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傻笑，乖顺地叫道，“程澈哥哥。”

程澈咂舌，这家伙果然只有需要他，或者有东西诱惑到她的时候她最乖。

难得看到小姑娘服软，程澈竟莫名享受这种感觉。

程澈将东西递给云想。

云想一边接东西，一边茶里茶气地问程澈，“哥哥给我买这个，姐姐不会生气吧？”

程澈斜睨着云想，眼底里写满了嫌弃。真是爱演。

云想眨眨眼睛，正要握紧袋子的时候，程澈直接收回了手。他说：“会，那不给你了？”

云想没想到程澈会这么回答。

她赶紧给自己圆道：“送出来的东西怎么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呢？”

程澈很高，手臂高高举起后，云想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很无能为力。

“我再不皮了。”云想果断抬手发誓。

程澈没有继续逗她，而是将东西递给云想。

“想吃什么可以和我说，以后不要和别人走了。”程澈走在前面，平静地提醒云想。

云想连连点头，“知道了。”

“那你今天，考得怎么样？”程澈往后看她的时候，她正低着头不知道扒拉什么。

云想没抬头，说：“还可以，但肯定没有你考得好。”

“程澈。”云想抬起头， 她问程澈，“小票呢，花了多少钱？”

“干嘛？”程澈双手插兜，脸上没什么表情。

“给你钱。”虽然程澈给自己买巧克力很开心，但这一盒巧克力毕竟不少钱，云想不想程澈破费。

程澈沉默。

他停下脚步，目光对视上云想那双清澈乖顺的漂亮杏眸。

云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心里莫名慌了一下，却听到他问：“云想，你懂不懂‘买给你’这三个字的意义？”

这巧克力，是他买给她的。

她要给自己钱，这难道不是在羞辱他？

云想动了动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想，你懂不懂买给你这三个字的意义？

云想攥紧了手中的袋子，看着程澈的眼神乖顺了几分。

她懂。

云想莞尔一笑，露出两颗漂亮酒窝，说：“那我不客气了，谢谢你，程澈。”

程澈本有些生气，却在看到云想冲自己笑的那一瞬，一下子阴霾散尽。“笨蛋。”他只是僵着脸说了句，便转身继续走了。

殊不知，荒草丛生的内心，一瞬间万物花开。

云想笑起来真的太漂亮了，她的眼睛亮晶晶，仿佛藏了整个世界。尤其是那两颗酒窝，又纯又乖。他忽然能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因为一个特征就喜欢一个人……

云想跟上程澈的步伐。她与他并肩，却忍不住抬眼看向他。

晌午的光太强烈，遮不住少年身上的耀眼，却遮住了少女心里渐渐升起的浓烈好感和眼里的温柔泛滥。

云想再次攥紧便利袋，她垂下头，笑得更加明媚灿烂。

……

周五，刚进校门，云想就听到有人说奥林匹克竞赛的成绩出来了。

云想和人群一起来到公示栏。她拼劲挤进人群，还没站稳脚就看到了公示栏上成绩。

【奥林匹克竞赛全省第一 沈城六中 高三（6）班 程澈】

排名上，是程澈在音乐节上的那张寸照。

黑色短发，白色衬衫，有些痞帅。

老天真是偏爱程澈，又有本事又有颜。云想嫉妒！

肩膀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云想脚下一软，身体正要贴到公示栏上。手臂忽然被人攥住，整个人被拉了回去。

云想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中，头发遮住了视线，云想呆呆抬头。

程澈歪歪脑袋，垂着眸，很高姿态地看着她。很拽。

他懒懒抬眸，淡淡开腔，“恭喜啊，第二名。”

第二名？

云想赶紧再次看向公示栏。

在放大的第一名下面，还公示了第二名和第三名。

【奥林匹克竞赛全省第二 沈城六中 高三（6）班 云想】

云想眼眸一亮，第二？

程澈将她眼底的惊讶收入眼底，咂舌，“没看到你自己吗？”

“没有呀，我一眼就看到你啦。”云想实话实说，“有你在，谁会观察到别人的存在呢？”

只要有程澈的地方，所有人都会变得黯淡不是吗？

程澈再次看向公示栏，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地落到云想的照片上。

小姑娘笑得明媚，黑色锁骨短发，干净清澈。她这张照片拍得实在漂亮。

倘若他说，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云想呢？

程澈抿了下唇，松开了抓着云想手臂的手，而后挑挑眉，转身走了。

周边的人都在夸赞程澈，程澈仿佛无所不能的神。

云想盯着公示栏里的自己看了许久，然后视线慢慢上移。

程澈……

她好像忽然有了目标——追上程澈。

云想赶忙追上程澈，路过程澈的时候，她对程澈说，“程澈，我早晚会干掉你的！”

程澈脚步停下。

他抬眸，望着云想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干……掉他？

她指什么？

“加油，第二名。”程澈懒洋洋地说道。

云想转过头凶他，“我讨厌这个称呼。”

程澈勾唇，他没说话，只是慢悠悠地进教学楼。

“澈哥！恭喜啊，又拿下一个奖项！”身后传来宋谨的声音。

程澈没说话，一脸“哥都拿累了”的表情。

观鹤笑，不禁觉得程澈有些欠揍。

宋谨：“咖啡馆附近的体育广场昨晚开了，我们这周六一起去打球嗷？”

程澈抬眼，咖啡馆附近吗？

“好。”他说。

……

晚上放学。

云想正和洛米从教室出来。

便听到一边有人说，“公示栏上，丢了两样东西。”

云想正要咬巧克力，手头力气大了些，巧克力碎了，掉在了地上。

“咋啦？”洛米赶紧蹲下来帮云想捡起来，说：“不能吃了，丢掉吧。”

后面有同学问，“哪两样？”

同学A：“你等下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挺逗的。”

“什么丢了？我们也去看看。”洛米拉着云想要去。

云想垂眸，小声说道：“不去了吧，第二名很扎心。”

“好吧。”洛米点点头，没强迫云想。

夜晚的学校静谧安静。暖黄色的光落在了操场的公示栏上。

云想和程澈的照片，一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