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庶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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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意图弑父
乾清宫里一帮御医正束手无策待受骂之时,忽而太医院来人说民间有人应招而来,院判虽心里不抱希望,但仍是见了来人。前来通报的御医将松鸣鹤应招的事情告诉院判,院判又惊又疑,说道:“松先生行踪不定,怎么会这么巧刚好此时在京城。是先生自己来的?还是有人引荐?”“原来钦天监的虞子蓠跟他是师徒关系,是虞子蓠将他领到太医院来的。”院判不再多问,急忙向皇太后请示。皇太后对医药之事一概不知,听闻有能人前来应招,当即命人将松鸣鹤师徒传进宫来。此时皇帝脉息已弱,御医们只有仰望这位江南神医到来。
松鸣鹤应招消息传进东宫,太子不屑一顾,在耗子城盯梢的还在四处搜寻那道士,尚未回报。其余诸皇子得知有名医应招,心里也未见开阔,就皇帝现在情形来看,大罗神仙亦是回天无术。在外头守候的重臣,有听说过松鸣鹤名字的,此时都寄起希望来。众人都望着这神秘高人现身,以他之手,扭转乾坤。
往皇宫去的路上,松鸣鹤神色严重。与那道士一番谈话下来,他也没把握将皇帝救回来。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将一世英名赌在这里,其实他大可不必来,来了就要面临受千夫所指的危险。提着药箱,松鸣鹤朝紫禁城走去。虞子蓠跟在师父身后,隐隐察觉到不同平常的气氛。高强耸殿,帝都之中枢里,师徒两人将要力挽狂澜。
松鸣鹤直接往乾清宫来,乾清宫外已经跪着许多大臣。满汉大臣只见一个太监领着两个人步履匆匆往这边过来,前头一个背着药箱,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红色汉服的年轻女子。已有大臣认出他来,低声说道:“前面那个就是松鸣鹤,后面跟的却不知是谁?”司马明镜也跪在列中,认得那是虞子蓠。“后面那个是钦天监的天文生。”“虞侍郎的姑娘?难道他们是师徒不成?”“难说。松鸣鹤不是也精于天文算术么?也许就是他教的。”“希望他能让我主转危为安。”
太医们盼了许久,终于将松鸣鹤盼来。
东宫这边,向亦循向太子报告道:“二爷,那个大夫来了,已经进了乾清宫。还有……”“还有甚么?”胤礽斜靠在座上,懒懒地问。向亦循:“还有虞子蓠。”“谁?!”太子一下坐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虞子蓠跟着那大夫一起过来的。”“哼!”太子冷笑一声,“她可真爱出风头!”“四爷八爷他们都进宫了,二爷是不是也去走一趟。”胤礽又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道:“有高人来给汗阿玛看病,做儿子的自然要去看看,谁不希望汗阿玛身体康健呢。”“是。”
松鸣鹤先拜见了皇太后,御医中有认得松鸣鹤的,太后因此也就放心叫他给皇帝诊治。皇太后:“御医中有知先生之名者,皆是赞誉有加,今日皇上龙体,就请先生费心了,太医院自当全力辅助先生。”松鸣鹤对:“鸣鹤自当竭心尽力,不敢劳动太医院,只要鸣鹤弟子虞子蓠做下手。”皇太后见情况紧急,也就不再多说,答应虞子蓠随他一同进殿。
松鸣鹤至御榻前坐下,虞子蓠已将师父的药箱打开,她偷偷看了一眼榻上的皇帝。康熙帝眼睛紧闭,鬓发胡子都夹着白丝,整个人不知比在万春亭上见时憔悴多少。几个御医并两个亲王重臣在旁观看,几个皇子随即也进殿来。松鸣鹤大略望了一眼病人,回头一看,又多进来了几个皇子模样的人物。松鸣鹤素来不喜欢人多杂杂的地方,当时便说道:“请诸位先到殿外等候,松鸣鹤自当尽力,这么多人在这里,并无益处。”皇子中有性格急躁的,这会心里已经骂了,这是哪来的山野村夫,好清高!院判知道松鸣鹤脾气,但自己又不好说,便向两个亲王看去。亲王会意,正待开口劝时,四皇子胤禛先向诸皇弟说道:“既然有先生给汗阿玛尽力诊治,咱们先出去等就是,以免让先生分心。”诸皇子只得先出了乾清宫。
松鸣鹤开始给皇帝切脉,脉象细缓,如山涧细水缓缓而流。这种细脉,多是气血虚亏,劳损精气所致。御医诊断出来的结果也是说皇帝太过劳累,以至于身体亏损。松鸣鹤松了手,诸御医都望着他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接着看了看皇帝的眼睛,只见白眼球上蒙着一层黄色雾气一样的东西。亲王见他毫无顾忌去看皇帝的眼睛,觉得他无礼,有些不高兴,但心想只要他能把皇帝治好也就算了。御医看见他沉吟片刻似在思索着什么,都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东西。松鸣鹤略微思索,再次切脉。这回他闭上眼睛,细细听那脉声,殿内众人见他全神贯注样子,都屏住气息不敢乱动。
松鸣鹤似听见一脉细细流水从山涧中流出,过了好一会,他忽然听见几个石子落入溪水的声音。原来这看起来是细脉,实际上并非完全是细脉。御医亲王正要憋不住时,松鸣鹤忽而睁开眼来,对虞子蓠说道:“准备针灸。”御医们见他有所动作,心里都高兴起来。
此时,皇太子胤礽进殿来。他看见一个长衫男人正铺开各式银针,在他旁边的就是虞子蓠。胤礽瞥了一眼床上已去了七分魂魄的皇帝,心里既不忍又得意。虞子蓠听见他来到,心怀怨恨地瞥了一眼,胤礽敛住心底的高兴,向松鸣鹤做了个揖道:“有劳先生为皇上诊治。”松鸣鹤头也不抬,说道:“还请殿下先往殿外等候,松鸣鹤现在要为陛下施针灸。”胤礽见他头也不抬,已是十分不满,但无奈现在正是皇帝卧病在床的时候,他只得忍气出殿。亲王大臣见他连皇太子也不放在眼里,个个都不敢乱动说话,只是看他怎么做。松鸣鹤知虞子蓠对医药之事并不熟悉,不敢大意,便对院判说道:“有劳院判帮把手。”院判甚觉荣幸,虞子蓠退到一旁,替先生院判把灯。
胤礽从殿里出来,看见住皇弟们都在殿外守候,心中冷笑道:“你们个个不就是等着汗阿玛醒来,把我废了,你们好做储君么?真真可哀,这个时候还做这种想法!”胤礽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做出一副悲戚的神色,对诸位皇弟说道:“现请来的这位先生,医术看来是很高明的。想必汗阿玛很快就能康复,诸皇帝辛苦了,不如且先至毓庆宫歇歇,这里有奴才们盯着,一有好转的消息就会通报的。”
诸皇子也知他向来跋扈,别说兄弟之间,他就是对王公大臣,也是惯于欺侮的。但是念在他是皇太子身份,要是皇帝真醒不过来,他还要做皇帝,皇子们虽心有不满,但也不敢明显表现出来。皇子里三阿哥胤祉与他能说得两句话,当时胤祉见皇弟们都不答,唯恐有事,便上前说道:“臣弟们不敢言劳累,倒是殿下不要因忧心汗阿玛身体伤了身子才好。臣弟们在这边看着,一有消息自当亲往毓庆宫告诉殿下。”胤礽想到刚才松鸣鹤狂傲的样子,不觉又有些担心,因这狂傲之人,必有些值得狂傲之才,所以有些担心他真将皇帝救过来,便想回毓庆宫去等耗子城那边的消息。他也不愿再跟皇弟们多说话,便对胤祉说道:“三弟你劳苦了,若是汗阿玛这边有什么好消息,一定要让人来毓庆宫告诉我。我头有些疼,既这边有先生在,我就先回去了。”“恭送殿下。”
胤礽走后,皇子们都恨得咬牙,要是皇帝真龙御归天,那真是苍天无眼了!
殿里,松鸣鹤开始针灸。他先在百会、印堂两处刺了两针。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亲王大臣们只是看见他精力集中,眼盯着穴位,一点点将银针推进。御医们一边辅助,一边又要多个心眼提防他有加害皇帝的行为。院判见他下的都是常见章法,不禁暗思,难不成就这样常见的针法能让皇帝醒过来?松鸣鹤接着又在风池,膻中,气海等穴位下针。院判见他额上出汗,但手上却依旧沉稳,又是佩服又是纳闷。虞子蓠极少见到先生这样子,料想皇帝的病确实难治。再看看躺着的康熙帝,还没一点反应。王公大臣们不禁心里着急起来,任你怎么说医术高明,总要把人弄醒来才能算真啊。
外头等的更是心急如焚,个个都丧着脸不说话,乾清宫外有的年事已高的大臣这会跪得都晕倒下去,护卫连忙将人抬下去。那老大臣在担架上醒来,还直嚎呼着要跪等皇帝醒来,护卫们才把他放下,他又迈着老步要去乾清宫,拉也拉不住。
毓庆宫。在耗子城外盯梢的回来了。胤礽听完回报后,不觉摔杯大怒。向亦循唯恐他怒火上头时说了什么不该讲的话,连忙让服侍的太监都退下去。胤礽大怒道:“全是饭桶!一个老头子半截身都在地下了,你们居然还看不住!养你们就知道吃!吃!我让你吃!”胤礽说着就操起一个青花瓷茶壶狠狠在回报的那个头上砸起来,将那奴才砸得头破血流,直至倒在地上。向亦循上前道:“爷,唯今之计,只有赶紧将那道士找到。”“找!北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去哪找!”向亦循不敢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