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到底是什么生物的羽毛？”

伊里斯和海蒂蹲在一个扭蛋机边上，两人对着扭蛋里开出的奇怪羽毛评头论足。

“半透明的，对着光还有五颜六色的折射……这也不像是孔雀毛的大小啊，那是什么生物？”

“要不回去问问老师？”

“嗯，还是问老师靠谱。”

伊里斯和海蒂达成共识，又互相对视一眼，伊里斯会意地从口袋拿出两枚金币，塞到扭蛋机里。

“最后一次！”

“没错，最后一次！”

随着扭蛋机“哐当”一声滚出一个体型较小的扭蛋，两人都有些失望，但还是迫不及待将其打开。

里面用纸袋包裹着的是一片散发出珍珠光泽的鱼鳞。

“这又是什么东西？”

“没见过……在书上肯定没见过。你说她们做扭蛋机人不会是涂了颜料造假吧？”

“我看看……抠掉一点好像没掉色，应该例外都是这个材质。反正就是当个挂件嘛，好看就行。”

海蒂开心地将鱼鳞在项链的位置上比了比，看样子是打算回去打孔串成项链。伊里斯则拿着羽毛站起身，歪头把羽毛在头上插了一下，被海蒂发现后发出爆笑：

“哈哈哈，适合，太适合你了，学长！”

“闭嘴……”

伊里斯不知道自己刚才脑子是怎么想的，默默把羽毛从头上拿下来，先放到包里收着。

“话说回来，我现在才想起来，有个摊子我一定得去看看。”

伊里斯从包里拿出摊位地图，和海蒂一起在灯光充足的地方研究起来。

“你也听说过炼药女巫桑布的大名吧？据说每年女巫集市上她都会摆个大大的摊子，售卖没在店里上架的各种魔药新品，低价尝鲜的好机会！我一定得去看看，海蒂你也应该感兴趣吧？”

出乎伊里斯意料的是，海蒂并没有如她期待般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若有所思道：

“诶，没想到学长你并不讨厌桑布大师啊……”

“……？我为什么要讨厌她？”

“我还以为学长你跟老师是统一战线，有共同的敌人呢……”

海蒂的话越说越让伊里斯摸不着头脑。伊里斯晃晃脑袋，问道：

“不是，咱们老师跟女巫桑布有仇吗？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在昆恩门下三年，伊里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说实话，以伊里斯当年不问世事的程度，她甚至都不知道炼金女巫桑布的大名，只知道那家常去的魔药店规模确实开的挺大。

海蒂嗫嚅道：

“不是，具体有没有仇我也不清楚，只是大家普遍都认为炼金女巫顶尖的就是那两个人，所以她们肯定视彼此为对手。加上老师一直莫名其妙的不开店，而且守着那样一家小工坊，而对面则是店铺越开越大，学生也越收越多，就很容易让人联想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

听海蒂一番解释，伊里斯差点就要信了。但仔细想想，就连身为昆恩学生的自己也没有接触过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这多半就是长久以来流传的八卦而已。

“……管她的，我脑袋上又没顶着老师的名号，去摊子上买点魔药怎么了！海蒂，你也去，就当是侦察敌情好了？”

“好吧。……其实我也一直挺想去的。”

排除掉无关因素，海蒂终于露出了伊里斯想象中的神情。

伊里斯满意地点点头，在地图上给海蒂规划起路线。之所以要讲给海蒂，主要是她自己对着地图也会迷路，不如不要绕这个圈子，直接让海蒂带路。

在热闹的集市上穿梭前行，两人按照地图，来到了一处人声鼎沸的大热区域。

“……确实厉害。”

努力挤在人群中朝周围看了一圈后，伊里斯不禁发出感慨。

有开店经验的人摆起摊来就是不一样，也可能是因为桑布在女巫协会同样有特权，她的摊子不仅面积大，而且不是一体的，几个摊位加高加长呈蛇形排布，直接做了个小型展览出来，保证能让顾客目光所及全是商品。

海蒂早在人群中流动走了，想必是找到了感兴趣的魔药，正不知道在哪里研究。伊里斯也自行移动起来，她此次前来不止是来长长眼界，看魔药界最新的创意，同样也没忘记给自家黑森林的魔物寻觅它们嘱托过的东西——用于改善温度的“冰霜药剂”和“熔岩药剂”！

当然，需要熔岩药剂进行升温的孔雀们此时已经下山居住，需求也就没那么着急了，眼下还是以冰霜药剂为重。不过这两种药剂原理类似，制作难度也差不多，能找到的话估计两样会一起找到。

伊里斯速度缓慢地跟随人群在蛇形穿梭的过道上移动，踮着脚将两侧的摊位一览无余。幸亏她在女巫中间算是有身高优势的，这种拥挤的时候就最能体现出来。

（等会海蒂要想找我应该也比较好找……）

这么想着，伊里斯放心地搜寻自己目标中的魔药，途中还经过了好几个感兴趣的新品药剂，但为了尽快把所有东西都过一遍，她没在中途停脚，只是默默将魔药名记下，打算等会再回去一次。

（啊……终于人少点了，能呼吸了……）

好不容易快要走到展览的末尾，拥挤的人群终于变得宽敞，伊里斯也得以好好喘口气。再次抬头观望，伊里斯明白这地方为什么人少了。

这正是她要找的东西——贵的要死的高级魔药！

伊里斯暂时忘却了身上的疲惫，俯身仔细在周边摊位上搜寻起来，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中的冰霜药剂。

这东西其实一点也不难找，即便被容器封印着，它周边的温度还是能明显感受到好几度的温差。

伊里斯激动地拿起冰霜药剂，一连把摊子上放着的几支全部拿上了，事后才感觉到手心冻的像是要灼烧起来，赶紧从旁边拿了个小购物筐。接着伊里斯又拿上另一个购物筐装上两支熔岩药剂，不死心地在摊位上寻找有没有相应的配方，结果是——果然没有。

（也是，这种配方应该得花大价钱才能在私下里买到吧……）

一瞬间，伊里斯有点后悔自己没成为桑布的学生，转念一想又感觉太对不起培养自己的恩师昆恩了，好歹她还给自己介绍了卡尔认识呢。

（既然如此，回去问问老师她有没有这东西的配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