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璃暗笑，可脸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小爪子按上他的手，鱼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语气颇为暧昧，“昨晚不过是缓解了症状，若想彻底痊愈，需得再来几次才好。”

沈承墨手一颤，被白色爪子覆盖的那一小片肌肤霎时灼烫起来。

他眼神闪躲，心擂如鼓，结结巴巴地不知所云:“那、那辛苦、辛苦璃璃……”

鱼璃噗地笑出了声。

沈承墨一愣，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热度从脖颈一路攀到耳尖，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我我……”

沈承墨想逃，可怀里还有一只笑得打嗝的小狐狸，他站在原地羞恼了好一会儿，心里直骂自己不争气。

可看着鱼璃在他怀中举着爪子笑得眼睛弯弯，眸中含泪的模样，那股子气儿又不知不觉自己消散了。

气什么呢，反正自己刚刚说的也是心里话。

指尖是柔软的狐毛，他揉着鱼璃暖乎乎的小肚子，看着那微张的嘴巴中一闪而过的粉嫩小舌，有些口干舌燥。

再来几次啊……

锋利的喉结滑动，沈承墨捏着狐狸尾巴在指上绕圈。

他现在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鱼璃笑过之后，在他膝上翻个身爬了起来。

“走吧王爷，咱去那个芙蓉楼看看。”

她要去会会那个女主。

“好。”

压下心思，沈承墨听话地抱着她往外走。

·

芙蓉楼外是一条热闹喧嚣的长街，因着这会儿巡察司还在别处巡逻，即使还在白天，也有零星几个衣着大胆的女子抛着手绢儿拉客人。

沈承墨特意挑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在芙蓉楼前，因着身体大好，也未再坐他那标志性的轮椅，只戴了一张银白面具，露出一个精致凌冽的下巴，臂弯上趴着一只灵动白狐，长身玉立，一人一狐便勾得姑娘们含羞带怯地朝着他拥来。

他蹙了蹙眉，不着痕迹地避开往他身上扑的香帕儿，从袖口拿出一袋银钱，抛给了刚刚过来的老鸨。

“要雅间。”

老鸨掂了掂手里的钱袋，笑得眉不见眼，连忙挤开拥在一起的姑娘们在前面带路。

“这位爷这边请。”

沈承墨压着眉眼跟在身后，半分眼神都没给周围人，姑娘们的媚眼儿抛给了瞎子，顿时也不再自找没趣，纷纷转头找起了下一个客人。

老鸨在前边殷勤地介绍着自家姑娘们，哪怕沈承墨一声都不吭，她也说得兴起。

“咱们芙蓉楼的姑娘啊那叫一个水灵，都是干干净净买进来的，您喜欢什么样儿的都有～”

她推开了雅间的门，弓着身子朝沈承墨福了福腰，微敞的衣襟使得胸前的饱满要顶出来一般颤了颤。

鱼璃忙窜上沈承墨的肩膀，尾巴迅速遮了他的眼。

沈承墨眼前一黑，有些无奈，在外边又不能暴露她的身份，只好像抓宠物一般轻轻捏着她的后脖颈将她提了下来，放回臂弯顺毛。

老鸨见这白狐这般灵动也有些眼热，偷偷看了她好几眼。

沈承墨眉眼一冷。

“听闻有位媚烟姑娘很是有名，不知可否一见？”

老鸨一愣，随即了然。

又是个慕名而来的客人。

她拿手帕捂了捂嘴，笑着婉拒，“爷，您可来的不巧，媚烟姑娘方才便被荣国公家的世子爷给定下了，那位爷可是为了咱们媚烟姑娘花了大价钱呢！”

话中含义不言而喻。

沈承墨未作声，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

“只是与媚烟姑娘说几句话罢了，用不了多少时间。”

老鸨接过这叠银票捏了捏，瞧着上面的数额心下一惊，不动声色地又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子，笑得更为谄媚了。

“瞧您说的，能被爷您瞧上，那是媚烟姑娘的福气。”

“您稍等，我这就去知会姑娘一声。”

说罢，她退出了门，还不忘将门轻轻带上。

·

“姑娘可真好看，怪不得那荣国公世子为了姑娘整天要死要活的呢！”

“听说世子还特意为姑娘修了一座宅院，什么好东西都往里边送，就等将来把姑娘接去呢，世子可真是痴情……”

小翠看着铜镜中倒映出的美人，手上小心翼翼为她挽发，嘴里不停地说好话，生怕哪句话没说好又惹得这位头牌不悦对她打骂。

她可没忘记这位姑娘刚来的时候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人前人后简直像是两个人，可无奈人家长得好，这芙蓉楼的妈妈可不管她背着人是个什么脾气，只要能给她赚钱，那就是个主子。

更何况现下人家可是搭上了荣国公府这艘大船。

盛如媚抚上眉心精细的花钿，细长眸中勾勒着细碎的光。

“世子……”

听到小翠口中赞扬的荣国公世子，她心底冷嗤一声。

就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她才看不上。

要不是他人傻钱多还有些权势，能让她安心度过这段日子，哪里有资格做她的入幕之宾。

她盛如媚要做便做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能跪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也必当是这天下尊主！

手指抚上心口，盛如媚垂下眼，遮掩住那强盛难耐的兴奋。

从那蠢货那儿夺来的妖丹始终不安分，可她却毫不担心，反正那蠢货已经死了，炼化它不过是时间问题。

等将这力量转化为自己的，她便能从最底端的妖族一跃登上妖族实力榜首！

盛如媚修炼从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压根没有好好正经修炼过，顶多堪堪化形，实力在万妖森林中也不过是垫底罢了。

经常有小妖欺辱嘲笑她，说她是妖族之耻，霸道地夺走她辛辛苦苦藏下的灵草，稍有不快便都来打她泄气。

这种日子持续了很久，没几天她的身上便会多上几道伤口。

火色的皮毛总是脏兮兮地裹上一层泥，她没工夫打理自己，反正不过多久又会变回原样。

她恨极了，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啖他们的肉，可现实总是狠狠打她一巴掌，让她认清现实。

她就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平庸狐狸罢了。

可自从得到一本炼妖秘籍后，一切都变了。

她算是打开了修炼邪门歪道的大门。

一开始吸取男人阳元时她还会有些愧疚，可见到成效显着，自己妖力暴涨，将平日里嘲笑贬低看不起她的小妖们狠狠虐杀之后，她畅快极了。

为什么要愧疚呢？

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她有能力，自然可以支配弱者，就像曾经欺辱她的那群小妖一样，只不过他们的角色调换了而已。

那些为她而死的男人们应该感到荣幸才是，毕竟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和她一度春宵的。

想通这点，盛如媚彻底丢弃了那点微薄的怜悯，开始大肆猎起艳来。

可没等她高兴太久，随着妖力的递增，这秘籍的缺陷也渐渐显露出来。

这种法子让妖力提升极快，可力量越是暴涨，后期越是空虚乏力。

再修炼下去，恐怕某一天她的身体会像鼓破的气球一般，再也存不住任何妖力。

盛如媚恐慌极了。

她过够了被欺负的日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法子让自己成为强者，她不想再回到原点了。

她疯了一样四处寻找解救的方法。

没想到还真被她给找到了。

那天，她盯上了那只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