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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嫁娘出嫁的第三日是归宁日，甄佑灵和濮阳熙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了。如果不是两人眼下的青影，看着他们的精神头，大概想不到他们其实昨夜闹腾到很晚才睡觉。

当然，绝对不是别人脑中想的那回事。两人睡得很晚的原因，其实……说起来也挺搞笑的。

濮阳熙因为一些事情出去了一会儿，甄佑灵因为自己带来的书还在整理当中，实在不行看到那杂乱无章的样子，便征得濮阳熙的同意，去他的书房找些书来打发一下时间。

濮阳熙的书房其实有两件，进门左转的房间是他办公的地方，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很大桌子，摆了笔架、砚台和笔洗，还有一些零散的折子；房间两边还放了几把扶手椅，椅子上方分别挂了几幅山水画。

外间很大，墙两边分别放了墙高的书柜，中间放了三个也快顶梁的书架。中间的通道也很宽，可以同时经过两个人。甄佑灵在外间转悠了一圈，对濮阳熙的藏书量感到惊叹。

“我以为自己的藏书也算丰富了，跟他比起来，我那点书可能还不够装他一个柜子。啧啧……也难怪他看不上外面的书坊了，恐怕除了宫里的藏书阁，就属他这里的书最多了吧。”甄佑灵喃喃自语着，时不时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一眼。

甄佑灵自己看得书很杂，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野史和兵法。野史用来打发时间，兵法用来强大自己。但是除了这两类以外，各种类型的书她也有，唯独一种她一直没有买过，那就是志怪小说。

倒不是说她买不起，而是她有些害怕。毕竟她也是经历过重生的人，所以她对这些虚无的存在多了一些敬畏之心。而且，她曾经读过一篇志怪杂记，被里面赤/裸的现实给惊到了，让她难以面对。

不过，让甄佑灵诧异的是，濮阳熙的志怪小说倒是挺多的。她有些好奇地拿了几本翻看了一下，有一本没有通过写志怪来反映现实，但是写的内容是有些惊悚。甄佑灵也没多想，就捧着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了。

反正也是大白天，故而甄佑灵也不曾考虑其他的，更没想到自己会把里面的内容记得那么牢固。她一直看到濮阳熙回来，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那本书。

是夜，甄佑灵本来睡得很香的，可是突然就开始做起了噩梦。甄佑灵惊醒以后，竟然不敢睁眼，转身就朝着濮阳熙的怀里钻过去。濮阳熙很本能地，在感觉到自己妻子的投怀送抱后，身后将她紧紧地拦在自己怀里。

有了温暖宽厚的怀抱，甄佑灵还算睡的安稳。可是睡一晚上，不可能连翻身都没有。于是乎，无意识地从濮阳熙的怀里退出后，她又开始做噩梦了。再次被惊醒以后，她继续往濮阳熙怀里钻。

如此反复了两次，甄佑灵自己都想哭了。最后一次，濮阳熙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在抱着甄佑灵有些冰凉的身体后，他伸手上下感觉了一下。

“灵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濮阳熙有些担心地问道。

甄佑灵怔愣了片刻，摇摇头，脑袋还是埋在他怀里，“没事，就是想让你抱着我。”

濮阳熙听到这句话自然是高兴的，但是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灵儿，我是你丈夫，我希望你有什么事能如实告诉我。”

“我……”甄佑灵说了一个字，又没再开口。她是觉得有些丢脸，让她怎么把自己做噩梦这件事告诉濮阳熙呀，肯定会被他笑话的。

“嗯？”濮阳熙微微低头，手也用了些力，提醒着甄佑灵，“灵儿，乖，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晚上翻来覆去好几回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你没事吗？”说着，透过月光，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

甄佑灵噘着嘴，好半晌，才有些不太情愿地说道，“我做噩梦了。”

“做噩梦？”濮阳熙有些惊诧，“好端端的怎么会做噩梦？”

甄佑灵懊恼地嘟囔着，“早知道就不看那本志怪小说了。”

耳力极佳的濮阳熙自然听到了甄佑灵的呢喃，不竟有些意外，也有些好笑。咧咧唇，他伸手将甄佑灵往自己怀里再抱了一下，又把被子在她身后扎了扎，用低沉诱人的嗓音哄着甄佑灵。

“灵儿，我在呢，没事的，别怕。今晚你都在我怀里，就不会做噩梦了。”濮阳熙没想到甄佑灵竟然会害怕志怪小说。

甄佑灵听到濮阳熙的话，不禁有些高兴，也忘了噩梦给自己带来的惊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睡下了。

虽然后半夜睡得极佳，但前半夜睡睡醒醒地折腾，两人的眼睛，第二天还是成功地留下了黑影。

回到将军府，甄老夫人很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到濮阳熙带着甄佑灵踏进大门里，赶紧依礼行礼。

甄佑灵赶紧上前扶起甄老夫人，“祖母，只有我们，就不用太客气了。”虽然她也知道这是礼制，但她为人晚辈，怎么可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祖母向自己行跪拜礼。

濮阳熙也没阻拦她，知道她和家人的感情深厚，也就由着她去了。看着已经起身的甄老夫人，他笑道，“祖母，今天是灵儿归宁日，咱们也是一家人，就随便一点吧。”

“多谢殿下。”甄老夫人笑盈盈地说道，把二人带去了寿喜堂聊了一会儿，就让他们去找甄钰尧和钟君琦了。

甄钰尧知道今天甄佑灵归宁，特意请了一天假。等甄佑灵和濮阳熙过来尧松苑后，他很自觉地带着濮阳熙去聊男人的话题。把剩下的空间，交给甄佑灵和钟君琦。

“嫁人了，感觉怎么样呀？”钟君琦笑眯眯地看着甄佑灵，在瞧见她眼下的阴影时，不由得挑挑眉，“哎呀，看你这样，也知道肯定过得很幸福了。”

甄佑灵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出来的时候，红袖她们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疑惑起来，“我怎样了呀？怎么今天所有人看到我，都是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很奇怪吗？”说着，她起身去找铜镜。

钟君琦扑哧笑出声，“我说你，连自己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吗？”

甄佑灵有些无奈，“我还真的不知道，今天早起后，就忙着清点归宁的礼物，也没照镜子。”

钟君琦看她在屋子里乱瞅，干脆起身去把铜镜拿出来给她，“看吧，你那眼睛下面的黑影，都能榨出墨汁了。”

甄佑灵一瞧，果然如此。联想到所有人的反应，她大概明白她们在想什么了。哭笑不得地叹口气，“我说，你们真的是……想太多了。我们……只是睡得晚了些了而已。”

钟君琦一脸“过来人，我懂”的表情看着甄佑灵，“我知道，你们新婚燕尔，睡得晚很正常。”

甄佑灵捂着脸，“君琦，这才多久，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果然是已婚妇女，所以思想都这么放得开吗？我昨晚只是做噩梦，然后打交道濮阳熙，所以才睡的晚，你这一大早上的就在想些什么呀？”

钟君琦一愣，也有些羞窘，“这……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你在这个时候弄个黑眼圈，大家自然会往其他地方想嘛。”

甄佑灵叹口气，很是无奈地揉揉额头，“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回来的时候，顺便问问你，这几日，那个赵大小姐有没有过来家里呀？”

钟君琦点点头，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昨天还来过，不晓得今天会不会来。”

“如果她有自知之明，便不会在今天前来。但如果她真的来了，那就说明……她并不把我放在眼里，到时候她进门了，你肯定会是第一个被折腾的人。”甄佑灵眯着眼，心里很不放心。

钟君琦拉着甄佑灵的手，“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应付的。”

“对了，濮阳熙给你送来的婢女呢？怎么没看到她呀？”甄佑灵左右看了看，有些诧异地问道。

濮阳熙告诉她自己的想法过后没几天，他就用甄佑灵未婚夫的名义，打着甄佑灵关心嫂子的旗号，光明正大地将自己府上的一个婢女送过来。

送来的时候，还专门告诉了甄老夫人，这个婢女会医术，可以帮忙改善钟君琦的身体，让她早日怀上甄家的第一个曾孙。还能在钟君琦怀孕期间，照顾她的膳食和监督她的身体状况。并在她产后调理她的身体，到她出月子。

甄老夫人一听，有这么好的侍女，那再好不过了，自然是欣喜地收下来了。但是府里的人都明白，那是易王殿下的人，可不敢轻易责难。幸好，那个婢女也是恪守本分的人，从进府以来，一直都是守在钟君琦身边的。

钟君琦笑笑，“兰云去厨房给我们准备点心了。说起来，还真的很感谢易王殿下，兰云不仅医术高明，厨艺也很棒呢。有一次我特别嘴馋，她给做了酸梅糕，真的是满足了我的口腹之欲呢。”

甄佑灵也跟着笑起来，“能让你这么夸赞的人，我得好好看一看呢。”

没多一会儿，一个长得有些高壮的女子端了一个托盘就进来了。看到甄佑灵的时候，眼里露出了惊喜，放下托盘就过去请安，“奴婢见过王妃。”

“兰云，辛苦你了。听嫂子说你的厨艺了得，我今天可是得好好品尝一下呢。”甄佑灵已经嗅到了糕点散发出来的香味了。

兰云瞧着主母喜欢自己的糕点，自然是很兴奋地将两盘点心送到她们面前，“奴婢只做了两样，如果王妃和夫人想要尝点别的，奴婢再做就是了。”

甄佑灵闻了闻，“真香啊。”她指着自己面前的那盘点心，“这个是杏仁酥吧。”

兰云点点头，“嗯，里面的杏仁是曝晒过的，吃起来还比较脆。”

钟君琦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盘，有些疑惑地问道，“那这一盘呢？我怎没见你做过呀？”

“这个是桃花糕。因为现摘的桃花做出来的点心要香一些，所以奴婢之前都没做过。”兰云解释了原因。

钟君琦恍然大悟，“难怪，你之前还专门去收集了不少桃花，我还以为你是要用来做敷脸水呢。”说着，她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兰云眨眨眼，“如果夫人想要，奴婢也可以用桃花做敷脸水给夫人的。”

钟君琦微愣，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知道敷脸水做起来很麻烦。夫君的属下时不时会给他送些女人家的东西，屋里堆了不少，你就别劳神了。我还有不少是要麻烦你呢。”

甄佑灵咂咂嘴，“哎呀，没想到大哥也会收受贿赂呀。”

钟君琦吐口气，摊摊手，“本来他是不想要的，可是那些属下说是自己夫人买好了送给我的，放下就走了。退给他们，他们也不要。没办法，夫君就只好拿回来了。”

甄佑灵邪笑地看着她，“那大哥就这样认命地收受贿赂？”

钟君琦佯怒地瞪她一眼，“怎么可能，等些日子，夫君就请他们的属下去城里上好的酒楼吃饭。一来是还情，二来也是为了拉近他们的关系。”

甄佑灵捂着嘴笑起来，“真难想象，大哥竟然能耐着性子请自己的同僚吃饭。”

钟君琦抿着唇，唇角微扬，“你瞧你，把你大哥说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那也是因为他的属下确实很支持他，对他忠心耿耿。要不然，他会舍得花大钱请别人吃饭。”

“那倒也是。”甄佑灵摸摸下巴，眼睛无意识地瞟到钟君琦的肚子，“话说，你有没有消息了呀？”

钟君琦顺着甄佑灵的视线看到自己的肚子，蓦地领悟她的意思，不禁有些脸红，“夫君说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想要再等等。”

说到这个，兰云就很有说话的权利，“王妃，奴婢给夫人把了脉。夫人有些体寒，脾虚、宫寒的症状需要调理一下。不过，都不是大问题，药膳就能解决。平日里，奴婢也有监督夫人多走动，帮助驱寒。”

甄佑灵很是感激地看了兰云一眼，“谢谢你，兰云。”

兰云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头，腼腆地抿着唇，“王妃不用客气，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屋里的人正聊得热闹，甄钰尧脸色阴郁地走进来，口气不大好地说道，“灵儿，有人来了。”

看着甄钰尧那难看的脸色，甄佑灵很快就猜出来是他说的是谁了。冷笑地看着外面，“大哥，看来有人就是不肯安分呢。我话都说得很清楚了，她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果然是不打算善了呀。”

甄钰尧看着甄佑灵，蹙着眉头，“灵儿，要不你就别去了。你现在身份不同，祖母也不会强求你非要现身的。”妹妹既然已经出嫁，他不希望她还继续搅和到娘家的烂摊子里来。

甄佑灵挽着钟君琦的手臂，“不过是个民女，我堂堂易王妃，难道还怕她吗？再说了，君琦是肯定要去的，我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去见那个人。既然她都敢挑衅了，我若是不应战，岂不是显得我很胆小。”

濮阳熙自然是无所谓的，甄佑灵闯了祸，有他善后。既然她想去，那他肯定不会阻止的，“既然如此，那咱们一起去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不把本王的王妃放在眼里。”

几个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听着甄佑灵惊恐的声音，“别，我可不敢被她放在眼里，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被她放在眼里，我身上还不得被她盯出个洞来。”

本来气氛有些低落的几人，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灵儿，你真是……”濮阳熙哭笑不得。

钟君琦本来很感动，这会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佑灵，你别逗我笑啊，我还得严阵以待呢。”

进了寿喜堂，几个人自然是跟甄老夫人行了礼，甄钰尧和钟君琦跟赵敏莉问了安。甄佑灵只是定定地看着赵敏莉，也不说话，唇边喊着一抹浅淡的笑容。濮阳熙连看都不看赵敏莉一眼，直接坐到了甄老夫人另一边的座位上。

赵敏莉被甄佑灵盯得头皮有些发麻，她不喜欢甄佑灵，可现在却不得不放下身段。因为甄佑灵现在是皇室的媳妇，而她不过是个平民百姓。而且，据说易王很疼她，如果自己惹她不高兴的话，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强忍着内心的不舒服，赵敏莉还是笑着起身跟甄佑灵行了礼，“民女见过易王妃。”

“赵小姐客气了，今天是本王妃归宁的日子，难得你来看望本王妃，真是有心啊。”甄佑灵的笑容看上去很虚幻，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甄老夫人被甄钰尧拉着说话，自然是没听到这边的对话。钟君琦跟甄老夫人聊天的同时，也分神留意了一下甄佑灵这边的情况，差点笑出声。濮阳熙则是一手撑着脑袋，看上去像是在关注甄老夫人那边，其实耳朵都在注意这头。

赵敏莉吸了口气，她当然听出来甄佑灵话里对她的讽刺，“王妃误会了，民女只是应了老夫人的邀请，今日前来做客而已。”

“哦，原来是本王妃祖母的邀请啊。本王妃还以为赵小姐知道本王妃今日要归宁，是本王妃与家人相聚的日子，所以拒绝了。没想到，赵小姐竟然还是来了。真是让本王妃意外呀。”甄佑灵故作惊讶地说道。

赵敏莉少有被人这么奚落，还必须隐忍的时候。可是，对方的实力在她之上，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是民女考虑不周，还请王妃见谅。既然如此，那民女就不打扰王妃同家人团聚了。”赵敏莉很快反应过来，不能一直让自己处于下风。

甄佑灵在心中冷笑，居然想让她当坏人，她是绝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赵小姐既然这么兴致高昂地来了，就没必要因为本王妃离开了。本王妃不过是归宁罢了，多一个赵小姐也没关系。”

这种明显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话，气得赵敏莉想骂人。可她眼里的怒意还没聚起来，就感觉到身旁一阵冷风吹来。她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刚好和一双看上去没什么神情的双眼对上，吓得她赶紧转开了眼。

明明是嘴角含笑，可为什么她却觉得很恐慌？赵敏莉在心中暗忖，不是说易王只是个闲散王爷吗？这铺天盖地的气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甄佑灵没再理会赵敏莉，也凑过去跟甄老夫人聊天。几个小辈的把甄老夫人刚好围了个密不透风，聊得一开心，直接就把赵敏莉给抛到了脑后。

赵敏莉气呼呼地起身刚想说几句，濮阳熙比她先动作。

“兰云。”濮阳熙小声地喊了一句。

兰云很自然地上前跪在濮阳熙面前，“主子，有什么吩咐吗？”

濮阳熙漫不经心地吩咐道，“你记得好好照顾王妃的嫂子，不得有半点闪失。”

“是，奴婢明白。”兰云沉着脸接下了这个任务，尽管她在之前就已经接下来了。但是既然主子再次提到，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她做人属下的，也自当是服从地配合。

赵敏莉见过兰云好多次了，虽然她知道兰云是濮阳熙的人，但是亲眼见到濮阳熙下话，她还是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

赵敏莉也不傻，看得出来濮阳熙是做给她看得，原因在于兰云现在伺候着钟君琦。而他现在的吩咐，其实说给她的，意思就是想要折磨钟君琦，得自己掂量一下，看她是不是敢跟易王作对。

虽然濮阳熙是王爷，但赵敏莉其实也并不是很畏惧他。再怎么说，他也不过是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她爹可是太傅，太子都要礼让三分的朝廷大臣。更何况她未来夫君也是有求于她爹的，肯定不会在后院的事情上责难她的。

赵敏莉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有多危险。她也不知道，因为现在瞧不起濮阳熙，为自己将来的生活买下了多大的隐患。

有句老话说的话好，“人贵有自知之明”，赵敏莉最后的悲惨下场，也是太过自信，太过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