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的，天河菱纱所在的世界是我那个世界的人所创造的。”

芽娘点点小脑袋表示她知道。芽娘在彼岸可是听过不少司卫说过人间世界和人间世界所创造世界的事情的。

要知道，在彼岸，司卫最大的司职就是抓捕在中高灵力世界死去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被驱逐到彼岸的魂魄，而人间世界却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因为人间世界是一个缺少灵力的世界，而人间世界所创造世界却往往是中高灵力世界。

比如人间世界创造的不少世界里就有不死族这种种族，虽然一些靠肉体里残留灵力而活动的低级不死族根本就没有魂魄可言，但一些名叫巫妖，死亡骑士的高级不死族可是让彼岸的低级司卫有些头疼。

溥良见芽娘点头，就继续说道：“天河菱纱他们就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主角，嗯，主角的意思就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主要人物，我们那个世界就是看着他们的行动才了解这个世界的。”

溥良说有些绕口，可发现芽娘还是听懂的。接着说道：“但是这个故事，嗯，就是他们的故事里本来是没有我们啦。原本他们在陈州就会跟怀朔，璇玑他们汇合，然后直接到达播仙镇，之后他们就会上到那个琼华的门派去拜师，成为那个门派的弟子。之后……”

之后云天河在望舒剑的指引下，找到了冰封禁地。那里禁锢着十九年前因为失去望舒剑，被羲和剑焚.身而不得已被冰封着的玄霄。也就是云天河父亲云天青的师兄。云天河答应帮助玄霄破冰而出，随同韩菱纱，慕容紫英，柳梦璃四人一同寻找三寒器，最后玄霄复出，为了升仙大道。准备继续十九年前拘缚妖界的计划。而柳梦璃最终回想起自己妖界少主的身份回到妖界，云天河帮助韩菱纱寻找解救族人方法，发现韩菱纱一族因盗墓而遭受天谴寿命奇短。最后妖界琼华大战，琼华飞升被九天玄女击落凡间。云天河为了保护山下播仙镇百姓的性命，用身上烛龙之力与韩菱纱盗墓所送的神弓，以双目失明为代价射碎了坠落的琼华派。

菱纱不久后身死，云天河百年不老形单影只，柳梦璃回归妖界，慕容紫英一心向道成为仙人。

溥良细细说完故事，看着芽娘，正要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被芽娘打断了。

“你是觉得他们可怜，于是想改变他们的命运。是吗。”

溥良看着芽娘用着看着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溥良还是点点头。

“狂妄！不知所谓！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一点灵力都没有的人类。走吧，本公主睡觉了。”

芽娘不想理这家伙了，不仅打扰了晚上她看星星的乐趣，而且还说这么无聊的话。

“就算我是个一点灵力都没有的人类没法帮他们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他们的未来，这样他们不就能提前躲掉危险了？。而且就算我帮不上他们可是你可以啊，虽然只是相处了几天，但是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喜欢他们的啊。”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们？”芽娘不乐意了。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喜欢给人下结论呀。

“因为你第一次见到我跟龙葵什么都没问帮我们了，你知道龙葵要找王兄你就立即帮我们破开世界，知道我魂魄的时候，你不在意我是个普普通通一点灵力都没有人类带着我到这个世界找药，我受伤的时候你可以为了我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家伙受委屈。芽娘，从认识你开始，

你在我心里就一直是那个善良可爱的小姑娘。”

“这跟我喜欢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不喜欢她们就不会梦璃，菱纱，天河这样的叫。你不喜欢他们，在陈州的时候就不会要梦璃送你的桂花糕。你不喜欢他们，就不会在菱纱让你少吃点糖葫芦嘴上说好烦，却马上就不吃了。为什么你肯帮我跟龙葵，就不肯帮他们呢？”

芽娘盯着溥良，良久没有说话。

芽娘叹了口气，然后拉着溥良的手腕，走到窗户口，重新坐会凳子上，望着天边璀璨地星空，说道：“溥良，你觉得这片星星和月亮组合的河，好看吗。”

溥良最讨厌小公主答非所问地作风了，不过还是点点头，轻声嗯了一下。

这边的星空确实跟沪市和家乡常年笼罩着各种污染物，一到晚上只能看到一颗朦朦胧胧的月亮的星空不同。

繁星就像一条丝带一样，映着天空地都在发亮。

“可是这个天空上面，有一条线。”芽娘手指指向天空，溥良顺着芽娘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星星什么都没有。

溥良觉得需要更正一下刚才的说法，溥良最讨厌小公主中二的作风了。

芽娘见溥良没有答应自己，转过头才发现溥良像看笨蛋一样看着自己。

芽娘就觉得沉重的心情瞬间就被破坏掉了。

你才是笨蛋，芽娘心里狠狠的想。

芽娘觉得用比喻的说法根本无法向这个笨蛋说明。

芽娘转过头，月光将芽娘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黑色的长发在夜风的吹拂下飘荡，身上玄黑色的华服上篆刻的咒文随着月光丝丝闪烁，像一只黑色的精灵。

芽娘接着说：“菱纱应该是被阴魂袭击魂魄受损了，所以如你所说，她的寿命确实不久了。天谴这种无稽之谈也只有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类才会相信。”

“你是说，菱纱跟她们一族的人是因为经常盗墓，被阴魂袭击才会寿命短暂？”

溥良想了想第一次见到芽娘时，芽娘说魂魄受损，寿命折半，多灾多病。

的确跟菱纱的症状一模一样。

“可你为什么能救我而不救她？”溥良搞不懂了。

“因为救了也没用。”

“为什么？”

“你把刚刚故事里他们的将来再说一遍。”

“在事件结束后菱纱不久身死，云天河百年不老形单影只，柳梦璃回归妖界，慕容紫英一心向道成为仙人。”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芽娘把小脑袋靠在窗沿上，说道。

“可你只要像帮我一样帮助菱纱菱纱之后就不会死了。”

芽娘瞪了溥良一眼，真是个笨蛋，没救了。

芽娘拿出左手放在溥良眼前，手掌一张一合，淮南王的魂魄就出现在了芽娘的手掌心，老鬼的丑脸很谄媚的笑着。

“这是那个丑鬼的魂魄。”

溥良点点头，心想差点把这家伙给忘记了。

芽娘的手掌一合。

“现在这个魂魄是活着还是已经魂归彼岸？”

溥良摇头，很配合的表示自己不知道。

芽娘摊开手掌，淮南王的魂魄已经化作一条一条不规则的烟丝。

溥良心想这算什么？现在给自己解恨？

芽娘可懒得管溥良心里想的什么。

“就如同丑鬼的魂魄一样，在我合上手掌的时候，你不知道他是生还是已经魂归彼岸。但是当我摊开手掌的时候，你看到的就是已经魂飞魄散的丑鬼。所以不管我合上手掌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丑鬼已经魂归彼岸了，而你已经看到了。”

“薛定谔的猫？这跟天河他们有什么关系？”

“靴顶鹅的猫？”芽娘满脸疑惑。

溥良赶紧解释了这个量子力学上著名的实验。

“为什么同样是普通的人类，差别却这么大？”芽娘看着溥良一脸恨铁不成钢，“不过这个叫靴顶鹅的普通人类到是好聪明。”

溥良看着已经不存在了的淮南王心颂一声阿弥陀佛，你们一个虐鬼狂人一个虐猫狂魔，要是在一起肯定能聊到一起去。

“既然你能明白我所说的，为什么不能接受菱纱他们的结局？”

“有什么关系？”溥良还是不明白。

“因为就像那个靴顶鹅的猫一样，当你打开盒子的时候你就知道猫已经死了，所有不管盒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猫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亡。同样的，从现在到之后，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但时间一到，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因为你已经看到了。”

“因为你已经看到了。不受世界束缚，当你看到他们结局的那一刹那，他们的结局就已经固定在那了，无论你试图怎样改变，即便帮助他们寻找寒器，帮助菱纱治病，帮助天河射下琼华，之后常伴他们左右寸步不离，当该来的要来时，要受到的不仅仅是结局的痛苦，而且还有世界线的排斥。”

“不对。”溥良试图反驳芽娘，“淮南王本来应该是被天河他们在当日所杀，而现在是死在你的手里。”

芽娘摇了摇头，说：“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死在谁这里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