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霍师傅他们也拉着新购买的绞车、仪器之类回来，第一时间将它们换装。花了接近十万，将船上特别落后、过时的东西更新，卫航多少有点肉疼。还好，没有告诉父母具体花了多少钱，不然又是一阵唠叨。

“航哥，要不要晚上出一趟海试试效果？”张勇建议道。这次，他们带回来了新型的诱鱼灯，可以安装在渔船的四周。

“今晚？你们不累吗？”卫航瞥了他们一眼。

恢复过来的众人晃了晃头，当他们知道，卫航月尾放五天假，做事情更有积极性，希望能补回一些老板五天的损失。

“瞎说！你们不用歇，霍师傅这年纪不可能也陪你们疯，今天他都没有停下来休息过。”卫航开口道。

霍师傅则是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没有问题。来这时间不长，但卫航没有亏待大家，有大收获，基本上都有奖金，如今他这两次的奖金就赶得上以前一个月薪水，还有什么不满足？跟着这么豪爽的老板，也是一种福分，必须珍惜。

“霍师傅可以歇一歇，老周开船应该也没有问题。”方振说道。

他们这些人，周子健、唐德辉跟赖天鸿最近都在霍师傅身边学习，以后不可能就让霍师傅一个人支撑整条船的。

确认周子健他们表示问题不大，可以一试之后，卫航点头：“那好！霍师傅先休息一下。我们其他人准备，吃了晚饭出发，尽量赶在午夜回来。”

当一轮明月挂在海面上，卫航等人离开渔人湾，开始第一次夜晚出航。

“开灯！”卫航喊了一声。

下一刻，整条船六十多盏串联的灯同时放射出耀人的光芒，渔船瞬间变成了灯船，远远望去相当好看。

这时候，大家就能看见一些趋光性的海鱼四面八方朝渔船方向围过来。

“来了，貌似不少呀！”张勇开口道。

大家能看到，渔船边上已经有些海鱼跃出水面，雪白的鱼身泛着洁白的光芒。

“失策了。”卫航忽然说道。

大家不大理解，目前来看，似乎成功了呀？

“这些灯不应该全部串联，船尾的诱鱼灯应该分开。我们的渔网在船尾，当将海鱼引诱过来，应当将船尾以外的灯关掉。”卫航解释。

大家一听，恍然大悟，道理确实如此，如今渔船四周都是海鱼，但捕捞的方向只有一个，无疑造成极大的浪费。

“明天我们改进一下，这不难。”孙旭成说道。

这些灯是他安装的，当时这样串联，大家都没有意见，也怪不得他。总得来说，还是大家经验不足所致。

“以后晚上出来更好，没那么晒。”曹达的话得到不少人的赞同，现在还有海风，凉爽。看现在，晚上的收获似乎不会比白天差。

“晚上出来的话，大家想要到海底捞好处就有点难了。”

卫航这话顿时让大家清醒过来，纷纷点头。潜海是他们重要收获之一，晚上的确不好做事。

“看清楚下面什么鱼没有？有点长呀！”方振转移话题。

大家定眼看下去，一些海鱼时不时跃出来，不过看得有点模糊。除了卫航，谁都没有看清楚什么鱼。但卫航也没有开口点明，左右一会就知道，眼里却闪过一丝喜色。

渔船往前拖了一会，大家感觉火候差不多了，马上起网。

“大家都闪开一点。”唐德辉朝甲板上的家伙大声喊道。

渔网慢慢收拢，在曳纲的起吊作用下，逐渐离开海面。其他人都盯着渔网，成败就在一举。

当渔网收上来后，大家有点傻眼了。

“奇怪！没理由呀！明明是挺多的。”

刚才在船上看，渔船四周全都是鱼，但入网的居然少得可怜，看上去，也就三两百斤吧？这是他们第一次收获那么少的。

就是卫航也沉思起来，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先将鱼捡起来吧！”卫航开口道。

唐德彪捡起一条两斤左右的鱼，看了几眼：“这是青头仔，肚子很多鱼卵的。”

青头仔是唐家村的叫法，它的学名叫鲻鱼，外型与梭鱼相似，主要区别是鲻鱼肥短，梭鱼细长；鲻鱼眼圈大而内膜与中间带黑色，梭鱼眼圈小而眼晶液体呈红色。

“呃！这样能卖钱吗？”张勇等人有点发愣了。

这一网本来收获就少，要是不值钱，那就有点不好看了。很多人买鱼都怕多鱼卵，市民觉得鱼的精华都在鱼卵上面，鱼本身就不好吃了。还有，鱼卵有些人吃了身体不舒服，所以不少人有些忌讳。

“一般吧！跟墨鱼差不多，十多块一斤。”唐德彪回答。

“那今晚这一趟不是油钱都要亏了？”有人担心道。

恐怕还真是这样？唐德彪心里暗想。

“要不，航哥我们换个地方吧！这些鱼看样子吃力不讨好呀！”方振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其他人也望着卫航，等待他发令。

卫航顿时笑骂道：“屁话！你们还是想办法，将它们捕捞上来吧！这种鱼没你们想的那么便宜。要是养殖的淡水鲻鱼，就十多二十块，但野生海鲻鱼通常能卖到几十块吧！”

具体多少，卫航也说不清楚。反正这些鱼弄回去，他不会就这么卖了。

在古代，鲻鱼已成为王公贵族的高级食品之一。鲻鱼还有鲥舅之称，言其味若鲥鱼。特别是冬至前的鲻鱼，鱼体最为丰满，腹背皆腴，特别肥美，常被作为宾馆酒楼的海鲜佳肴。鲻鱼除了作为食品大受赞赏外，还有滋补身体的效用。

鲻鱼还有药用价值，其鱼肉性味甘平，有健脾益气、消食导滞等功能，对医治脾虚、消化不良、小儿疳积及贫血等病症都有一定疗效，所以鲻鱼被视为海鲜食疗佳品，颇受人们喜爱。因此，不可能很便宜的。当然，这里指的是野生海鲻鱼。

听到这话，大家的动力又回来了。对卫航的话深信不疑，这里对海鱼行情最熟悉就是他了。

“大家加把劲，说不定航哥一开心，大家奖金又报道。”张勇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