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174.口嫌体直

从现实里的角度来看，少女时代为什么会成功呢？仅仅只是靠着一首《Gee》的翻盘吗？首先，重中之重，出身。21世纪的第三个十年之际，我们来看看三大娱乐公司出品的大势女团：SM娱乐公司有少女时代、F(x)、Red Velvet；JYP娱乐公司有Wonder Girls、Miss A、TWICE；YG有2NE1、BLACKPINK。

除了TWICE和F(x)刚刚出道那年没拿到一位，其他很少有出道当年无一位的。公司出身在半岛太重要了，Miss A出道21天就拿到第一个一位，F(x)最慢578天收获第一个一位，时间有早有晚，但必然有一位。

而其他公司呢？它们并不具备只要有女团出道就有一位拿的实力，最典型的是就是DSP公司：曾经的半岛娱乐公司双雄、一代女团Fin.K.L红极一时，哪怕解体后四人也各自安好。但后期除了Kara之外，这公司的所有女团全部疲软，连Kara都是出道707天才拿到的一位。

后来的师妹团Rainbow出道7年之久，作为“09年七雄”之一的女团，在知名度还不错的情况下直到解散仍然没拿到过一位。

出身大公司意味着系统、优质、有竞争力的练习生培养模式；意味着从出道起就坐拥成熟的宣传渠道；意味着高成本的选曲、制作具备可能性——名家操刀的专辑，就是天然更有市场吸引力。那半岛别的中小型娱乐公司为什么不有样学样？

姑且不谈成本造价，半岛的现实是：这些大牌的制作人、词曲家、MV导演并不是谁都可以请得动的，他们不可能随随便便卖人面子。

许多小公司的女团其实是有大势地可能性的，她们很多时候欠缺的不是个人实力，而是公司实力，是持续有规律的打歌舞台、签售会和见面会；是圈内有成功的前辈提携，在公司前辈成名后，能提携后辈的良性循环至关重要。而这些都必须建立在公司强大的经济基础和行业话语权上。

为什么EXID、Girl`s Day哪怕有了大热曲后，仍旧得在大冬天到汉城街头表演新歌混脸熟、炒热度？很残酷的现实就是：出身决定命运。

这种底蕴上的鸿沟甚至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JYP公司淘汰IU和朴孝敏的那两年，并不影响朴振荣带着Wonder Girls一骑绝尘；SM娱乐公司放掉了朴素妍，但是少女时代仍旧是女帝。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小公司当家女团的主力，很多时候都是从大公司淘汰的队伍里去争取。在三大话事人的眼里，公司同期就是有更优秀或者说更适合的练习生，落选者哪怕同样优秀，但任然是毫无疑问地可以被取代的——这一点是不能从后来去唯结果论的，当时事实就是如此。

其次，就是时机了。时机包括很多因素：出道时机、转换风格的时机、偶然的契机等等。

回到咱们书里，09年1月的当下，此时少女时代她们偶然获得的契机，已然被牢牢把握住：09年初的女团内部，此刻其实是一种非常缺少竞争的状态。首先是Wonder Girls一家独大，她们甚至都懒得再在半岛活动，跑到海外去捞金了。

那么剩下的女团呢？BEG的四姨母唱功是厉害，但她们至今没有大热曲、公司也并不大；Kara出道也早，但成名在去年年底，甚至主要的活动范围也不在半岛，而是在霓虹；SeeYa现在名存实亡，三个成员当前实际上是各自在solo活动；加上同样霓虹出道的Vara和音乐风格本来就小众的Davichi，就这么些人。

倒不是刻意贬低现在刚出道的After School，但事实就是：李秀满和三大无线电视台的高层们谈笑风生的时候，韩成洙恐怕得往后坐好几排，和哪些人坐一起也说不准。

这种情况下，少女时代的九人组作为SM娱乐公司出品的、韩流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女子偶像团体，半岛各界相关人士们其实是更愿意看到她们成功、也愿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地帮助的。

当一个大获成功的Wonder Girls出现以后，所有人都希望本土再接再厉、更上层楼——起码韩流二代女团这一代，在海外有了一个标志性的女团后，半岛国内还需要产生一个主要在本土活动的登顶团。这是文化体育观光部的基本诉求。

李秀满敏锐地抓住了这些有能量人士投来地相对较多的关注和期望，果断地拿《Gee》来打前站，这一步SM娱乐公司是做得相当英明的：他前些时候曾试探过唯一可能的竞争对手，但是孙泰信选择去夏国和霓虹，两人这就达成了交易——SM娱乐公司今年在半岛，CCM公司则去东亚最有潜力的国家夏国开拓市场。

“我倒是预料到Wonder Girls出走后，少女时代会迎来天上掉馅饼式的好机会，但我也没想到，你一直强调的所谓韩式催眠曲竟然有这样的威力。”接到李秀满这样的电话，孙泰信不顾众目睽睽之下，是当即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还是那句话，看着李秀满挣钱，他就是浑身难受。

第174章 口嫌体直

今年JYP公司和CCM公司纷纷出走海外，相当于直接把市场送给了少时。在孙泰信看来：虽然这馅饼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但想接好也不容易。毕竟YG才算是现在的当家话事人，官方不应该会给李秀满太多优待和支持才对——他这就是吃了不了解半岛人行事风格的亏。

半岛人对外是极端敏感却又时而团结的——虽然很多时候这种团结又很容易变成内斗，但是作为舆论场的高手，李秀满是能拿捏住其中地平衡的。

而且孙泰信同样错看，或者说是高看了YG的杨贤硕：这人真要论起当前的情形来，非常像是官渡时期的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谁也想不到，杨大社长竟然做出一件如此匪夷所思地事情来：为了一个LG的广告收入，他竟然愿意把2NE1的出道日期往后推几个月、放到五月去。

也不知杨贤硕此时见到李秀满用这样一点小小的东西，就换到少女时代如今冲上一线的机会，他会不会后悔——实话实说，《Gee》能火成这样半岛的三大公司谁都想不到。虽然歌曲和舞蹈都够简单粗暴，但仍然是小女生的感觉。

出道曲《再次重逢的世界》是元气少女风，翻唱大神李承哲的《少女时代》是冬日少女风，《Kissing You》是甜蜜少女风，少女时代可谓把少女风做到了极致，但是之前的半岛音乐市场其实并不算买账，所有人都没想到一首玩笑一样的《Gee》会成为她们大势的时机。

自一代团开始，半岛偶像歌谣界似乎达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想上位首先有一首火遍全国的大热曲，甭管是怎么红的，反正是把知名度和人气先抬起来，然后再来一首盖棺定论的小神曲，未必需要有前一首大热曲的传唱度，但只要是能达到得一位的程度，那你这个团妥妥的被认定为一线团。

Wonder Girls就是这样的：《Tell Me》大热，后来的《So HOT》和《Nobody》更是远超这个要求。

那少女时代呢？各大公司最难以把握的国民级大热曲意外地就这么产生了，接下来一首拿一位程度的歌...要是这都是问题，那SM娱乐公司也别在歌谣界人五人六的了。

......

朴素妍见男友在温度零下的一月突然“病发”，是又好气又好笑，她一边伸手去扶孙泰信，一边没好气地问：“这又是怎么了？李秀满前辈招你惹你了？”

孙泰信一副生无可恋地模样，仰天长叹：“少时打歌三个一位了，音源排行榜上也两周周榜冠军，这眼瞅着第三周了还不下榜首。”这么说着，他忽然大怒道：“李秀满这老骗子，说好的1月18日打歌，他竟然提前了！7号他先放出音源也就算了，现在MV也提前公布，那不就只剩一个初舞台了吗？”

他的“黑心小棉袄”朴智妍毫不体贴地补刀：“昨晚林允儿前辈说，不出意外的话，她们这周要音乐银行三连冠了。”

孙泰信一听更是心肌梗塞，两腿一蹬、就地又躺下，一副当场去世的表现：“我不听！我不听！你们快让她走！”

朴智妍懵了：“这...不是泰信哥说的，不要太把这些一位什么的当回事儿吗？这怎么你做的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啊！有这个必要吗？地上多冷啊。”

咸恩静和朴孝敏连忙来把她架走，一边架着她，恩静还一边低声说：“骗别人就算了，这话你怎么自己还当真了。真要是对成绩无欲无求，那咱们还跑这么远、费这么些力气、吃这么多苦做什么？干脆打道回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快快乐乐迎新年不是更好？”

今天是Tara的第二次春晚正式彩排，如果说半岛的二十代们现在是在一边鄙夷着《Gee》这首歌的空洞无脑、一边把少女时代送向了一线女团的位置；那川省的年轻人们则就是一边嚷嚷着抗韩，一边大呼XXX是自己老婆。

一开始你毫无根据地让他们接受一个半岛的女团，他们是拒绝的。但是你先给他们看看全宝蓝可爱的样子、李居丽的神颜、朴素妍的wink、咸恩静的帅气痞笑、朴孝敏的活泼俏皮和朴智妍的清新可爱，他们就口嫌体直了。这几天论坛上甚至出现了“抗韩三十年，毁于朴智妍”这样的说法。

孙泰信对天发誓，这人绝对没收他的钱。

不过这似乎也不难理解，09年初，夏国老百姓眼里的歌手还是会被一并划到明星的行列里。他们倒也不是没见过女团形式的歌手，比如一个叫“S.H.E”的组合大家就很熟悉。但是大家真正稀奇的是：他们眼中非常脱离地气的女明星们，竟然会说什么“我爱你们”之类的话。这可就太稀奇了。

拿着Tara六人《BoPeep BoPeep》的猫女郎海报，一时间不少单身男青年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整整六个美女，这...我选哪个好呢？不合适啊，辜负了谁都不合适。可以说是非常真实的写照了。

李知恩被借来倒也不是为了一起去跳波比波比，她这算是被迫营业。孙泰信找她来其实主要是为另一首《Falling U》做准备。川省这地方冬天非常湿冷，这导致朴素妍的哮喘有些复发的迹象。孙泰信一方面知道这时候不可能轻言换主唱，那就是太小瞧了自己的女友，但另一方面又心忧她的身体状况。

如此一来，出发前他就萌生了“再找一个唱功不错的女生，分担素妍的高音部分”这样的想法。巧合的是，洪胜成正有此意、与孙泰信是一拍即合：4MINUTE出道在即，金泫雅可是他的心头肉。这时候代培一个不温不火又没法儿放着不管的李知恩，非常让CUBE为难。谁都知道现在solo女歌手的市场非常有限。

那既然LOEN娱乐也不反对，干脆再把她借调到CCM公司去，增添她的“舞台经验和临场发挥能力”，不是一举两得？有这个时间，CUBE还不如接受金光洙的提议，两家公司一同再开一次练习生选拔活动。

A CUBE这个女团的人没招够，而CCM公司的这个大型乐队显然四个正式练习生也是远远不够的。双方不谋而合、决定联手合作。

CCM公司此次跟来的一些专业人士其实向孙泰信建议过，把表演曲目换一换——毕竟年中来就是这两首歌，年底了还是这两首，总给人一种吃老本的感觉。

但是孙泰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些人音乐方面倒是专业了，但显然是不懂夏国的习惯。此时的地方春晚可不是霓虹红白歌会那样的节目，什么超前的舞台概念都能接受。如果把《一如当初》之类的舞台装扮摆上去，孙泰信毫不怀疑这机会得黄了。

企划书上这一个个“帅气”的造型概念，他孙泰信都有些接受不了，更别说夏国这边的主管部门了。在KBS牵线下，CCM公司好不容易拿到的机会，可别Tara一登台就给人留下一个“杀马特”、“不良少女”之类的标签，那以后要改变大家的第一印象可就难了。

果不其然，一首可爱风格的《BoPeep BoPeep》和一首抒情歌《Falling U》，又都是表演过的歌曲，一下就受到了主办方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