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    夜   外

杨如宾推着自行车前面走，傅娟在后面跟着，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车后座。

傅娟低着头：杨老师……我真的没有……

杨如宾：我知道，我相信你！

傅娟：我也……没有跳舞。

杨如宾笑了：舞还是可以跳的。

傅娟抬头一脸羞涩。

傅家小院胡同    夜    外

远远地杨如宾骑车走来，后座上坐着傅娟。月光洒下，若皮影流过。

傅家小院    夜   外

杨如宾、傅娟推车子进来。傅家客厅的灯还亮着，张瑞卿听见声音出来。

张瑞卿：可回来了，傅娟可把你爸急坏了。

傅娟：他才不会着急呢。

张瑞卿：好了别孩子气了，快回去吧。

傅家客厅的灯灭了。

傅娟犹豫，张瑞卿和杨如宾给她示意。

张瑞卿小声：老人好面子。

傅家里屋    夜    内

躺在床上的傅娟，辗转难眠。

杨家里屋     夜  内

杨如宾和张瑞卿也准备睡了。

张瑞卿：真是的，你说多玄啊！这事儿不管真假，传出去可不好听。这联防也是怎么能乱抓人呢？

杨如宾：不懂法，不守法，还让他们去执法，真是荒唐。好了快睡吧，明天开学了。

张瑞卿熄灭了台灯。

傅家小院   夜  外

月光下的小院，静谧美丽。

杨家里屋    晨    内

张瑞卿被门外唰啦唰啦的声音吵醒，她急忙推推身边的丈夫：如宾……如宾，你听什么声音，你快起来去看看。

杨如宾迷迷瞪瞪的下床，穿衣，打开房门。

小院杨家门口   晨    外

傅石毅拿着大笤帚卖力的扫着门前落叶。

杨如宾：傅师傅，您这是？

傅石毅不好意思地：杨老师，把您吵醒啦！我看这门前落叶不少，顺手给扫扫。

杨如宾：哦！谢谢啦！

杨如宾转身要回屋。

傅石毅：杨老师！

杨如宾：有事？

傅石毅：谢谢啦！

杨如宾不解地：哦？

傅石毅：昨天晚上。

杨如宾恍然大悟：哦，没什么，没什么。

傅石毅：这孩子，有时候挺倔的。以后请杨老师多教育她。

杨如宾：谈不到，谈不到，有事您说话就行。

傅石毅鞠躬：谢谢啦！

杨如宾赶紧也鞠躬：没事啦，那我……

傅石毅：您忙，您忙！

杨如宾忽然想起：您嘱咐她一声，今晚夜校第一天开课，别忘了。

傅石毅连声答应：哎……哎！

杨如宾进屋去了。

傅娟拿着洗脸盆出来，在水池边刷牙。

老傅拿着笤帚回到自家门口，看看傅娟。

傅娟目不斜视，状若无物。

老傅张张嘴没说出话来，拿起簸箕把杨家门前的落叶撮了起来。

扔下活计的老傅推门进门厅，似乎带着一股火气。

傅家门厅   晨    内

老傅冲傅彪喊道：起床了，起床了，今天不是开学了吗？快起来！

傅彪从床上挣扎着起床。

老傅：开学了知道不？啊！今天第一天上课，别耽误了！

傅彪：爸，我知道了，您嚷嚷什么？

老傅注意力其实一直在门外的傅娟身上，依然大嗓门地：开学了，知道不？

傅彪：爸，我知道了！

老傅：都开学了，知道不？

小院水池边    晨    外

傅娟忍不住笑了，一口牙膏喷了出来。

傅家门厅   晨   内

老傅还在大声嚷嚷：都开学了，该上学的都别忘了！

傅彪：爸，您这是怎么了？

李青青端着饭进，也奇怪地看着老傅：大清早的，您这是要唱戏啊？

老傅冷眼看看李青青：你甭管我。

李青青无奈：吃饭啦！

老傅夸张地大声：哦！吃饭啦！吃吧，趁热吃饭……

门一下被推开。

老傅的话一下咽了回去。

傅娟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从饭桌前划过进了里屋。

傅彪兴奋地抓起个糖包：哟！糖包！

老傅瞪他一眼：吃吃，就知道吃！

傅彪一脸无辜地：不是你说趁热吃嘛！

老傅缓和点：嗯……吃吧.

傅彪赶紧猛咬一口，里面的糖把他烫的直叫唤，可还是忍不住咽下去了。

杨家    晨    内

早晨紧张的早餐结束，杨立信擦擦嘴，背起书包。

杨如宾换鞋，张瑞卿给他递过他的提包。

爷俩儿出门了。

张瑞卿想起什么，忙拿起饭盒追出。

小院门口   晨   外

父子俩推着自行车准备走，，张瑞卿追出。

张瑞卿：立信，饭盒。不想着点中午又没饭吃了。

杨立信冲妈妈吐吐舌头。

张瑞卿不放心地：你说，你们爷俩儿也太粗心了，这我要是走了……

杨如宾赶忙安慰：不就一顿饭吗，饿他两回就记住了。

张瑞卿：孩子正是发育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可不行。饭一定要按时吃，还要注意营养搭配……

杨立信:妈，我知道了，快来不及了。晚上回来，再听您讲座。

说完骑车走了。

傅彪突然从里面冲出来：立信，等等我。

胡同里傅彪紧跑几步，追上立信跳上他的后座，二人身影远去。

杨如宾看看妻子：孩子大了，你不用太担心。

张瑞卿依然愁云满面。

副食店门口    日   外

张瑞雯正在整理商品，不时看着街道一端。

远处张瑞卿骑车走来，从她面前划过。

张瑞雯急忙喊住张瑞卿。

张瑞卿远远的停下车子，张瑞雯跑过去，姐妹二人在争执着什么。

一个顾客过来挑菜，放在称上四处找人，忍不住大喊：售货员……售货员！

张瑞雯远远气呼呼跑回来：喊什么喊！

顾客：唉，同志，你什么态度……工作时间……怎么可以跑掉呢……要是都像你这样……

张瑞卿听着后面妹妹和顾客的争吵，叹口气蹬车离去。

张瑞雯把套袖一摔，怒吼：爱买就买，不买拉倒！

顾客吓的愣住了，嘟囔着溜掉。

傅家里屋   日   内

傅娟对着镜子打量自己，把书包背在身上试试。

马艳红悄然推门进来，在镜子里露出头来，把傅娟吓了一跳。

傅娟：你怎么一点没声音呢？

马艳红笑着：真有个学生样。

傅娟：你别取笑我啊。

马艳红：瞧你这包土的，怎么咱也是待过业的人了。喏，姐们送你了。

马艳红递给傅娟一个时尚的包，傅娟背上试试。

傅娟犹豫着：这行吗？不像个学生吧？

马艳红：夜校不是高中生啦，这样挺好的。

傅娟还在打量。

马艳红：娟，那天回来你爸没再难为你吧？

傅娟笑了：没有。

马艳红：那个杨老师还真有一套，把他们都给镇住了。

傅娟: 你也很厉害啊，我可被你们吓坏了。以后你也别跟那些社会上的……来往了。

马艳红：你直说他们是混混就行。其实他们都不坏，挺讲义气的。

傅娟：反正挺让人担心的。

马艳红：哎！你家那个李青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