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夫”三个字让程成沉默不语。他仔细地回忆着当时和女鬼的接触。这时，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敲响。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进来，“阿瑟，吃点水果吧！”

肖安打开房门，看见张梦露举着水果盘站在门外笑嘻嘻地样子感慨道，“头一回看见你笑啊！我是不是得拍照留念呐？”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程成，又忙不迭地把果盘接到手中，嘴里嘟囔着，“谢谢麦当！”

张梦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肖安随意拿起一个苹果塞进张梦露手里，说道，“女孩子就应该多笑笑，整天冷冰冰的可不好找对象！”

正巧这时杨婶儿又切了一盘西瓜端过来，人还有一半没进门的时候，那辽阔的嗓门儿就把话题给接过去了，“我们梦露那是真爱笑。不瞒两位说啊，我家梦露就是慢热型的姑娘，对生人不苟言笑，但只要熟悉了，那也绝对不会冷场！这样的女孩子才好呢！尤其是你们这种职业，成天不着家，娶了她不怕后院着火。”最后一句是盯着程成说的。

“三姨！”张梦露站在程成跟前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脚趾恨不得扣出一栋别墅。不过张梦露的出言阻止并没有撼动杨婶儿为她选胥的决心：“你听我说！这又没有外人……”眼看杨婶儿还要喋喋不休，肖安急忙主动站出来灭火：“杨婶儿，我有个重要的案情要跟程OK商量，这婚要不咱晚点再结？”

“行！行！”杨婶儿似乎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控，嗨！为了孩子，哪还顾得上体面呢？“你们说你们的。结婚不着急，先把人定下来就行。”

杨婶儿说完，扭着肥屁股出去了。早已石化在原地的张梦露逮着机会也飞奔而去。剩下程成跟肖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刚才跟做梦似的。

肖安清清嗓子，关上门低声说道，“程OK，要不你搬回去吧？我怕你早晚被她们给强奸了！”

“胡说八道！人家哪像你说的那样？”程成急了，举手就要往肖安的脑门儿上乎。

肖安急忙摆手示弱，又语重心长地严肃道，“好了好了！你也是，人家姑娘多好，配你那不是天鹅跟……”接收到程成危险的眼神，肖安缓了一下才道，“跟那啥配上对了吗？再说，你惦记的那个人，你了解她吗？假设……我是说假设啊！她要真是，你能接受吗？”

肖安的意思，程成当然明白。这两天他也在想，一旦……不可能！决对不可能！她还救助林冠男呢！这么善良的女孩儿怎么可能是变态杀人狂呢？

程成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心情也稍作轻松。

肖安不明就里，还以为他想开了，笑道，“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嘛！”

“回头个屁！”程成一翻身从床上站起来，严肃道，“女鬼应该还有个同伙。”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领子，潜意识里还觉得隐隐作痛。

“同伙？”肖安朗眉倒竖，的确，又剥皮又切肉的一个人哪忙活的过来？“同伙你也认识？”

“认识个屁！我要认识还能在这儿坐着？”程成突然有点儿气急败坏，弄了这么大阵仗，自己竟然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瞧见，只知道手劲挺大，应该是一个强壮的男人。

不知道怎么的，程成蓦地想起了黑熊精。就他那块头，加上一身爆筋，一看就是练过的，要说他只是个教书先生，程成打见到他那一刻起就没信过。

黑熊精就住在颜沫沫的隔壁，难道他俩不仅仅只限于认识？这是程成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但越是不想，就越想。

“不行，我去看看！”程成说着话就开始换衣服。正当他把睡衣睡裤脱下来只着内裤的时候，杨婶儿没头没脑地闯进来，手里捧着叠得有棱有角的花被单，“大成，三姨给你换换床单！刚在太阳地儿晒的，躺着舒服！”

六目相对，尴尬的气氛飙升。杨婶儿眯着眼睛打量着程成的八块腹肌咽了口唾沫，“那就……一会儿再换！一会儿再换！”

门再次被关上的时候肖安一个箭步把门锁了。他夸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扭头对还愣在一旁的程成玩笑道，“程OK，你的贞操恐怕是……哎？你刚才说要去看什么？”他突然想起程成换衣服的原由，忍不住问道。

“我说……我去看看黑熊精。”程成把牛仔裤套在腿上说道。

“黑熊精？”肖安一屁股坐在程成身旁盯着他奇道，“这么说你跟观音菩萨也有交情？”

程成摇摇头，他不复以往跟肖安抬杠，反而严肃道，“他是林冠男的外教老师，但我总觉得他有点儿奇怪。”

“奇怪？”肖安沉默起来，是呀！既然是林冠男的外教，那跟颜沫沫也撇不清关系。这个大老外身强力不亏的，把程OK打晕也不是不可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跟你一块去。”肖安后知后觉道。

“不行，女鬼的行踪还没有确认，烛台的法器也毫无线索，你不能走。”程成叹道。

“那你……”肖安有些着急，“不是……你听我说，如果真是黑熊精干的，你一个人岂不是……”

“我正好要会会他。”程成眯起了眼睛，摔门而去。

“喂！你可别挑起国际争端啊！”肖安的话音在楼道里引起了回响。杨婶儿闻声从厨房跑出来，焦急地问肖安，“怎么了这是？怎么好好的……”

“杨婶儿，别操心。他去调查个人。”肖安双手虚按了一下杨婶儿的肩头以示安慰，“调查完了就回来。”

“哎呀！他病还没完全好呢！”杨婶儿的脸上的褶子全都集中在一起，担忧的眼光追出了楼道，可人都没影儿了，她只能抱怨道，“介孩子！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