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一起穿到冷宫后,我躺赢了
作者:倚剑听风雨 | 分类: | 字数:14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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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若是有什么不测
李渊看到两人的神色,顿时就心道不妙,立刻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接住摇摇欲坠的许秀。
许秀的嘴唇失了血色,一张脸苍白得吓人,全靠着李渊的支撑,才没有倒在地上。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而且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噩梦。
妙妙……
她们分明才分别没有多久,她坐在马车上,回头张望,还能看到妙妙袖着手站在宫门旁,脸上含着笑,远远地朝她看。
她对妙妙挥挥手,妙妙也伸出手,对她挥了挥。
李渊扶着许秀慢慢向外走去,她周身麻木,双脚无力,步履虚浮,一步一步好像踏在云间。焦灼无力的感觉渐渐将她吞没了,她的心底一片冰冷。
她迟钝地想到,往后,她再也见不到妙妙了。
陪了她们二十几年的妙妙,事事替她们考虑周详的妙妙,晚上和她们挤在一起睡的妙妙。
大狱中隐隐传来的哭嚎像针一样刺进了她的脑海,哀恸骤然袭来,心被死死地揪着,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妙妙……”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小腹中一阵剧痛,再也站不住了,整个人压倒在了李渊身上。
“秀秀,秀秀!”她只觉得痛得眼睛都看不清东西,只能模模糊糊听见李渊和方夏叫她。
“快请太医!”李渊心下一沉,吼道。
他不敢挪动许秀,小心地抱着她坐在了地上,然而手间忽然感到一阵温热。
他颤抖着将手从她身下抽了出来,掌心的鲜血灼伤了他的眼,他的心前所未有地惶恐了起来。
医案中那些血淋淋的例子好像都成了真,他紧紧抱着许秀,一直到太医赶了过来,命人将她抬走了,他还呆呆地坐在地上。
“皇上,您要保重身子啊!”姜公公跪在一旁,语气几近哀求,“太后娘娘听说了许昭仪生产,已经赶了过去,您还是先起身吧!”
他的身上手上都是血,闻言倒是抬起了头。
“是啊,秀秀……秀秀生产,我得在旁边陪着。”他梦游一般地说,“秀秀她说,她要我在一旁陪着。”
他终于找回了魂魄,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许秀离开的方向追去。
许秀感觉身上好像被套上了一圈圈的铁环,越箍越紧,剧烈的阵痛让她眼前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各处都像是笼了一层纱,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
她感到自己被抬起来又被放下来,身边有人走来走去,嘈杂的话语声在耳边不住地响起,还有人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皇上!”姜公公颤着声劝道,“皇上,您不能进产房啊!”
李渊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紧紧地握着许秀的手,一声声地叫她的名字。
太后急得额上满是汗珠,并未阻止李渊这不合规矩的举动,只是紧盯着太医,太医说了一味药,她便扬声吩咐宫女快去取来。
阵痛如潮水般渐渐退去,许秀终于能喘出一口气来,她颤抖着抓紧了李渊的手,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去,心不住地往下沉着。
“李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平时所练习的什么呼吸法都忘到了脑后,只叫着李渊的名字,“李渊,李渊……”
“我在,秀秀,我在!”李渊连声应道。
“李渊,”许秀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李渊,要是,要是有什么不测……”
“不许说!”李渊忽然大吼一声,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不会有事的,秀秀,你不会有事的!”
疼痛又开始缓慢地爬上她的脊柱,许秀断断续续地说道:“你听我……说,要是有什么不测,一定要……保住咱们的孩子……”
疼痛将她淹没了,她这辈子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痛楚,仿佛身上的骨头寸寸断裂了,痛极的时候,她只恨旁边没有一把刀子,能让她立时就了结自己,了结这灭顶的疼痛。
然而这是她的孩子啊,她和李渊的孩子,哪怕她真的要死了,她也一定、一定要将这孩子平平安安地带到这个世上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觉得身下一松,周身的疼痛散尽,只剩下无尽的疲累与眩晕。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娘娘,娘娘平安诞下了皇子……”
许秀的耳间是一阵阵的轰鸣声,她精疲力竭地睁开眼睛,看到李渊靠在床边上,两人的手仍紧紧牵在一起,他的眼眶通红,见她睁开眼,立刻俯下身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眼中满是疼惜。
“秀秀……”他只叫了这一句,便再说不出话来。
许秀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空中,缓慢地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生下了孩子。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心间慢慢升起,胸口满满当当的,被初为人母的欢喜包裹住了。
“孩子呢?我要看看。”她小声说道。
李渊侧过身去,让人将孩子抱上来给她瞧。
太后后半段里不忍再看,闭着眼睛念佛,眼泪却是一串串地往下掉,一直到听见了孩子的啼哭,才匆匆地赶过去,却没想到自己腿脚都软了,几番用力都没能站起来。
乳母是早早备好的,抱着孩子来给太后瞧,等太后瞧过了,那边皇上发了话,又抱着孩子过来。
许秀看着襁褓中小小的一团,红彤彤,皱巴巴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说着:“怎么这样丑啊……”
李渊这才瞥了一眼孩子,见果真如同秀秀说得一样丑,一时间觉得有些庆幸:“幸而是个皇子,若是小公主长成这幅模样,往后朕给她招婿只怕都招不到。”
太后听了便作势要打他:“孩子乍一生下来都是这样的,过不了几日长开了,自然也就好看了!儿肖母女肖父,秀秀生得这样好,孩子定然也是一副好相貌!”
许秀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来,可一转头便看到了方夏站在一旁,面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她的笑容渐渐苦涩了起来。
妙妙的死重又浮上了她的心间,前一刻的欢愉仿佛蒙上了罪状,她撇过头:“我想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