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按理说苏凯已经放假了，但是道现在，张美怡都没有告诉家里，苏凯今年什么时候回家。

苏本正对苏凯还没有确定回家时间的事情有些坐立不安，对吴丽娟道：”你给苏凯那个混蛋，打个电话，问问他今年回不回来。这个家他到底是要不要了，还有三个小孩，出去这么久了，他就不回来看一眼么。“苏本正是越说越生气。最近吕腾给他的消息，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苏凯跟聂丹的交流和约会，是越来越频繁了。

吴丽娟看到暴走的苏本正道：”苏凯也是你儿子，你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啊！“

苏本正无奈的道：”我是真怕还没说上两句，我就忍不住开口骂人。还是你打吧“

吴丽娟看着苏本正也心生无奈，这两父子，从小就跟仇人一样。只得自己拨通苏凯的电话，电话响了很长时间苏志才接通：”妈，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嘛？“

吴丽娟道：”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

苏凯道：”妈你别误会，您要给我打电话，随时都可以。“

吴丽娟道：”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从出去上学到现在，一年多了，你可是一次都没回来，还是我跑道北京去看你。这个家就真的让你那么不待见。“

苏凯知道，肯定有是老头子在妈面前说了什么，于是回答道：”妈，你也知道，我们学业很紧张的，在文山一中，我有自己的天然优势，可是道了清华，遍地都是精英啊，儿子的压力很大。我也想早点毕业赚钱，这样不是能减少对家里的依赖嘛！所以几年怕是回不来了。“

吴丽娟道：”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也不要给我说什么好听的话，家里不差你这点依赖。只是家里的媳妇，孩子你就真的不想他们。苏志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自己要有分寸，你也是有家的人了，有些人你要注意保持距离。“

听着苏凯装疯卖傻的糊弄自己，吴丽娟还是忍不住警示他，苏凯跟聂丹的事情，苏本正并没有隐瞒吴丽娟，儿子的行为也让他深深的担忧。常言道，你可以叫醒一个熟睡的人，但是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苏凯对吴丽娟的警示，也是嗤之以鼻。

苏凯道：”行了妈，没事我先挂了。“

看着一边等待结果的苏本正道：”苏凯说要提前毕业，今年不回来了。“

苏本正怒道：”爱回来不回来，有本事永远别回来了！“

大年二十九，该回来的没回来，不该回来的全来了，苏芬跟赵子杰来了，苏志跟林思雨也回来了。

苏芬对吴丽娟道：”妈，我今年在家里陪你们过年哟！开不开心啊！“

吴丽娟看着女儿和女婿来自己家过年，也开心的道：”开心，你们来我当然欢迎你们啊。“

苏本正却对着赵子杰问道：”你也是也是这么想的？“

赵子杰对苏志要回娘家过年，心里不乐意，但是嘴上不敢说，面对苏本正的问题，一脸无奈，不知道如何回答。

苏本正看了赵子杰的神情就清楚，于是对苏芬道：”苏芬，你是嫁到赵子杰家的，那么你就不是我苏家的人了，你是人老赵家的儿媳妇。他赵子杰不是我招的上门女婿。所以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借口，今天我都不能留你，你从哪里来，会哪里去吧“

苏本正的态度，让苏芬是一脸的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回家陪父母过年，那知道父亲要撵自己走。

吴丽娟也很震惊，指责道：”女儿女婿都来了，你怎么能把人往外赶呢。“

苏本正一拍桌子怒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苏芬已经嫁出去了，大年初二她回来，我开门相迎，三十初一他必须会赵家，否则带儿子带个屁，娶了媳妇，自己的家都不要了。“

苏芬生气道：”走就走。“

赵子杰对苏本正拱手道：”谢谢爸。“转身跟着苏芬走了。

看着赵子杰的行为，吴丽娟也算是反应过来了，原来女婿压根就不想来，只是迫于自己女儿的压力，才不得不来。

苏本正又看了一眼苏志跟林思雨道：”重复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过年过节的，难听的话我也不想说，你们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吴丽娟让苏本正的行为搞的也有点懵圈了，开口道：”女儿你撵走了，我能理解，毕竟他已经嫁人了，而且赵子杰也不想在我们家过年，怎么儿子媳妇回来了你也撵啊。你是发烧了，还是喝多了。“

苏本正本来是不想把话说的那么直白的，但是面对吴丽娟的横加指责不爽的道：”我苏家敞开大门，娶回来的，那才是儿媳妇，他们不算，苏志只能算是嫁出去的儿子，跟他姐一样！”

苏志跟林思雨对视眼，心中尽是不解，只不过不敢反驳，留下东西，灰溜溜的走了。

本来苏志带林思雨要回家过年，林国庆是不同意的，最后是林思雨闹腾的他实在是烦了，才答应林思雨和苏志，回苏家过年的，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车上苏志对林思雨道：”思雨，我爸今天过分，你别怪他“

林思雨道：”怎么会怪他呢，如果不是他跟我爸妥协，放我们一马，我估计咱们的婚事，不知道要拖道什么时候去了，爸生我们的气，可以理解。那以后咱们就按照爸的规矩来，正月初二再回来就行了！“

其实林思雨今天让苏本正赶了出来，她是真的不生气，如果不是为了苏志，她压根就不想去苏志家过年，为了能陪苏志回家过年，自己可是找父亲闹腾了好长时间，才让父亲松口答应的。现在居然是苏本正自己提的要求，对林思雨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她都有买封鞭炮庆祝一下的冲动了。

吴丽娟抱怨苏本正道：”现在你清净了吧，儿子儿媳妇，女儿女婿都让你撵走了，我看啊！这个家以后越来越冷清了！“

苏本正无所谓的道：”冷清就冷清吧。孩子们也大了，翅膀也硬了，想飞就都飞吧！“

吴丽娟道：”我是真看不明白了。女儿女婿，你让他们回老赵家过年，我理解，毕竟赵子杰也是不愿在我们家的，只是他怕苏芬，所以不敢反对。但是儿子和儿媳妇回来，你也给撵走，我是真的不理解，你给我说道说道。是不是又打了什么坏主意。“

苏本正道：”你想多了，我只是纯粹不想看到他们。“

吴丽娟道：”我不信，你给我透个实底，到底是为什么撵他们走啊！“

苏本正自鸣得意的道：”骄兵之计，上门女婿过年，在女方家过年是管理，就跟我们娶儿媳是一个道理，否则那还叫上门女婿么，他们能回来，那肯定是林思雨找林国庆麻烦了，否则以林国庆的秉性，那是肯定不会答应的！我撵他们回去，只是想让林国庆那个老小子得意忘形而已。这个人啊，一得意忘形，他就会口无遮拦，一口无遮拦啊，他就容易出口伤人。口出恶语，必然心生嫌隙。很多事情是需要积累了，等积累道一定的程度，他就会爆发，那就难以挽回了。“

吴丽娟道：”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就为了这个来回折腾孩子。“

苏本正不屑的道：”那也是他们自找的。我可没要求他们回家过年。“

让撵走的苏芬，最先返程，赵子杰家离的并不远，开车也就半个多小时，原本苏芬跟赵子杰要会娘家过年，赵子杰父母，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嘴上还是没说，自己儿子以前只是个开三轮的，现在能娶个开那么大店的媳妇，那是祖上积德的事。自己家的条件就这样，儿媳妇不远回家过年，他们也只能无奈接受。

现在儿子儿媳突然又回来了，二老那能不高兴啊。欢天喜地小心翼翼的接待苏芬，生怕哪里不周到了，赵子杰的父亲在知道苏本正的行为时，更是感动的眼眶都湿润了。一个劲的跟儿子说，你那个岳父是个讲究人啊！让儿子以后对苏芬好点。

林思雨跟苏志回到家时，林国庆心里都乐开花了，忍不住想仰天长啸了，不过他乐的不是女儿回来家陪他过年，现在这个时间苏志跟林思雨回来，那肯定是让苏本正撵回来的，笑呵呵的对林思雨道：”马屁拍马腿上了吧，给我闹腾了那么长时间，结果让人给撵回来了，我早就说过，别用你的热脸去贴冷屁股。你不信啊！现在知道了吧！“林思雨原本还因为以后自己不用去苏家过年感到高兴，让父亲这么一讽刺，脸都黑成锅底了，不过林国庆并不在乎。苏志此刻的心情，也是五味杂陈。

林思雨本来还想在林国庆家吃个晚饭的，让林国庆一讽刺，气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拉着苏志就回自己的家。

这个除夕，让林国庆跟苏本正搅和的是谁都没过开心。

按照全国的习俗，除夕是吃晚宴。不过全中国这么大，各地风俗各异。苏本正他们村除夕吃的就是早饭。一大早天还没亮，吴丽娟跟张美怡就起床准备除夕早宴了。

苏本正带着三个小孩，在外面放烟花。饭菜准备好了以后，苏本正点燃一挂万响鞭炮。就宣告开席了。

苏家今年的除夕宴算是今年来最冷清的一次了，苏芬出嫁，苏志招婿，苏凯不归。除了自己跟吴丽娟，就只有张美怡带着三个孩子陪在身边了。小娃娃成了家里的主力军。勉强算是把桌子围满了！

饭后，苏本正给了三个小朋友，一人一个万元大红包。

苏本正之所以给孩子这么大的红包，其实也是在变现补贴张美怡。虽然自己负责了三个孩子大部分的开销，比如奶粉，衣服，吃饭等！还有很多消费是他顾忌不到的。苏凯没有收入，自己也没给过他钱，他的那些学习开销，还不是张美怡给的。虽说自己给了张美怡一个月三千的工资。但是三个小孩子加两个大人，那也是捉襟见肘的。更何况，春节张美怡也是要走亲戚的，手里没钱，心里没底气！办事就会畏手畏脚。

而此时在北京的苏凯，可算的上是真真的孤家寡人了，宿舍楼稀稀拉拉的亮着灯，这些都和苏志一样，滞留在学校的同学，回家只有一个理由，不回家就会有千百个借口，这些滞留在学校的人，或是经济条件不允许支撑来回的路费，或是发奋图强想提前毕业，或者就是不想回家面对唠叨的父母。

苏凯，正在泡面，今天他给自己加了两个卤蛋，算是自己的除夕晚餐了。学校有组织留校学生的集体活动，但是苏凯不想参加，他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在宿舍度过2004年的最后两个小时！

面刚泡好，苏志的电话就响了，是聂丹打来的，苏志接通电话，就传来了聂丹的声音：”苏志在干嘛呢，是不是在参加学校给你们安排的集体活动啊！“

苏凯回答道：”我没有去，在宿舍吃饭呢。“

聂丹疑惑的问道：”宿舍有什么吃的东西啊！“

苏凯笑道：”宿舍怎么就没吃的了，我今天可是给自己加餐了。“

聂丹问道：”吃什么好吃的啊给我说说呗！让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饿了！虽然今天晚上我已经超量摄入了。“

苏凯笑道：”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外加卤蛋两个。不错吧！“

聂丹惊讶的道：”你不会真的就在宿舍吃泡面吧，那你等着我。“

苏凯还想说话让她别折腾了，但是聂丹已经把电话挂了。

聂丹风风火火的找到正在开春节晚会的母亲孙月娥道：”妈从冰箱那点饺子出来，我煮点饺子“

孙月娥奇怪的道：”晚上吃那么多，你怎么又饿了，按说你也过了长身体的年纪了啊！“

聂丹撒娇道：”妈，不是我吃，我给一个同学送的，他一个人在北京过年，学校也没什么吃的啊！他手头有不宽裕，外面的餐厅他也吃不起啊，你就帮帮忙，煮点饺子。“

孙月娥问道：”煮多少个啊！“

聂丹答道：”煮50个吧。“

孙月娥稀奇的看着聂丹道：”姑娘，你知道50个饺子有多少吗？我们一家人平时也才煮40个。“

聂丹笑呵呵的道：”妈，你就按照我的食量三倍就行了。“

孙月娥笑道：”行，那我就煮三十个吧。“饺子是现成的，水烧上从冰箱那出来就可以煮，一会就好了

聂丹用饭盒把饺子装好对孙月娥道：”谢谢妈妈。“

聂丹的父亲聂致远笑道：”闺女啊！你这是去给男同学送饺子，还是给女同学送啊

聂丹娇羞道：”爸，就是个同学而已啦，我先走了。“说完不等聂致远开口，撒腿就跑。

孙月娥收拾好厨房，出来问聂致远道：”聂老师，咱们姑娘这么晚了，不会真的是去给男同学送饺子去了吧

聂致远笑道：”那还能是去给女同学送啊！再说了那个女同学能吃30个饺子的。“

孙月娥道：”那你怎么不阻止啊，我还真没往那方面想呢！以为是他们宿舍的同学没回去呢！这大晚上的可不安全啊！“

聂致远笑道：”在咱们清华园内怎么会不安全呢，放心吧，再说了姑娘已经长大了，谈个恋爱也很正常，咱们也要学着接受。不必大惊小怪的！“

孙月娥道：”你心大，觉悟高，我可没你那么大的心，我给丹丹打电话去。“

聂致远阻止道：”让丹丹去了，从法律上讲，丹丹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孙月娥道：”这大过年的不回家，家里条件应该不太好吧，我可不想女儿找个穷小子，吃苦受累的。“

聂致远笑道：”你怎么也变的这么市侩了，当年我考清华的时候，别说吃饺子了，吃个馒头都舍不得啊，现在虽然不说大富大贵，那咱们家至少也是衣食无忧了吧，常言道，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全国每年多少人参加高考，能够考进我们清华来的，那个不是天之骄子。只有一起吃过亏的夫妻，感情才是最牢靠的。不劳而获的，终究只是天上的浮云。“

孙月娥低估道：”他吃饺子，那也是咱们家的饺子。“

聂致远笑道：”行啦，好好看春节晚会吧。一年可只有一次！错过今年，要等道明年才有的看了。“

聂丹带着饺子，急冲冲的来道苏凯的宿舍，苏凯已经吃完泡面了，但是宿舍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泡面味。

聂丹吧饺子递给了苏凯道：”给，尝尝我妈的手艺。“

苏凯打开食盒用手抓起一个扔嘴里，饺子的味道比泡面美味多了，。一边吃一边赞扬道：”阿姨的手艺真不错。“

聂丹问道：”苏志，今年为什么不会去呢，我问过你几次，你都敷衍我，今天能不能给我说实话啊。这宿舍也就我们两个人。“

苏凯凝视的聂丹道：”我不敢回去，我心中有你，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所以我只能做一个懦弱的逃兵，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聂丹抱着苏凯一脸哀伤的道：”我知道你的痛苦，一边是对她的责任，一边是我们的爱情，其实我跟你一样，你知道嘛，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负罪感，因为我知道，我们两个的感情越深厚，对她的伤害也就越深，可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我想过默默离去，但是我的自私不允许，爱情都是自私的。我想拥有完整的你。如果上天要惩罚我们，我愿意一里承担。“

苏志哀叹道：”不是你的错，应该有罪恶感的是我，不仅对不起她，也辜负了你，我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人。'

聂丹点起脚亲上苏志唇上道：”让时间来证明我们的对错吧，这一刻我只想拥有你，请允许我的自私。“

宿舍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春晚已经结束了，聂丹还没有回家，孙月娥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抱怨聂致远：”我说聂老师，你就不能给丹丹打个电话么，这春晚都结束了，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啊！“

聂致远道：”要打你打，孩子都二十多岁了。是成年人了，我们做父母的，不能把孩子绑在裤腰带上。“

孙月娥气急败坏的指责道：”我是真没见过你这么心大的爹，丹丹是女孩子，这么晚了不回来，你就不怕他吃亏啊！不怕他有危险啊！“

聂致远笑道：”在这清华校区内，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了，咱们都是从年轻过来了，年轻那点事情，咱们都清楚，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孙月娥道：”正是知道，我才着急，不行，你不打电话我打。“说完就给聂丹把电话打过去

此时依偎在苏凯怀中的聂丹电话响了，拿过电话一看，是母亲孙月娥打过来的，暗道坏了：”妈。你还没休息啊！“

孙月娥不悦的道：”我的宝贝女儿没回来，我能睡的着么！“

聂丹撒谎道：”妈，我同学们都在搞活动呢，我们在一起喝了点酒，聊会天就回来，可能会晚一点，你就别等我，好了妈妈我先挂了。“

不等孙月娥继续追问，聂丹匆忙的就把电话挂了。

既然女儿和同学在一起，没有什么危险，孙月娥的心也稍微的放松了许多。孩子贪玩一点，做父母的也不好太干涉了，毕竟聂丹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已经二十岁了，也是成年人了。

聂丹挂断电话以后苏凯道：”我送你回家吧，否则一会你爸妈该担心了！“

聂丹撒娇道：”我不想回去。我们再呆一会。晚点走！“

苏凯知道聂丹的想法，聂丹就想借这个机会，给自己逼宫。今天晚上如果聂丹不回去。那么明天自己和聂丹的事情，就必然瞒不住了，冲动的事情已经做下。再懊恼已经无济于事。深吸一口气。苏凯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心里准备。只是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聂丹，苏凯不由来的眉头紧锁。聂丹并不是他自己认为的那么质朴的人。

哎！能考进清华的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就算是有父亲在清华任教的背景，那也不是人人都能考进来的！

漆黑的房间，聂丹看不见苏凯的脸，但是聂丹能感觉到，苏凯的呼吸异常。

聂丹开口问道：”苏凯，你怪我嘛？“

苏凯道：”此话怎讲。“

聂丹道：”我今天晚上不想走，可我知道后果。但是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你！“

苏凯感叹了一声悠悠的开口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咱们不去想那么多。“说完再次翻身把聂丹压在身下。

正月初一，苏家湾祖宗祠堂祭祀先祖，苏本正也去了，他划掉了苏志的名字，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苏家湾。苏本正还没到家，吴丽娟就已经知道了。

苏本正刚进家门吴丽娟怒道：”你个老东西，大年初一的，你想干什么。你怎么真的把儿子的名字，在族谱上划掉了。“

苏本正道：”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啊！我不早告诉过你们了么，苏志也是知情的啊！不划才有鬼了，还有劳烦你，一会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你儿子吧！“

吴丽娟生气道：”名字是你划的。要说你自己去说，我才不给你做炮灰呢！每次都拿我当枪使。“

苏本正急道：”你个笨娘们，让你做你照办就行了。对了，电话不要打给苏志，你打给林思雨就行了，你跟她说，今天早上宗族祠堂祭祀，我把苏志的名字划了！“

吴丽娟道：”那我也不说，反正我不给你当枪使唤，儿子的名字都让你划了，我告诉你听，以后我不会再听你瞎指挥了。“

苏本正耐心的解释道：”你真是啥也不懂，我今天能把儿子的名字划了，明天我就能给他加上去，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的，只有今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效果才是最好的！“

吴丽娟问道：”那名字真的能加回去。“

苏本正肯定的回答道：”我既然能给他划了，我就能加，快去吧!“

吴丽娟打电话告诉林思雨，今天苏本正把苏志的名字从族谱上划了！原本以为苏本正只是吓唬一下苏志的，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听说苏本正划苏志的名字啊，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正月初一，这一天苏志的名字还是给划了！

看着接完电话闷闷不乐的林思雨，苏志问道：”思雨怎么了。“

林思雨道：”苏志，妈刚才打电话告诉我，说你爸今天把你的名字划了，我以为你爸是吓唬我们的，真没想到最后还是给你划了，苏志对不起！“

苏志揽过林思雨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道：”傻丫头，我们之间不用说抱歉，没事，划了就划了吧，为你我不后悔。“

苏志不傻，他太了解苏本正了，为什么会选在今天划这个名字，为什么会是妈吴丽娟打电话给林思雨，而不是苏本正打电话给他，苏本正的目的他清楚。既然父亲都已经给他编好了剧本，那就照着演吧！

林思雨道：”谢谢你苏志。“

苏志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自己的这个爸，算计的太多了，划个名字都这么多戏，不就是想让，林思雨对自己所有的牺牲，心存愧疚么，但是自己不能说穿，只能跟着苏本正的剧本走，既好笑，又颇感无奈！

相比苏本正，苏志父子的飙戏，孙月娥在煎熬中，度过了一个彻夜无眠的除夕夜。几次想拿电话催促聂丹，最后都有放弃了，她的内心算是饱受煎熬。

一大早。聂致远醒来，看着依坐在床上的孙月娥道：”怎么了，这么早就醒来了。“今天是大年初一，按道理是要早点起来，否则等拜年的人来了，自己还没起床就不好了。只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都是正月初一天刚亮就出门拜年了，现在一般都是九十点钟以后才开始拜年了。

孙月娥白了一眼聂致远讽刺道：”我可没你聂老师心大。女儿一宿没回来，你居然还能睡的着。呼噜打的跟猪一样。“聂致远，平时的生活非常的规律，一般都是十点之前就休息了。昨天晚上因为看春晚，所以睡的晚了一些。估计是真打呼噜了。

聂致远惊讶的道：”丹丹昨天晚上没回来吗？“

孙月娥哼了一声道：”是啊，你的宝贝女儿昨晚可是一晚没回来。“

聂致远低估道：”我还以为他只是和同学玩道晚点回家呢！“一边说，一边找自己的手机给聂丹打电话，电话一通聂致远就急道：”人呢，在哪里，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彻夜未归，跟谁在一起呢，速度回来，今天你必须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聂丹面对父亲一连串的质问，只回答了一个字；‘好。说完就挂了电话。

聂丹挂了电话以后看着苏凯不语，苏凯知道，这个时候的聂丹，在等自己的一个态度，冲动的事情已经做下，自己逃避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去面对家人的事情，他做过一次，那个时候他可以给自己找借口，年纪小不懂事，但是今天不行了，何况自己并不后悔。

苏凯牵住聂丹的手道：”丹丹，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聂丹点了点头，一年之约太久了，她不想再等了，所以昨天她留下来了。为了就是今天苏凯是否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同时也是自己的一次赌博。

她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是她不怕。人总归要为自己奋不顾身的去博一次。

如果今天苏凯退缩了，那她就死心了，对于这段感情，她对得起自己，至少自己压上所有的赌注博了一次。

今天苏凯一但退缩，她就要为这段感情划上句号了。这样至少不给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待，所幸的是，她这次赌赢了，不管后果如何，她都会一往无前的再冲刺这最后100米。

苏凯给自己换了一套衣服，整理了一下仪容笑道：”我是不是，该去买点礼物，你父母都喜欢点什么。“

聂丹笑道：”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啊，三个学期没回去了，你家里又对你经济封锁。她虽然每个月都会给你寄一点钱，但是我知道，你从来没动过，难道今天你要用她给你的钱，去给我的父母买礼物。算了，今天这种情况，你就是给我父母送黄金珠宝，他们也不会笑脸相迎的。反正今天他们是不会高兴的，索性咱们啥也不送。咱们就今天索性把底全撂了。免的以后来回折腾。如果真的想带点东西，我看你不如带点荆条，负荆请罪嘛，万一我父亲没忍住想动手，有现成的！“

苏凯笑道：”算了，我还没那么虚伪，荆条打起来虽然疼，但是终究只是皮肉只伤，伤在肌肤，而今天我们带去的可是一把无形的利剑，扎向你父母的心间。“

聂丹无奈的道：”不怪你，只怪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顺，好了，我们就别瞎猜测了。“

苏凯跟着聂丹往她家走去，两人一路无语。但步伐并不快，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两人硬是走了一个多小时，暴风雨前的宁静，两人心照不宣的都希望宁静期更长一点，但是这段路终归是有尽头的。在楼下，苏凯深吸一口气道：”上楼吧！“

到门口聂丹的手按向门铃，当触摸道门铃的时候又缩回来，回头看了一眼苏凯，苏凯微笑的抚摸了一下聂丹的背，只投去了一个坚定的眼神，聂丹在次抬手，按在门铃上。门很快就打开了，开门的是母亲孙月娥。看到站在聂丹背后的苏凯一眼，让过身子，让聂丹和苏凯进来。

进门一看，客厅里面坐着五六个人。苏凯不认识他们，但是聂丹认识他们，他们都是父亲土木系的同事，大年初一，相互串门拜年很正常，聂丹热情的上去跟各位叔叔打招呼，苏凯只能尴尬的露出笑容，点头示意！其中一人调侃道：”丹丹啊，这个小伙子是不是你男朋友啊。大年初一就带回来拜见父母了，按说女婿拜年也要等到明天啊！“

聂丹笑道：”吴叔叔，大年初一的你就调笑我，不理你了。“

这几个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人道：”老聂啊，你这姑娘给你带女婿回来了，我们几个老伙计，天天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今天就不打扰你们翁婿。告辞了！“

几个人纷纷起身，聂致远笑脸相送。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原本笑容可掬的聂致远，脸在一瞬间就黑下来了，看着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苏凯道：”坐吧！“ 聂致远看到苏凯的身形体貌，也觉得还行人也长得阳光帅气，不过他是很生气生气，是因为就是这个男人，跟自己的女儿彻夜未归。他是过来人，彻夜未归代表这什么，他能不明白。

苏凯坐在沙发上，虽然在没进门的时候，他表现的很轻松，但是现在聂丹父母犹如利剑眼神下，让他变的紧张起来，手不自觉的握成拳。感觉浑身燥热，背上甚至感觉在流汗。其实北京的房子冬天是有暖气的，苏凯刚才跟聂丹户外行走时，穿的比较厚，现在进入暖气房间，肯定是会热的，苏凯可不敢进门脱衣。

聂丹开口道：”爸，妈，你们不要把气氛搞的这么严肃，好不好。今天我们两个来，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交待，好了，现在你们有什么问题，你们就直接问，我们有问必答，实话实说。绝不敷衍隐瞒！“

聂致远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个人。

孙月娥说道：”丹丹，既然你带同学回来了，那你就自己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之间的人物关系，以及简单的背景吧。免的我和你爸，像审查一样的，一个一个提问。“

聂丹道：”他叫苏凯，是我的男朋友。在咱们清华化学系。家是贵省文山县的。家里的具体情况就是，父亲是养牛的，妈妈是家庭主妇。姐姐跟姐夫在县城开了一家服装店，哥哥在他们市里一家酒店上班。他在老家有一个女朋友，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一个女儿，我都见过。我们的交往，是我追的苏凯。好了我的介绍完了。“

聂致远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孙月娥正想开口质问，让聂致远抬手打断了，聂致远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感情的道：”你们在一起了没。“

苏凯正欲回答，聂丹抢答道：”就在昨天，我们正式一起的。“本来是一道问答题，瞬间变成了抢答器。聂丹之所以回答，是因为现在面对的是自己的父母，就算父母再生气，毕竟自己是她们的亲生女儿，如果苏志回答就不一样了。

聂致远再问：”如果我让你们把这段感情结束，能阻止你们吗？“

聂丹坚定的回答道：”不能。“

聂致远起身对苏凯道：”苏凯，我不想说无谓的话，说了无济于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你就自己把事情处理好了。你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做事的规则。不过我强调一点，在你自己的问题没有处理清楚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来找丹丹了，你走吧，我们就不留你吃饭了！

聂致远的处理方式，不仅让苏志心生疑惑，也让孙月娥跟聂丹一头雾水。苏凯跟聂丹可是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指责，讽刺，挖苦，甚至挨揍的心里准备都有啊。

但是就让聂致远几句轻飘飘的话，就给打发走了。苏凯起身告辞，人走到楼下，他的脑袋还是嗡嗡的，他实在是猜不透，聂致远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凯走了以后，孙月娥指责聂丹道：“丹丹，你怎门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你这不是做插足者么。”

聂丹狡辩道：”他们没有登记结婚，在法律上他还是单身未婚。“

聂致远看着狡辩的聂丹道：”丹丹，咱们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了，是！他们在法律上没有登记，但是你选择性的忘记了，法律上还有一条叫事实婚姻。更何况他还有三个孩子。爸爸不了解你们的感情。但是爸爸了解男人，一个能够抛妻弃子的男人，不管他有什么理由，这个男人都是不可取的，是一个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心，甚至说是薄情寡义的男人。他今天能够抛妻弃子，去追寻那所谓的爱情，那么明天，他同样能够如此，说句真话心，爸爸希望你能够结束这段感情，否则以后你会后悔的。爸爸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让抛弃的人。“

聂丹道：”爸，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他说不清的，我的心里只有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让抛弃了，我也认了。“

孙月娥又要开口，又让聂致远阻止了。聂致远道：”既然我们已经无法阻挡你，那就随你去吧，路是自己选的，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爸爸只想告诉你，你什么时候回头都不晚，家门永远为你打开，等你回家！“

聂丹眼角有些湿润，跟聂致远鞠躬道：”谢谢爸爸，谢谢妈妈。“说完就打开门下去追苏凯去了

看着关上的门聂致远，拿起桌上用来接待客人的烟，给自己点上一根，深深的吸了以后，憋了几秒钟才长长的吐出来。

孙月娥责备道：”你戒烟都一年多了，又抽他干嘛！“

聂致远苦笑道；’平时放在柜子里，不见到，也就不想了，今天他在面前，没忍住。

孙月娥道：”心情烦闷就抽两根吧，只是你为什么，老是阻止我说话啊，女儿的事情你就这么给打发了，我可告诉你，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咱们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是怎么说，也勉强算的上是书香门第吧，女儿做了这样的事情，让人知道了，我们的脸往那搁。“

聂致远吸了一口烟道：”面不面子的，我都不在乎，只是这么多年，咱们什么时候拧过女儿了，不是每次道最后都是我们妥协么，阻止只能让他们抱团取暖。“

孙月娥急道：”那我们也不能，听之任之啊！丹丹还小不懂事，我们做父母的不能不管吧！“

聂致远道：”在父母心中，不管孩子多大了，我们都把他们当小孩，丹丹已经20岁了，她是成年人了，既然是成年人了，那她就已经有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能力了！算了，咱们别管了。我们对他们的约束越强，只会让他们贴的更紧！“

孙月娥急道：”你可不能放弃啊，你要放弃了，咱们女儿不就成了一个遭人唾弃插足者！不行！你这个做爸的不管，我这个做妈的可不能袖手旁观。我必须阻止丹丹，不能让她一错在错了！“

聂致远道：”你就听我的吧，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她选择的路，就让他自己去走吧，等她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她就知道回来了。我这么做，就是在给丹丹留点退路。不希望丹丹为了自己那所谓的爱情与家里翻脸，你总不希望有一天，他跟那个男的分手了，又觉得的没脸回家见父母，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吧。“

孙月娥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聂致远的话有道理，女儿的性格她知道，如果自己的态度太过强硬，聂致远说的情况，是真的会出现。可是让她就这么妥协，她实在是做不到。于是对聂致远道：”那咱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任由他们这样发展下去，这要是传开了，别人要搓我们脊梁骨的！“

聂致远无奈的道：”你别急，我们不方便做的太过分，但是我想有人比我们更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是那个苏凯的父母出面阻止，那丹丹就无话可说了。放心吧，我会找下老谢，让他帮忙查下苏凯家长的联络方式的。“

孙月娥道：”那你快去啊！赶紧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家，我是真的不想，那个小子再祸害咱们姑娘了！“

聂致远在次点燃一根烟道：”今天是大年初一！“

聂丹走出家门，没看到苏凯，打电话也一直都在通话中，连续拨打了好多次，总算接通了聂丹问道：”苏凯，你的电话怎么总占线啊！我给你打了好多次。“

苏凯回答道：”我刚才给我妈打电话了。告诉我妈，我要回家一趟，在北京过了两个年了，有些事情，我该回家做个了断了！“

聂丹急道：”你现在回家干嘛啊！不要义气用事啊！“

苏凯说：”我欠你一个说法，也欠自己一个说法，这些年，我受够了老头子对我的牵制和制裁。我想跟我的过去彻底做个了断！“

聂丹急忙问道：”你在哪里呢！我来找你。“

苏凯回答道：”我在回宿舍的路上。“

苏凯走的并不远，毕竟他比聂丹也就早出来那么几分钟，聂丹很快就追上了。

聂丹问苏凯道：”能跟我说说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你回家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说的摆脱家庭对你的牵制！“

苏凯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那我今天就把最真实的一切告诉你吧，我从头说起。就从张美怡开始吧，我跟张美怡是初中同学，那个时候，我在班上一直是第一，她第二，算是班里的优等生吧，从最开始的竞争关系，变成了后来的情侣关系，她漂亮，又很优秀，而我那个时候也是青春期，对女孩子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一次生日宴席后，我找了各种借口吧她留了下来，那天我们就在镇上的小旅馆发生了关系，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就因此怀孕了。

暑假的时候他的母亲，找到了我们家老头子。双方的父母一交流，我们当时也同意的。老头子大手一挥，直接就给我们办了一场，在我们村非常高规格的婚礼，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不懂什么婚姻，但是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其实还是挺开心的。就这样我就结婚了。可是从第三天开始，老头子就开始了无限制的制裁我，除了学费断了我所有的经济，逼迫我去农场工作。把最脏，最累的活全部都排给我，并且放话，不准任何人帮我，谁帮我就开除谁，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才十六岁，我无力反抗，只能接受他的制裁。但是我无时无刻不想逃脱他对我的掌控，考学是我唯一的出路。只有这样我才能摆脱他对我的控制。

三年，每个寒暑假我都在那个该死的牛舍做事。一直到我收到清华的录取通知书。这三年张美怡给过我很多支助，我出来的时候他甚至把当初老头子给他的彩礼钱，全部都给我了，但我确头都不回的逃离了哪里，在三年的制裁中我已经备受折磨，我迫不及待的的离开哪里。三年，也让我对张美怡的感情，从喜欢到了平淡，但是我知道，这不是张美怡的错，是我自己的懦弱，把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怨气转移到了张美怡的身上。就在昨天我们突破了关系，我对不起张美怡，对不起家里的三个孩子，那些是我没得选的。但是我今天不能再辜负了你，也不能再愧对我自己了，我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再次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后悔，所以刚才我打电话告诉了我妈。我要回去一趟。“

聂丹说：”我们确实对不起很多人，但是我们对得起我们自己，爱情是自私的，我愿意跟你一起承担后果，我陪你回家。“

苏凯道；好。”

聂丹也不在多言，回去准本一下出行的物品。两人踏实了南归的路程，一路两人心情都比较沉重和不安。

吴丽娟接到苏凯电话以后，就告诉了苏本正道：”小儿子要回来，今天的火车，预计初三就能到家。“

苏本正很奇怪的问道：”这过年不回来，正月回来，他这是闹那出啊，他没跟你说是为什么回来么！“

吴丽娟说：”我问了他啊，他就是说回来办点事情。具体的他也没说啊。我可告诉你，儿子一年多没回来了，回来了你态度好点，别一见面有吵起来了。“

苏本正哼了一声：”吵，他还不够资格。以为考了个大学，就翅膀硬了，告诉他，还嫩这呢！“

苏本正对苏凯回来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正月初二的时候，苏芬赵子杰回来了，苏志林思雨今天也来了，张美怡带着三个孩子给他母亲拜年去了，三个小孩出去以后家里安静多了。

吴丽娟把苏凯要回来的事情，告诉苏芬苏志他们，和苏本正想必。他们到是更期待这个一年多没有回来的弟弟。

北京到文山的路再远。终归还是有走完的时候，初三早上六点火车到站，苏凯跟聂丹下了火车以后，天还没亮。下车以后，苏凯想带聂丹吃一碗家乡特色早餐米粉，找了两条街，米粉店不少，但是都没开门营业的。

苏凯才想起来，现在是春节期间尴尬的对聂丹道：”本来想带你尝尝，我们本地的特色早餐，但是忘记了，现在是春节期间，我们这里的商家，一般是不营业的，要道初六以后才会营业去了，“

聂丹笑道：”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了这里离你家还远吗？“

苏凯说：”不远了，我们家虽然是个乡，也在村里，但是离县城也就十公里左右，我们现在在火车站，打车回家的话也最多就是十三公里。半个小时就能到，只是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要打车回去，我估计家里的人都还没起床吧！我在给我妈打个电话吧。“

说完苏凯那出手机给吴丽娟拨过去，电话接通以后苏志道：”妈，我到文山了，刚下火车。“

吴丽娟道：”你已经到了啊，那你不早说，我让你哥去接你。他有车“

苏凯道：”哥也在家吗？不用麻烦，打车很方便的，免得我们在这里等了。“

吴丽娟笑道：”你姐姐，姐夫，还有你哥，嫂子都在家了，美怡带孩子会娘家了，那你赶紧打车回来吧！“

苏凯道：”好。“

挂了电话苏凯就跟聂丹找了台出租车，苏凯一问价格要100.苏凯对司机道：”我说司机大哥，我是本地人，你可别吧我当凯子，你这个价格是平时的三倍啊！“

司机笑道：”小兄弟啊，这个价格呢确实比平时高，这大过年的，别人在家走亲串友，我们这起早贪黑。不就是为了赚点钱吗？再说了，就是在春节期间。上班还是三倍工资呢。这价格虽然比平时贵了不少，但是毕竟是节庆期间嘛！“

苏凯笑道：”好吧。“

两人上车以后，聂丹靠在苏凯的肩上，苏凯望着车窗外，他努力的想看一眼，故乡的风景，但是现在的车窗外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他知道这次回家，等以后再回来，不知道何年何月了，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可能是因为是春节期间，早上的车辆很少，也有可能是因为，司机大哥赶着去赚钱。原本预计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当苏凯下车的时候，天空还是一片漆黑，黎明前的黑暗。最暗，但是只要熬过去，就会是一片光明。

家门口的灯亮着，吴丽娟在灯下踱步，苏凯看见一年的多没见的母亲，在黎明的寒风中等待自己，心中有点发酸。他知道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这次可不是简单的回来看望母亲，带回来的是破碎家庭的一颗炸弹，但是他无可选择。

当苏凯跟聂丹出现在吴丽娟眼前的时候，吴丽娟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那个自己曾经在长城见到的女孩，跟着自己的儿子回家了，一股不详的恐惧笼罩他的心头，这是要坏啊！

苏凯对吴丽娟道：”妈，我回来了，这个是我女朋友聂丹，你们在长城见过。“

吴丽娟用颤抖的手指着苏凯，嘴唇动了几次最后叹息一声道：”你啊，进来吧。“

两个人进了家门，苏志刚好从房间出来，看着苏凯身旁的那个陌生女孩暗道一声；完了。本来想出去跟苏凯打个招呼的，乘着苏凯没看到自己，转身回房间了。

刚洗漱完出来的林思雨和慌张的苏志装了个满怀，林思雨揉了揉自己让苏志撞疼的地方道：”妈不是喊你去接你弟弟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苏志苦笑的道：”暴风雨要来了，我还是避一避吧，别道时候让我爸把我也扯进去了。“

林思雨笑道：”大过年的，你弟弟回来，怎么就成暴风雨了。就算你弟弟两个除夕都没回家，这不是春节也回来了么！“

苏志道：”他要一个人回家，就算爸不高兴，那也不会是暴风雨，可是他带回来一个女的，你说呢！“

林思雨惊奇的道：”你弟带回来个女的？“

苏志道：”是啊，他这可不是给爸拜年，他这是逼宫啊，以爸的性格，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猜的到。“

苏本正从楼上一下来，看到沙发上座的苏凯，跟聂丹。总算明白了，这个兔崽子，除夕没回家，正月初三到回来了，虽然他知道苏凯回来，肯定有事情，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孽障居然是来逼宫的。”

苏本正下楼以后，苏凯起身喊了苏本正一声：”爸“ 聂丹喊：”叔叔好。“

苏本正回应，只是哼了一声。对吴丽娟道：”把苏志苏芬都喊过来吧，我交代他们点事情去办。“

吴丽娟再次来敲苏志的门喊道：”苏志你爸叫你呢，快点下去，今天可千万别惹你爸了。“

苏志应了一声好，对着正在给自己上装的林思雨道：”思雨我先下去了，你也快点吧，今天一定要注意了，少说话。咱们可千万别惹火上身啊！“

很快，苏芬赵子杰两口子来了，苏志林思雨也来了！客厅的氛围很诡异，谁也不说话，安静的出奇。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集中在聂丹的身上。

良久过后苏本正开口了对众人吩咐道：”苏志，把你那个车钥匙给你姐夫，苏芬你们两个人开车，去把张美怡还有三个孩子，包括张美怡的母亲，还有他的继父都接过来吧，开两台车去！“

苏志把车钥匙递给赵子杰，面对父亲的安排，尤其是今天的突发情况，苏芬可不敢有意见，老老实实的听安排吧。何况现在的这个氛围出去接人更轻松一点。

苏凯看着苏本正一脸的风轻云淡，平稳冷静，就知道这次是真的给老头子惹火了，他不怕老头子暴跳如雷，就怕这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冷静，因为这代表，老头子已经怒道了极致，心中充满了忐忑，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扛过去，这是自己唯一挣脱老头子，对自己束缚的机会，哪怕今天头破血流。也绝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