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天觉得这砍柴刀，使起来还是趁手的，不必去磨。

“张爷爷，你休息吧。我使着还可以。”

张老汉冷笑一声。

“当然可以，如果你不要命的话，尽管使好了。”

谢晓天不明白了。

张老汉道：“记住我的话，你若还想着，就不要再用杀生六式的势。就算不得不用，也一定要控制让势不要太强。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如果你照我的话做了，就不会死那么快。”

谢晓天在认真听，当下又动了动身子，将身子往上靠了靠。

张老汉接着道：“当然，以你现在的处境，想要活下去，必然是要用杀生六式的势。”

他停下了动作，看向谢晓天。

“所以，为了你的性命。只能另寻它法，虽算不上完美，但一定是最好的方法。”

“什么方法？”

“刀芒，你需要一把锋利的刀。这样，你就不用完全依赖势了。”

说到这里，张老汉笑了。他是越想越好笑，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拿一个砍柴刀作为谢晓天达到刀芒境界的探路石。

第一，砍柴刀不堪一击，它再锋利，毕竟是把砍柴刀，材质极差，刀芒自是一塌糊涂。

想一想这件事，不仅好笑，甚至是任何一位有经验的刀客都想不到的点子，或是做不出来的事情。他张老汉竟然干了出来。

这一办法，有点开玩笑的意思在里头。

第二，杀生六式的势谢晓天还没有完全掌握，仅仅掌握了第一式的势。他张老汉就急着，想让谢晓天达到第二境界，入刀芒境界。

以砍柴刀入刀芒境界，还是在没有完全掌握势的情况下。

要是让别人知道，一定会说张老汉是在胡搞。

何况刀芒的真正的境界，刀只是其一，真正要做的还是身体筋骨的锻炼。最起码，入了刀芒之后，一定是要进行筋骨的锻炼。

老汉偷偷看了谢晓天一眼。

还好少年狗屁不懂。

短时间内筋骨不会有成，谢晓天想要入刀芒境界，还须日后。

对于谢晓天来说太难了，他从未练过筋骨，只因得到杀生六式时，那上面未写筋骨之法。每一种刀法，都会配有筋骨锻炼之法，唯这杀生六式，筋骨之法不知何处。

也就是说，若找不到杀生六式锻炼筋骨的法子，谢晓天的杀生六式表面看上去很厉害，实际不会使一刀客走的很远。

杀生六式没有筋骨之法，这一点张老汉是不知道。

不过张老汉知道谢晓天一定没有练筋骨，并由此推断出来，谢晓天在练肌肉时，未练纹理。不然不可能身体僵硬的厉害。

谢晓天是个人才，只可惜底子太差。

话说回来，张老汉磨刀是正确的。

张老汉自知刀法不同，筋骨之法也就不同。这就不教谢晓天筋骨之法，能做的也就是为谢晓天磨磨刀了。

他问谢晓天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晓天道：“等到阿成后，找人。”

“找谁？”

“蝴蝶，我要找到她。”

老汉觉得，蝴蝶一定是谢晓天很重要的人。

谢晓天突然开口：“不过现在，我还得弄清楚，是谁放出了我得到杀生六式的消息。”

“弄清楚没有？”

“还没有。”

“你想的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快让身体恢复起来。你现在僵硬的像一根木头。只练刀不练身，以后会吃大亏的，你这是在害你自己啊。”

他接着道：“你就是太着急了。”

谢晓天道：“我已经练身了，照你说的练了。你看我现在的肌肉。”

老汉开始怀疑了。

“你为何不照刀法上的练，而要按照我说的练。难道刀法上没有说些筋骨皮肉之法？”

老汉还以为谢晓天懂些气血筋骨之法。

谢晓天一头雾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后，老汉总算是弄明白，那杀生六式竟未记载筋骨之法。难怪谢晓天只练了肌肉力量。

难搞。

两个办法：

一换一刀法练、二找到杀生六式的筋骨之法。

很显然，第二种几乎是不可能。

这第一种方法，就看谢晓天愿意还是不愿意。

张老汉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我的刀法。但前提是你得成为我的徒弟。”

谢晓天很为难，他不是不愿意成为老汉的徒弟。只是不愿丢下杀生六式。

谢晓天沉默着，老汉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走到谢晓天面前，递出砍柴刀。

“既然这样，拿着吧。”

“我……我觉得杀生六式很有效，不是……”

“我明白，任何人都抵不过杀生六式的诱惑。特别是你这种已经练了的人，更是无法再丢弃。你宁愿吃上苦头，也要练这刀法。我不得不告诉你，若得不到筋骨之法，这杀生六式对你来说，只会废了你。”

张老汉的这句话，让谢晓天想起，曾看羊皮卷时，那上面写的，万劫不复。

“难道是这么回事？”

谢晓天在内心里发出了疑问。

他试着坐了起来，费了不少的劲。然后将砍柴刀拿在手里，刀锋很利，指尖放在上面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它的锋芒。

这个时候，谢晓天才意识到张老汉说的话。

若得不到筋骨之法，这杀生六式等同是废了，废刀又废人！

谢晓天感到不妙，能否得到筋骨之法？他也感到渺茫无边。

如若真的得不到。刀势境界，只成势。身体上面，不会有任何进展，实力也就停滞不前。

刀芒境界，先不说谢晓天的砍柴刀，没有筋骨之力。他的刀芒境界，不过是刀的境界，不是他的境界。还是一把砍柴刀。

好在他了解的不多，没有那么多烦恼。

对于他来说，有刀可练就成。何况蝴蝶有可能还活着，他已经很满足了。

张老汉提醒谢晓天另一件事。

“最近少出去，在屋子里好好养伤。”

“为什么？我还得弄清楚谁放出的消息。”

“你还管谁放出的消息？”

张老汉压低声音，“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了。”

谢晓天皱眉。

老汉道：“在你昏迷的时候，镇子上来了些陌生人，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来找你的，为了杀生六式。”

“他们是什么人？”

谢晓天的问题，使张老汉回忆起，这些人穿着一身黑色且有骷髅头图案印在胸前的衣服。

老汉喃喃，如想一起一位故人，“刺客，天底下，最厉害的刺客。一群从不会失手的刺客，一群杀人如麻的刺客，一群有罪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