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集会

“上次我和海蒂讨论起魔王的事情，海蒂说了一种想法，让我醍醐灌顶。我也想问问老师和卢米前辈的看法。”

伊里斯简单说了说之前和海蒂一起吃土豆夜宵时候的对话内容，重点在于“魔王就是恶魔之王”的文字含义。卢米和昆恩听后纷纷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昆恩率先开口道：

“如果真是这个意思的话……那么我也倾向于恶魔就是八位主神之一，而不是半神中的领导者。因为半神是有明确的飞升路线的，但主神始终保持神秘，没人知道主神是如何诞生，甚至是否已经诞生了的。”

“目前的神学知识是怎么认为的？……人类可以飞升为半神？”

这种论调，伊里斯穿越过来之后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只听说过一点，说是修女在侍奉神明到达一定境界后就可以飞升为半神，是这样吧老师？”

“海蒂说的没错。只有修女可以飞升成半神，其它人都不行。”

“不是，凭什么啊？我们女巫凭什么不能飞升成恶魔……这不应该叫飞升吧，算了，叫法无所谓……”

“不行。”

“肯定不行。”

对于伊里斯的质问，昆恩和卢米都给出了斩钉截铁的否定答案，搞得伊里斯更疑惑了。

昆恩解释道：

“如果按照你们说的，半神及以上都是不分善恶的，那么这件事就更好理解了……据说在最初的时候，当女巫还没有被污名化成‘恶魔的走狗’的时代，修女和女巫的划分标准是‘为公’和‘为私’。”

“你这么说有点难懂啊，昆恩。其实就是看学习魔法的目的，是纯粹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更好的侍奉神明呗。”

“哦哦，这么说我好像有点懂了……但是这和能否飞升半神有什么关系啊？为了自己就不能不断修炼吗？”

“大概是因为半神也不是什么好职位吧？我是这么理解的……所有类型的神明都要为造物主和世界上的所有生物服务，只有生活在地面的人类才是为了自己而活。”

“…………”

听到昆恩的解释，伊里斯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在她的传统观念里，飞升=提升实力=更厉害，没有想过越往高处走就会越受到造物主约束这么一回事。

这么说来，这个世界的神明还挺有责任感的啊……有活祂们是真干啊！

“也是，这么一想，那些半神也不一定活的多快乐，还总得来响应我们这些人举行的仪式，听取我们的需求之类的……比起甲方更像是乙方，拿钱办事？”

“甲方，乙方……随便吧，可能就是学长你想的那样。”

“当个女巫也没什么不好嘛！安于现状，好好生活，也挺好！”

“你这话说的就有点问题了，卢米，我们现在也不是没事闲的突然就要做些什么，而是现状推动着我们不得不去做啊。就像海蒂这次明明只想好好做个答辩，却被桑布整上这么一出，被迫演了一出大戏。”

“看你怎么看待这些事了。人活着不止是为了温饱的，女巫如果沉溺于漫长循环的生命力，就会很快枯萎，这道理昆恩你不会不懂吧？”

卢米和昆恩据理力争起来，伊里斯冷眼旁观，明白表面上两人在说自己和海蒂的事情，实际上卢米是想劝昆恩不要自暴自弃，想让她以更加积极的心态生活下去。

昆恩很快明白了卢米的意思，柔声说了句“我知道的”。伊里斯从旁笑道：

“迟早的事啦。就算不是现在，迟早咱们也会聚集起来去探究真相的，是不是海蒂？”

“嗯嗯！”

“我也是啊！”

一旁的莉莉丝不乐意了，特意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伊里斯摸摸它的头：

“我知道。你是我的使魔，不管什么时候，你肯定是第一个来追随我的啊，是吧？”

“当然！嘿嘿……”

一番话说的莉莉丝心花怒放，开心地蹭着伊里斯的手掌。

伊里斯抬头看向桌上众人，朗声道：

“那咱们现在这样，算不算也是个小型集会了？”

“肯定算。”

“还是个秘密集会呢，不能让别人轻易发现的那种。”

“这么刺激呀！哇，学长，你放心，我一定小心保密！”

“倒也没那么神秘啦……其实目前的成员本来就都是自己人嘛。”

自家的老师，自家的学妹，还有个和老师和自己都熟悉的卢米，再加上自家使魔——简直算得上是家庭聚会级别的成员构成了。

“以后会加人吗？学长，我能不能抢个一号位？”

“对了，这集会有没有等级划分啊？我们都是元老级人物了吧！”

“我有种预感，咱们这个集会以后会变成比星光家乡会的影响力更广泛的大型集会。”

“卢米前辈……”

“我才是主人的一号位吧！是吧主人！是不是！”

“……等等，这些细节我还没想过呢……卢米前辈！既然您说过您要担当军事的角色——现在就是您发挥的时候了！”

“这么快啊？”

卢米虽然惊讶，但没有抗拒伊里斯的提议，而是认真思考了起来。

周围几人纷纷将目光聚焦在卢米身上。

“这样吧，集会的组织者，你先来给咱们的集会取个名字？”

结果是卢米笑眯眯地把皮球踢回到伊里斯这里。

“啊、啊……名字？这个……大家有没有什么提议？都说来看看。”

“我知道了，就叫黑森林集会！”

“话说我根本就没接触过‘集会’这种概念呀，学长，有没有其它集会的名字给我参考参考的？”

“没接触过？……老师，海蒂居然没收到过星光家乡会的邀请？”

“我悄悄给处理了。”

“我猜也是……”

“嗯？老师和学长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什么……哈哈，老师，你有没有什么名字给我们参考一下的？”

“我想想啊……其实就用地点命名就挺好啊，叫黑森林集会呗。”

“我先说的！主人，是我先说的！”

“我知道，莉莉丝，不过老师她听不懂你的话，所以你们还挺有默契的……行吧！”

伊里斯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那从今往后，咱们就是‘黑森林集会’的创始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