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好价格，谢昭昭按两轴胶卷的数量找够人。

为提供更优质服务，谢昭昭让替他们拍照的男生给其他人拍，每张给他固定提成。

还说可以让出她最前排位置，让拍照的人站在那里。

“来了，快站好。”

男生催促谢昭昭站好位置，“看镜头，微笑。”

车开的很慢，谢昭昭他们拍完，立刻换他自己，男生朋友给他拍了两张，之后是商量好的人。

时间紧急大家没时间废话，提前整理好衣服，戴好袖章，用手梳梳头发。

一个人闪开另外一个赶紧跟上。

车队过去，正好拍完。

谢昭昭收好相机，“七天后，离我们宿舍最近的食堂，我等你们拿照片。”

众人点头，这种场合挤在一起拍照片已经很冒昧，不能再多谈别的。

钱的问题讨论的隐晦，谢昭昭不怕她们不认，照片钱哪里有照片重要。

拿照片的时候再收钱就行。

回去后，谢昭昭告诉谢建军他们，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将不再接见外地来京的人。

谢建军三人认为京市之行已经圆满，今天去广场那么长时间没事，他坐车回家也没事。

于是想去东区小学找老师，看队伍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谢昭昭认为他得再养一段时间，碍于他们坚持，只能跟着去小学走一趟。

东区这所小学面积很大，学校最大的主体教学楼是近几年新盖的。后面是一处宽敞的活动场，有单杠、双杠、乒乓球桌，还有一架秋千。再靠外是田径、足球、篮球的场地。

因为天气寒冷，操场上没几个人。

教学楼却是进进出出人不断。

谢建军他们以前就住在教学楼里面。

进去的时候，正碰上有学生出去参观，老师正在温言指导，“可以出去看看，但附近的大使馆不要靠近，就是道口右转那个，那是苏联大使馆。早点回来，不要走散，不要冻着。”

看一个女同学穿的单薄，便又道：“出去借一件大衣，以后再寄回来......”

忙完，才向谢昭昭一行人歉意一笑，“学生多，怕出事。”

谢建军熟悉老师的性情根本不在意。

谢昭昭不认识这位老师，当初在初中她没去上过几节课，自己班里的同学老师都认不全。

再说她毕业也很多年。

“老师，这是我妹妹，谢昭昭。”

“昭昭，这是我们初中班主任，牛老师。”

三丫给两人相互介绍。

牛老师早听过谢昭昭大名，还有一个叫江淮。

她去中学教书那年，和两人考上大学是同一年。

他们俩在整个县名声最大的时候。

在学校老师口中，谢昭昭和江淮是天才的代名词。

“牛老师好。”谢昭昭笑着跟她打招呼。

'“谢同学我早有耳闻。”

牛老师打招呼后，注意力转移到谢建军身上，“建军，你的脚最近怎么样？”

当初收谢家这三个孩子时大家都抱着很大的期望，结果没想到朽木不可雕也。

三人后来也算是靠个人魅力征服老师。

不是不努力，也不是贪玩，真正让老师明白有些人真不适合读书，初中毕业不是文盲，能写会算就行。

想到这里，牛老师又看了谢昭昭一眼，一家兄弟姐妹，怎么差这么多。

听说谢昭昭大学还在多，这么多年，博士都得读到了吧。

谢建军告诉老师，他的脚已经好很多，想跟着一起回去。

牛老师拒绝了谢建军，“建军，我们过两天准备扛旗走回去，车票太难得到要等着排队，今天过后很多同学都想回家。”

谢建军脚好的再快，现在也不能走路，只能和老师失望地道别。

回去的路上谢昭昭正要说话，忽然发现另外三人看着人群的目光有点羡慕。

谢建军他们来了京市一直在学校里面打转，后来伤了腿，又一直呆在家。

他知道不好太过麻烦谢昭昭，所以想赶快家去，但是少年人难免羡慕别人，他们回去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京市，甚至能不能出他们县都不能确定。

“建军哥，你们再住一段时间，等我学校放假，我们一起回去。”

学校今年停止招生，京市情况复杂决定早早放假，学生一律回家，放假期间闭校，谁也不许逗留。

时间足够，谢昭昭决定回去看看，等到放假，京市人走的差不多，火车应该也不再挤。

谢建军他们立刻把刚才的情绪抛到脑后，没想到她会跟着回去，“行，我们等着你，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去，奶这些年怪想你。”

“我今年回去看她。到京师一趟你们也没转转，今天你们说想去哪里，我带着你们去。”

谢昭昭打算让几个人不留遗憾。

“不了，我的脚不方便。”谢建军拒绝道：“你们三个去吧，我回家等你们。”

谢昭昭认为不方便是小意思，京市有名的景点道路很平坦，只要谢建军不想着去爬长城，他们哪里都能去。

“咱们先去租一辆轮椅。路上坐公交，到地方我们三个轮流推你。”

谢建军觉得京市太方便了，怎么什么都可以租，也不怕拿走不还回来。

跟谢昭昭打量了价格，谢建军认为可以承受，他们几个先去找地方租了一辆轮椅。

兴冲冲来到公交车站，找到天安门站牌，不大一会儿便有车过来。

一路上记住要点.......直到天安门站下车，用轮椅推着谢建军又走很远，才到广场。

谢昭昭没想到刚才三个人根本就没在这里待够，这会儿又返回来。

第一件事照相，在广场上找到一位空闲的师傅，每个人交五毛钱，填好地址，每份两张到时候直接给邮回家，拍照时手里捧着书，放在向前，昂首挺胸。

谢昭昭有点内疚，刚才只顾着赚钱，没想着给他们多拍两张。

拍完照三个人来到城楼下。

从这头到那头，从那头到这头；上金水桥，看华表，然后是人民大会堂，这看看那看看。

看人民英雄纪念碑，绕碑一周，细看浮雕细读碑文。

看历史博物馆.......

谢昭昭看出来，三个人盘算出去玩，去哪玩，怎么玩，早在脑子里过了不知道多少遍。

以前出门的障碍是谢建军腿，现在没有了。

三人有计划，兜里有钱，她在不在这里作用不大，她的作用好像是替他们快速确定更合理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