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在楼上一个在院子，谁也不敢跨出那一步，尽管已经明牌，但她们好像永远差最后一步。

“张芜，你在犹豫什么呢？即便刚开始的采访她是为了帮你，”那么后来的险些被人刺中，她依然一声不吭，白仪可是连别人说她不合群都会发脾气的，她怎么会忍受别人伤害自己。

张芜站在窗前自顾自继续说着，“就算之前的只是作为朋友帮我，那一声喜欢呢！”

还有这次默默帮自己处理照片的事情，那句喜欢或许不是对角色感同身受的说出，而是自己内心真情实感，否则为什么偏偏自己听到了。

“我终究还是对你心动了，不论过去多少年。”

想明白这些，张芜内心轻松了些许，既然不能拒绝，为何不能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

白仪早已想通自己对张芜的情感，不是朋友间的感情，而是对喜欢的人表现出来的情感。

那句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并不是对情话的修饰，而是……

夜幕降临，该面对的不能一直逃避，两人在餐桌上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埋头干饭。

直到白仪的录取通知书下来，打破了这份沉默。

“小姐，您的东西。”

管家说完就将那封薄薄的文件交给她。

撕开粘条，取出那张纸，‘恭喜白仪同学，被我院录取。’最后落款名字是中剧院。

张芜坐在一旁只能看到背面，“是什么好事让你露出微笑？”

白仪将录取通知书递到张芜面前，“我的大学生活马上要开始了，”

“很不错啊，恭喜你啊！”张芜衷心祝愿她，白仪眼里看不出任何开心。

她看着张芜，她笑得比自己还开心，“我没多久就要事业学业兼顾，除了恭喜…没什么别的话对我说吗？”

张芜拿着东西的手指紧了紧，嘴唇抿了抿，“我…”

她本想说出口，但这份通知书让自己的勇敢藏了起来，她怕即将要分离，而她们之间除了这部剧…或许以后的生活…如果不刻意约见，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还是谢谢你恭喜我。”

白仪会心一笑，离开餐桌上了楼进入自己房间直到房门关闭，她靠在门背后，露出苦笑。

自己在期待什么呢？明知道逼迫张芜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可白仪就是忍不住，即使她早已知道考卷答案，但要她亲自书写那些痛苦过程，还是挺残忍的。

客厅，昏暗的灯光中只剩下张芜一个人，手里拿着那份通知单。

其实相比较之前经纪人逼迫两人分开，这张平淡不过的纸，才是让张芜不敢表白的原因。

她太怕了，如果她们之间的事情被人知道…白仪会遭受什么伤害。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她做了一个梦之后，彻底改变了她怯懦的想法。

白仪望着她和张芜那日聚餐，那日合拍视频静静坐在床边发呆。

“不要，不要！”张芜被梦惊醒，来不及看时间，只知道自己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穿上拖鞋夺门而出，到达白仪房门前心里已经上蹿下跳，平复了下心情：管她答不答应，反正自己把该做的做了，至于某人接不接受就赖不到自己头上了。

敲响房门，但是门没有关上，她轻敲的那几下刚好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里面只有一丝微弱地光亮。

白仪注意到门口的张芜，擦去眼角的泪，似笑非笑地看着。

“我能进来吗？”张芜控制着呼之欲出的话，她只是想有两人单独空间的时候将那些话说出来。

“可以，”白仪语气带着不确定，不知道半夜十二点，张芜一身家居服和拖鞋，火急火燎地找自己有什么事，将人请进来。

房间门紧闭，白仪让张芜坐在沙发上，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张芜面前，自己则是坐在另一侧稍远的沙发，白仪扶额按着脑袋两边试图让自己清醒。

“我回答你的问题，我想以恋人的身份让你保护我永远，你愿意吗？”

张芜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从刚才进门就注意到白仪眼里布满血丝，神态略显疲惫，尽管已经维持得很好，但在张芜面前还是暴露了。

白仪停下手中的动作，闻言愣了愣，“你说的是真的吗？”

眼里那些期盼，高兴，让她失了理智，牵着张芜的手。

“真的，我考虑了很久，才…”

对方没有给自己说完的机会，一把将张芜拉入怀里，她真切地感受到白仪心怦怦跳。

张芜慢慢抱紧白仪的腰，靠着她肩膀，享受只属于她们的时间。

不知抱了多久，两人松开对方。

“我现在告诉你，我愿意，愿意以恋人的身份保护你永远。”

白仪牵起张芜的手，深情望着她回答。

“你看看你，一到激动就流眼泪，这个习惯还真是没变。”

张芜用手轻轻擦拭白仪的泪，白仪傻笑看着对方，任凭张芜怎么奚落自己都照单全收。

“我可以吻你吗？”

看着张芜粉嘟嘟嘴唇，白仪忍不住问道。

“嗯。”

刚开始是慢慢蜻蜓点水，白仪像是掌握了什么，对她的上唇极为迷恋，一步步撬开她的齿，探索着…直到触碰到舌尖，尝了余温还是舍不得放开，最后一刻在她脖颈加深了痕迹。

张芜就知道，明天必定要拿厚厚的粉底遮盖那道痕。

“今天先这样，我们明天还要去剧组。”

白仪这句话像极了在下命令，自己还真没注意，眼见张芜生气地坐在沙发没有回话，白仪蹲下轻握她的手。

轻声问道：“芜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啊？”

“你自己听听那句话，像是跟女朋友说话吗？”

张芜便模仿起白仪那句生硬的话，白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双手捧着张芜的脸，撒娇道：“对不起嘛，我也是第一次恋爱，还不知道怎么说话会让你开心。我保证从现在开始学习，做个满分恋人。”

张芜没好气道：“你可别，那天你从警局接我们回来，那语气可不像第一次恋爱，你可是会的很呢！”

白仪只能解释，“我也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情况，可能是因为遇到了你。”

张芜暂时闭口不提，见她不生气，一下坐到她身旁，将她搂入怀里。

不过，张芜想起一件事。

“你还是需要和我解释一下，为何你这几天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我哪里得罪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