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郅谨一直都是半睡状态，照顾了兮儿一夜，第二天暮撩神清气爽的过来，沈郅谨倒是疲惫的很。

这回暮撩换了药以后就回琉璃宫去了。

嘎吱一声，原来是祁然推开了门。

祁然更像是一个不动声色的权谋家，聪明大胆，当初哪怕没有童倾颜，他也不会被困在青楼太久。

“王爷，祁然想和您谈谈。”

沈郅谨一直温和的注视着兮儿，暮撩说她快要醒来了。

他的眼神很柔和，声音却是冰凉的冷漠。

“本王没能找你，你倒是先找过来了？”

祁然知道了，他瞒天过海，瞒过所有人，终究没能瞒过他。

也罢。

祁然撩起衣摆，结结实实跪在地上，“是属下的过错。”

“祁然，虽然你并非本王训练的，一开始便要你做了线人，但是本王该给的信任没少你一分。”

沈郅谨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人。

“那天兮儿失踪，本王想了很多，尤其是见到红月之后，你祁然多谨慎，之前红月不出来你不知道很正常，但是红月受训后出来办事，你身为童倾颜的心腹不可能没有半点察觉。”

“本王没猜错的话，那个时候你就发现童倾颜不如当初信任你了，关于这一点你隐瞒不发，后面发现童倾颜意图绑架兮儿，你更是借此机会，故意暴露，你想做什么本王很清楚。”

“利用本王，摆脱童倾颜，又不想失去本王的信任。”

“你，当本王跟童倾颜一样好糊弄吗？”

祁然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王爷，属下未曾想害得小少主到这个地步。”

“未曾？”沈郅谨拿起手中的杯子似要掷出去，在空中犹豫半响又放回桌面。

祁然看一眼就知道，没别的原因，只是怕吵到床上的小少主，他是如此的在意这个人，而自己……

再松开手，那个杯子就那样碎成了粉末，“未曾？童倾颜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欺上瞒下，兮儿大可不必遭此劫难！”

“祁然，当初本王见你便知道韬光养晦，是个有想法的，倒是没想到你绵里藏针的针有一天会扎到本王身上来。”

沈郅谨起身，走到他跟前，“祁然，童倾颜修炼《斗转星移》，因此易怒易燥，她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意志，受功法影响，她会跟他人私通这是迟早的，本王知道你急于摆脱也是出于受不了她恶心的邀欢，所以，终究，你是不够信任本王。”

祁然知道眼前的人足智近乎妖，他小心计划的一切，无他而言也不过尔尔，一番推敲，再无遮拦。

这也没什么可狡辩的。

“祁然愿以死谢罪，只希望王爷，能按照当年的约定，替祁然报了血海深仇，祁然死也瞑目。”

“本王要你命有何用？”

祁然没抬头，看着眼前玄色长袍衣摆，说，“祁然知道许多不该知道的，现如今不得主上信任，自然……只有死人，嘴是最严的。”

长袍一动，沈郅谨背对着他，“你倒是看的挺清楚。”说着，他微微侧头，“到底不是自己训练的，揣测起上司来，更是肆无忌惮。”

“属下不敢。”

沈郅谨侧身，“祁然，本王接下来要做的事，正是缺少人才，这次的事情是个教训，本王希望你进退有度。”

祁然豁然抬头，这位，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沈郅谨递过来一个瓷瓶，“解药一月一次，若有异心，趁早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祁然心里清楚，这次，是王爷不信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