用逼婚来拆散他跟于雪，明明于雪那么好，她们怎么就看不到呢？

于雪对上他的求助眼神，轻轻摇头。

“两位姐姐，今天的主角可是寿星公廖爷爷，我们还是聊聊下午怎么安排更合适吧？至于我和廖奇的将来，我们会好好打算的，目前，还是想先好好工作。”

一直沉默听着小辈谈话的两位老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赵玲珑皱眉，没想到于雪这么直接拒绝，正想又发难，身旁的赵珍妮先出声了。

“结婚确实还早，你们都还小，那就好好工作，希望你们能早日为将来美好的生活添砖加瓦。”

赵玲珑瞪大了双眼，“珍妮！重点是他们放弃了我们抛出去的橄榄枝……”

她压低声音在赵珍妮耳旁继续说：“他们以后不结婚怎么收场？人都带回家了！”

相较于国外的家，她觉得不算是家，那只是个遮风挡雨的住处。

赵玲珑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家蠢弟弟，恋爱脑真耽误事！

赵珍妮摇了摇头，“我也带回家了，也不见得就能走到最后。”

赵玲珑一噎，怎么忘了这一茬。

两姐妹交头接耳，廖奇见众人都吃得差不多就起身走到廖爷爷身旁，强行扶着老人家去会客厅喝茶解酒。

廖正南不明所以，搞不懂他这个小孙子为何突然这般热情。

旁边的高媛愣愣起身跟着，招呼着杜桥和毕晟天去会客厅。

于雪礼貌出声：“姐姐们，要不我们去书房谈谈？”

走在前头的廖奇闻言转身，刚好与站起身的于雪对视。

他们微不可察点点头。

……

男人们在会客厅谈天说地，女人们在书房窃窃私语。

赵玲珑：“我是不会看着我弟弟误入歧途的，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他？”

赵珍妮：“哈？？？”

于雪：“他不想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吧。”

赵玲珑：“所以你是真的不愿意跟他结婚？”

赵珍妮：“每个字我都能听清楚，为什么我听不懂？”

于雪：“你都查到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赵玲珑：“我弟弟不是谁都可以玩玩的，请你不要这么随便对待他的真心。”

赵珍妮：……为什么不理我？

于雪：“我也是真心的。当然，你大概不信。若是真爱，何需这一纸婚书来约束？”

赵珍妮：“确实，结婚也没什么好处，万一将来不和，还要处理财产分割，要是有孩子还要争抚养权什么的。”

于雪：“你们能说出结婚的好处吗？我想不到，所以我不结。”

赵玲珑：“这……不奔着结婚的恋爱不就是耍流氓吗？”

于雪：“你情我愿罢了，这个世界多得是结婚后还出轨的男男女女，既然如此，为何要结？”

赵珍妮：“有道理，又不是像我爸的情况，他需要找我妈结婚才能拿到绿卡继续留美……”

赵玲珑：你到底是我姐，还是她姐？

于雪：“有目的结婚最好了，怕的就是没有目的。”

赵玲珑：“结婚难道不是因为爱对方想要给对方更多更好才想要结吗？”

于雪：“更多更好？对我来说，我目前的条件已经够好，我很满足，并不需要。”

赵珍妮：“知足常乐，这是个好心态！”

赵玲珑：“姐！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场讨论的重点啊？”

赵珍妮：“重点？那你倒是说清楚啊，一上来就你们自顾自说都不理理我……”

赵玲珑：“我真服了，我们弟弟正跟这个社会女人在谈恋爱啊！被玩得团团转还要护着她呢！她这是把我们未来的继承人当什么？玩具吗？”

于雪毫不避讳回看赵玲珑犀利的眼神。

“我之前从来没有认真过，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

赵玲珑：“所以，你是在质疑我的私家侦探？”

赵珍妮：“你怎么还探查别人隐私了？这很不礼貌！”

赵玲珑不以为然，于雪在大学跟好几个男人不同时间出去的事情，被她查得清清楚楚，有正脸照片的那种，说自己第一次谈恋爱谁会信？

她第一个不信。

“敢做不敢当？你算什么女人？”

于雪更淡然了，“那都是一直追在我身边烦我的男人，我只是答应了他们出去看看电影、吃吃饭。怎么？我看起来是那种在公共场合就能跟别人腻歪的人？”

她那时候只是不胜其烦，有的男人很没眼力见，也有选择性失聪失明的——听不见她的拒绝还死缠烂打，看不见她将他们送的礼物扔垃圾桶去还再接再厉。

她没想到赵玲珑这么没品，这样的事也能从中挑刺，看来她也跟那些不识好歹的男人一样。

——只看见自己想看的，只相信自己相信的。

她瞬间没有了谈下去的心情，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在你心里我是那样不知检点的女人，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

清者自清，她不需要自证清白。

她朝朝赵珍妮点点头，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赵珍妮这才愣愣回神，疑惑地看着自己妹妹。

……

两位老人家需要睡下午觉，年轻小辈们就自行告退了，老人家年纪大，也经不起折腾，说晚上自己安排，就没有再设晚宴。

下午两点，一行人离开了廖宅，于雪手里多了一盆花。

高媛听方姨说南方人送礼讲究有来有往，客人回家的时候不能空手而归，她灵机一动，就将新种的月季花送人。

“听小廖说，你喜欢月季，这是我园子里唯一的一盆，我今年过年的时候才买来种的，还小，拿着也不费力。关键是花色就跟为你而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