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试探着说了一会儿后，朱显就让孟惜岸和孙止下去了，孟惜岸见孙止情绪不对，便安慰道：“孙止，就算惜柔不嫁你，我们也是一辈子的朋友”

孙止耷拉着脑袋“惜岸，我和惜柔是不是一点可能也没有了”，孙止一问完，又自顾自地说道：“也是，当初我连文柯都抢不多，更别说跟堂堂的凌王殿下抢了”，孟惜岸不言，拍了拍好友的肩以示安慰。

至于风遥那边，也见到了身体不适的甘露凝，她看起来确实脸色不太好，带着虚弱的美感。风遥可没注意这些，他看到甘露凝苍白的脸色就心疼地不得了，语声也变得很温柔“露凝，你怎么了？有没有唤常御医来看过”

“你来了”甘露凝露出浅浅的笑，似乎有点高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何出此言？你有事，我自然要过来”

甘露凝没有解释，她握住风遥的手，含笑摇头，微红的眼角徒增了一股子媚意“你来了就最好”

风遥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甘露凝，他应该甚是喜爱才对，可是心底的寒意就这样冒了出来，他听着甘露凝说：“风遥，我想喝酒，你会陪我的，对吗？”

“你生病了，喝酒对身体不好，还是别喝了，你安心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可风遥刚起身就被甘露凝抓住了手腕，目光所及，看到的与前面截然不同，甘露凝面色冷冽的质问“你就真的那么喜欢她，如今连和我喝一杯都嫌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露凝，你别闹了...”

“是我闹吗？三妻四妾的是你，围着一个不爱你的人团团转的也是你，我不过是说了几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请求，你就说我闹，凌王殿下，既然不爱了...”

“露凝！别说了！我答应你，我陪你喝酒”

甘露凝这下才又恢复笑颜，拉着风遥走到了放着酒水和小菜的桌子旁，她先让风遥坐下，才坐在风遥身边，为风遥也为自己甄满了两杯清酒。端起一杯，带着深情说道：“风遥，你我夫妻多年，这些年你对我也是有情有义，可如今你既然有了别人，我也不强求你重新喜欢我，今日这杯酒就当是我们的诀别酒”

甘露凝说完就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风遥拦住了她“露凝，你当真如此恨我吗？”

“殿下身份尊贵，妾身何敢言恨”

“那么...”风遥将杯口靠近了自己的唇“你真的如此期待我将这杯酒喝下吗？”

甘露凝神色悲伤“殿下的心已经不在妾身身上了，请殿下成全妾身”

风遥不做解释了，问出的还是那句“露凝，我喝下这杯酒你会开心吗？”

“是，殿下”甘露凝不带丝毫犹豫地说。

风遥清冷的面容上慢慢带上了苦涩，他低下了头“露凝，我曾经以为我们都是真心”

“妾身是真心”

“是啊，是真心，是不是一开始就真心要我死”

甘露凝神色不见一丝惊慌“殿下，还没开始喝，你就醉了吗？”

风遥悲伤地笑了，他放下酒杯，抬头时也是一片淡然，他的语气转冷“你走吧！除了京城，哪里都去得”

甘露凝面上此时才闪过些许慌乱，接着她马上镇静下来“殿下，我会走，但这杯诀别酒，还是喝了吧”

甘露凝说着又要喝，风遥抓住了她的手腕，手上的劲道在甘露凝手上留下了一圈乌黑的痕迹。当凌风撞开门提剑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充满火药味的一幕。

凌风看到风遥平安无事，再看向甘露凝时，心中的愤恨一下子就压不住了，他一句话也没说，剑指甘露凝，就这样冲了过去；风遥还没从震惊中回神，但已经下意识将甘露凝护在了身后，凌风手一偏，剑刃擦着风遥的脖颈而过。

凌风像是没有看到已经被两个暗卫的匕首抵住的致命处，他眼睛通红地盯着风遥，咬牙切齿地低吼“滚开！”

风遥半步都没有移动，虽然没有说话，眼神却是异常地坚定，凌风更加愤怒了，恍若连最后一丝理智都要失去了“我叫你滚！你滚开！我要她死！”

风遥还是不让也不说话，甘露凝也从惊讶中回神，风遥不说话护她，也让她失望，她从风遥身后走出，冷笑着看向凌风“你要我死，你够资格吗！”

可是她话音未落就被风遥拉到了身后，而风遥也终于开口了“请您放过露凝”

“你说什么？！你知道的吧，是她的人杀了允，我要为允报仇”凌风似是平静地说完，但是他语气中的杀意告诉风遥，他绝不会放过甘露凝！

风遥眸色微沉，他冷静说道：“还没有证据...”

“证据，哈哈...什么证据？要什么证据！她要杀的人是你，遥遥，你当她是珍视之人，可她只想要你的命！”

甘露凝看向风遥，伸手想要去抓风遥微微颤抖的手，但还是放弃了。风遥一言不发，凌风则大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她为何想杀你吧”

“您知道”

“二十多年前的是非恩怨，我最清楚了，甘露凝，当年只死一个甘奇游还不够，应该连甘离智也一起杀了”

“你说什么？！”这次换甘露凝怒了，但是她没有机会出手，风遥紧紧拉住了她。

凌风则像是冷静了下来，冷声开口“杀甘奇游的是江清，而你的父亲告诉你，遥遥是江清的儿子吧，所以江清生死不知，遥遥就成了你们的复仇对象，哦，这件事，甘离月应该不知道，因为他应该很清楚当年江清为何要杀了甘奇游，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你们这对不知满足的父女”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甘露凝，你的智商跟甘离智一样低啊，甘离智远离京城当是分不清，你也分不清了，遥遥是皇长子，若是他不是司徒翰临的儿子，你以为他会给他实权吗？会眼睁睁看着他与自己的亲儿子争皇权吗？”凌风突然之间十分冷静。

甘露凝已经产生了动摇，风遥不动，没有阻止凌风继续说：“再说，江清是女子，怎么可能让别的女子怀孕，甘露凝，对你来说江清是仇人，可对于很多人来说江清是英雄，他已经死了，死在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平叛中，但是他的死因是因为甘奇游给他下了毒，至于为什么要下毒，因为甘奇游也是叛臣，江清杀他一人，保了你甘家一世清明，而你们却是要恩将仇报”

“不可能！”甘露凝崩溃大哭“就凭你的一面之词...”

“我的一面之词，呵！你要是觉得我是胡说八道，你可以找甘离月，或是阮玉轩，还有司徒翰临求证，他们都是知道真相的，不过你没有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