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星发廊  日  内

傅娟坐在椅子上干洗头发。

马艳红一边洗一边和她聊天：这是最新产品，免费给你服务你还不领情。

傅娟：你这是拿我练手艺吧，害我一天不能出摊儿。

马艳红：你也不能天天这么干啊，适当也得休息休息，今天就算我给你放假了。

傅娟：你给放假，谁给钱啊？

马艳红：过分了啊！我给你当丫鬟，伺候你洗头，你老人家还管我要钱。你比资本家还黑啊！

傅娟忍不住笑了。

马艳红忽然看见窗外：唉！等等，周鹏飞……

马艳红擦着手冲出门。

港星发廊  日  外

周鹏飞骑车驶过，马艳红追出。

马艳红：周鹏飞……周鹏飞……

周鹏飞停下车。

马艳红：怎么啦，周鹏飞你快成大禹了，过门都不入了。

周鹏飞调车回转来。

周鹏飞：我这忙着有事呢？

马艳红：什么事啊？

周鹏飞：不是跟你说画展的事吗？

马艳红：唉，我听说你让傅娟考你们美院。

周鹏飞：嗯。

马艳红：不会画画也能考啊？

周鹏飞：那是研究理论的。

马艳红：那我能不能考？

周鹏飞意外地：你？……你也没基础啊！

马艳红：你不能帮我辅导辅导吗？

周鹏飞：哦，行，那我现在还有急事，回头再说吧。

马艳红：唉，还有我那幅画，你画好了吗？

周鹏飞：快了……快了……

马艳红忽然发现周鹏飞车后座上架着一幅画。

马艳红：这就是我那幅画像吧？快给我看看。

周鹏飞有些着急：不是不是……

马艳红已经抢着拿了下来，抱进了发廊。

周鹏飞赶紧，支起车追进。

港星发廊  日   内

马艳红抱着画像得意地：都来欣赏一下，姐姐的画像啊，真正的艺术……

众人围了过来，恭维着马艳红。

周鹏飞追进，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傅娟，愣住了。

马艳红：看着啊！揭幕了啊！

马艳红扯下蒙在画像上的布，大家都愣了。

画像上的人像是傅娟。

马艳红看着画像，忍着眼泪问周鹏飞：这是什么意思？

周鹏飞鼓起勇气看着傅娟：说了这不是你的画像，这是给傅娟画的。

马艳红：可是，我给你当的模特！

周鹏飞：对不起，我画你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她。

傅娟被震惊，不知所措。

马艳红眼泪奔涌而出。

周鹏飞：傅娟我喜欢你。

傅娟红着脸，不顾头上的泡沫。跑了出去。

周鹏飞欲追。

马艳红打断：周鹏飞！站住！

周鹏飞：艳红，我真的是喜欢傅娟，对你我只能说抱歉。

马艳红：周鹏飞你记着，我马艳红从来没有这样被羞辱过。

周鹏飞：随你怎样吧！我必须追傅娟。

周鹏飞冲出发廊。摩托车声远去。

马艳红把画像重重的摔在地上。

画像上傅娟的脸落在地上，扭曲变形。

1987年冬

傅家小院   日   外

傅娟在水龙头用自来水冲洗头发，她试图用冰冷的水让自己平静下来。

杨如宾推车进院，吃惊地：傅娟，这个季节你用凉水洗头，小心着凉。

杨如宾急忙从晾衣绳上抓个毛巾递过去。

傅娟接过毛巾感激地：杨老师，谢谢啦！

杨如宾：跟我还客气啥。可要注意啊，你又出摊儿又学习，本来就够累的这要再让凉水一激，万一病倒了可怎么办啊？

傅娟停住手不说话。

杨如宾：怎么啦？家里没热水啦，我去给你拿。

傅娟：杨老师，不用。我就是觉得心里发热。凉水一浇正舒服呢。

杨如宾感觉异常：傅娟，出什么事了吗？

傅娟：没事，就是和……朋友闹了点不愉快。

杨如宾：朋友之间，有事开诚布公的说出来，谈开了就好了。

傅娟默默点头：我知道了。

杨如宾：有问题就赶紧去解决，不要拖。

夜校门口  夜  外

傅娟骑车出来，周鹏飞骑摩托车跟随

傅娟赌气一个劲骑，任周鹏飞叫她也不回头。

周鹏飞：傅娟……傅娟……你就听我跟你说几句，就几句话……

傅娟决绝的骑车离去。

周鹏飞怅然。

港星发廊   日  外

傅娟从外面走进来，跟发廊小伙子打招呼；艳红还不在吗？

小伙子对她态度冷漠：没有，没有，已经好几天没来了。你也别来这找了，艳红姐那么要面子的人，你们这样对她，她还能在这儿干下去吗！

傅娟黯然离开。

马路冰棍摊   日  外

周鹏飞又骑车来找傅娟。

傅娟低头不语。

周鹏飞：傅娟，我啥也不说了，这是我答应给你的试卷。

周鹏飞递过来试卷。

傅娟：周鹏飞，我想好了，不考美术学，这些试卷我也用不上。你还是给需要的人吧。

周鹏飞：傅娟，你别赌气好不好，这可是关系前途命运的大事。

傅娟：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久，给你这个答复。我是认真的。

周鹏飞：傅娟，我觉得你还是太草率，考不考美术学和我喜欢谁没关系，我希望你再好好想想。

周鹏飞骑车离开。

傅娟深深呼了一口气。

街道张大妈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傅娟……快，快……你爸晕倒了。

街道上   日 外

几个人推着板车，老傅紧闭双目躺在车上。傅娟一边抹眼泪一边呼喊爸爸。

医院病房  日  内

老傅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

傅娟坐在床边焦急的看着父亲。

父亲慢慢睁开眼睛。

傅娟急切的：爸爸，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老傅：我正干着活，忽然一下就啥都不知道了。

街道张大妈走进来：老傅，你可吓死我们了。幸亏大伙发现的及时。

老傅：谢谢大家啊！我这是什么病啊？

张大妈：大夫说了，你血压高，还有什么血栓。以后让你把酒戒了。

老傅努力笑笑：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傅娟：爸您就听大夫的吧。

张大妈：就是啊！以后让闺女管着你。傅娟他要不听话告诉大妈，我代表组织批评他。

老傅：行行行，我听话。啥时候可以回家？

张大妈：你呀想什么呢！踏实在医院待几天吧。

杨如宾带着杨立信和傅彪进。

杨如宾把手里的水果和麦乳精放在床头上。

老傅：杨老师，你看看你咋还破费啊！

杨如宾：傅师傅，你安心养病，就让傅娟安心在医院照顾你，傅彪我帮你照看。

老傅招招手傅彪走过来：在家听杨老师话，别淘啊！

傅彪：爸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