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猜首席花魁和花魁之间的交易方式是一样的，都是被当做贵族之间的玩物，随意赠送或者交易。”

“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就是......锦年弟弟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那些首席花魁是被当做玩物交易了？”

顾清泽扼要地概括道。

“大概是......是吧。”宋锦年回答这些话的时候莫名有些心虚。

顾清泽叹了口气。

“罢了，那锦年弟弟，你不是说找到下场的三个里面还有两个死了吗？那死的那两个你找到她们的尸体了吗？”

宋锦年摇了摇头，“没有，这是打听的时候，听其他妖兽说的，但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撒谎吧。”

“那可不一定，妖心难测。”

顾清泽思考了片刻，“锦年弟弟，等你这次离开花楼的时候，麻烦帮我查查那唯一一个活着的卸任的首席花魁，可以吗？”

“就是那个......不能言语还疯了的？”

“没错，现在看来，她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了。”

顾清泽认真的说道。

“我们要根据证据做出适当且合理的推测，而不是完全的天马行空.....”

顾清泽说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的话语带有歧义，貌似内涵到了宋锦年，虽然是无心之举，但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然后话锋一转，改口道：“其实锦年弟弟刚才的推测很不错，只是有点陷入了惯性思维里面去。”

宋锦年不语，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不过，顾清泽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得接着说了下去。

“现在我们得到的真实不加推测的信息，只有那个疯癫了不能言语的女子。”

“死去的那两个首席花魁没有见到尸体，所以不算，其他的被贵族当成玩物这一点更是靠的推测。”

宋锦年点了点头，但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可是，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疯的很彻底了，谁靠近她，都会被她拼命的撕咬，更何况她连话都不能说，舌头都被割掉了....”

“从她那里获取到信息，是件很难的事情。”

顾清泽主动握上他的手，笑着鼓励道。

“所以，才需要锦年弟弟出马呀，其他的妖我不敢确定，但锦年弟弟这么厉害，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

“清泽哥哥....”

宋锦年的眼里倒映着顾清泽所信赖他的样子，他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

“原来清泽哥哥这么信任我的嘛...？！不会是故意给我戴高帽子，让我不得不答应吧？”

宋锦年狐疑道。

糟糕，猜对了....！

顾清泽被他瞬间猜透，但还是佯装出被冤枉的神情，无辜的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啦，我一直觉得锦年弟弟是最有能力的，而且在此之前你也帮助了我们很多。”

“要不是遇到锦年弟弟，说不定我和凌霄还没那么快熟悉妖界的规则呢。”

“虽然我这么说带着些盲目追捧的意味在，但我总感觉锦年弟弟肯定有办法。”

“....好，我答应你。”宋锦年看着顾清泽，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尽管他能看出清泽哥哥的目的并不单纯，但他也不太在乎，刚才那样说，也是想看看清泽哥哥会露出多么有趣的神情罢了。

顾清泽听到他答应后，笑得更真诚了。

“我就知道锦年弟弟最好了，果然我的眼光一直都不错。”

宋锦年笑了笑，“清泽哥哥还有什么需要我查的事情吗？”

顾清泽思考片刻，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

随后，他慢慢拉近了一些和宋锦年的距离，用类似说“悄悄话”的方式问道。

“话说，锦年弟弟，你这次来花楼到底是消费了多少钱？我看如果有普通客人来的话，老鸨是不会毕恭毕敬到如此地步的？”

宋锦年似乎是很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如实的回答道。

“也不算很多，正常来说，在花楼册子上点一次花魁，与她共度一晚，最少需要一千“妖币”，我支付了这个价格的十倍。”

“十倍？一万“妖币”？！”

顾清泽瞪大了眼睛，“不是，锦年弟弟，这样不会被引起怀疑吗？”

“不用担心啦，其他有些的客人也会随便打赏额外的钱财，打赏的更多的也有，要不是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份是第一次来，我直接打赏个二三十倍。”

宋锦年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严肃了起来。

“清泽哥哥，我觉得我们要改变策略 ，发力起来，不能在这么谨慎了。”

“什么意思？”

顾清泽有些疑惑。

“现在花楼里的花魁竞争力都太强了，清泽哥哥，你现在在花楼的花魁榜上排二十三名，虽然在普通花魁眼里这是个好成绩，但我们需要的可是第一。”

“但在清泽哥哥排名之上的那些花魁都是有固定金主的，若我们还像之前一样，每次来都化颜伪装成不同的客人，是行不通的。”

“毕竟按正常逻辑来算，第一次来花楼的普通客人一般都只会花费购买最基础的服务，先来尝尝鲜，试一试，之后如果感觉服务很好，才会开始投入一大笔钱。”

“确实是这样没错。”

顾清泽认同的点了点头。

“但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提升排名，若是每次都伪装成不同的客人，然后投很大一笔钱，不现实，反而更容易引起怀疑。”

“所以..我提议，给清泽哥哥也培养几个固定的大金主！”

宋锦年眼睛亮亮的，兴奋的说道。

“培养几个固定的大金主？锦年弟弟，你的意思是说.....”

顾清泽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没错，就是清泽哥哥想的那个意思，打个比方吧，就比如我这次的身份，在下次来的时候继续沿用。”

“继续沿用？”

“嗯，因为我这次的高消费，花楼里的老鸨应该对我的面孔有点印象了。”

“我这次之后，可以装作意犹未尽的样子，成为清泽哥哥的固定大金主，这样我后面消费再高都会显得很合理了。”

宋锦年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

“当然了，在此期间为了尽量不起疑，我们要穿插一些其他的普通客人。”

“为此我可以和凌霄哥哥商量一下，让凌霄哥哥每次来还和之前一样，化颜成各种客人，而我则是变成你的固定大金主，然后我们努力去提升排名，现在还有二十天的时间....”

“先停一下，锦年弟弟，虽然这个办法可实施度很高，取了之前两个计划的长处，但花楼楼主这件事....”

“我知道清泽哥哥的顾虑是什么，我提前打听过了，除了第一天把清泽哥哥引荐过来时，见过花楼楼主的身影，其他时候都没有见到过。”

“所以....我猜测有三种可能。”

宋锦年一边郑重其事的说着，一边伸出了三根手指。

“第一种可能就是他那次就只是无意之间来视察一下就走了，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第二种可能就是他正在谋划什么大阴谋，没有时间才关注花楼的表面业务。”

“第三种可能嘛....”

宋锦年说着说着，突然凑到了顾清泽的耳边，把声音放得极低。

“就是花楼楼主手眼通天，说不定正在某一处监视着整个花楼的一举一动！”

他说完以后，露出期待的神情，想看看顾清泽被吓到的样子，没想到顾清泽一脸淡定，连一丝惊讶的情绪也没有。

“锦年弟弟的猜测和我不谋而合，正因为我担心可能是第三种可能的部分，所以才一直强调谨慎，避免被怀疑上。”

“可若真是第三种可能的话，清泽哥哥再怎么谨慎也没有什么用吧？”

宋锦年听到他的话语，无奈的摊了摊手，笑道。

“所以，我刚才才说的是担心第三种可能的部分，也就是花楼楼主并没有手眼通天，但是可以监视部分花楼里的情况。”

顾清泽认真的回答道。

谁知，听到他的回答，宋锦年笑了起来。

“清泽哥哥，有时候怕这怕那的，就不是谨慎，而是怂了哦。”

顾清泽听到他的笑，忍不住皱了皱眉。

宋锦年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满，收起了笑容，认真的说道。

“咳咳，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已经计划的很周全了，接下来就是认真执行就好了，其他外部因素我们都改变不了，那担心也是白担心。”

“嗯，我知道，谢谢锦年弟弟了。”

顾清泽突然这样说道，虽然平时他也经常这么说，但这次太过认真了。

宋锦年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微侧过脸，“应该的，应该的，你和凌霄哥哥不都是我的朋友吗？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呀。”

“不止这个原因吧？最初我们可不是朋友？”顾清泽看似不经意间试探道。

“清泽哥哥是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哎。”宋锦年扬起唇角，笑着道。

但顾清泽完全不信一般，一直盯着他，沉默不语。

“好吧好吧，我招了。”

宋锦年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无奈投降，随后换上了一脸认真的神情。

“最初是因为苏寒哥，因为苏寒哥把你们当成朋友，所以我才和你们成为朋友的，要给苏寒哥身边的人族也留下好印象嘛。”

顾清泽点了点头，宋锦年的话语倒是不出乎意料。

“那现在呢？”

“也是一样的哦，不过可能相处久了，会产生一点感情吧，但苏寒哥还是占大部分原因。”

宋锦年回答的不假思索。

“你倒是诚实。”

顾清泽说这话的时候，很平淡，就好像是在完全阐述事实。

“这不是清泽哥哥希望的吗？我只是照着你的希望说而已。”

宋锦年笑着反驳，随后调侃道。

“清泽哥哥千万不要伤心哦，毕竟我又不是什么纯粹的好妖，肯定是会有些私心的，但帮助你们这件事情我可是尽心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