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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各爱各的

作者:西极冰 | 分类: | 字数:112.2万

第87章 心结

书名:好,那就各爱各的 作者:西极冰 字数:2225 更新时间:2024-11-03 23:33:25

父亲告诉我,曹雪芬也是纺织学院毕业的,是小他一届的学妹。后来他回道南城创业时,她就毛遂自荐成了公司的QC,帮忙产品质量的把关。

那个时候,曹雪芬无数次表示了对父亲的好感,但他眼底只有母亲,那会儿母亲在南城市中二小当老师,是学校公认的才貌双全的女子。

父亲与母亲第一次见面是在市政府举办的招商引资活动现场,据说那天母亲是被邀去当主持人,而父亲因为是新型企业家,被邀去演讲谈心得的。

那年父亲刚买车,很嘚瑟地开着车过去活动现场,却不巧在路上遇到了一大水坑,更不巧的是母亲当时就路过那里,并且穿着一条白色长裙,于是被溅了一身的泥点子。

母亲那会儿泼辣得很,指着父亲的鼻子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但父亲说,他就是在那一刻莫名对母亲一见钟情了,从此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追求。

父亲年轻时也风流倜傥得很,追到母亲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这事儿却引起了曹雪芬的疯狂嫉妒,所以在父母结婚当天,她盯上了被灌醉的父亲,跟他上床了。

这件事成了母亲心头无法释怀的事,即使父亲一再解释说他没有和曹雪芬发生关系,可母亲根本不信,这就成了她和父亲十多年风起云涌的导火索。

在我记忆中,他们从来没有风平浪静的时候,也就是那个时候,曹雪芬才逐步走进父亲的生活,成了父亲落寞时的抚慰。

父亲说,他和曹雪芬真正在一起是母亲先出轨过后,她爱上了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那个人曾经是学校的校长,后来高升就去了政府上班,和母亲好上了。

于是父母和平离婚,父亲给了母亲一大笔钱,她拿着钱就走人了,孩子一个都没要。后来这么些年,她也从来不跟父亲联系,过得好或者不好都无人知道。

父亲说到这里时已经泣不成声,他真的很伤心。

我无法理解他和母亲之间的恩怨情仇,也没法像他那样对母亲的死去惨生悲痛,因为她没有给我多少母爱,从小到大她始终觉得我是多余的。

我看父亲很是伤悲,宽慰道:“爸,逝者已矣,你也别难过了。”

“瑶瑶,带我回去看看你母亲吧,我想她了!”

“……嗯!”

我拗不过父亲,跟张医生提出了带父亲回南城吊唁母亲的想法。他千叮万嘱让我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让父亲悲伤过度,否则谁都救不了他。

我觉得,不让父亲回家送一送母亲,他才会真正悲伤过度。所以我还是打算带他回去,人到迟暮,最想的不是能活多久,而是把藏在心里的结一个个解开。

父亲和母亲的心结,恐怕到死都未必能解开。

于是我订了明天早上飞南城的机票,同时也给裴越发了个信息,说了要回家的消息。他没回我消息,打电话过去也不接,我有些担心了。

估摸他还在画室,我打算去看看,跟特护交代了下就离开了。

阿晗的画室叫“第五空间”,我没有见过他的画,但听裴越说过,视觉冲突非常强烈,看上去很荒诞,很抽向,却又特别的震撼人心。

我倒是认为,以他那样的感情世界,要画出正常的画倒是奇怪了。

画室的门开着,一进去就是满墙的抽象画,看上去仿佛进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一样。画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画,但画面看上去十分压抑。

有囚牢里的困兽,有挂在悬崖上的人,还有看似是迷宫却没有出路的图形,等等,全都是这种黑色系的画。

在阿晗的画里,看到的完全是绝望和挣扎,没有希望。似乎,这是就是他内心世界的写照。

难怪他的画不好卖,懂画的人不会买,不懂的人体会不到这意境。

我忽然间很心痛阿晗,不管他是死了还是离开了,我都希望这决定能让他脱胎换骨,再不要被裴越拖累了。

裴越在画室最里边的角落里坐着,埋着头蜷缩在那儿,我进去了他都不知道。

地板上丢了一地的画框,原材料和写满了字的废纸。我好奇,捡了几张起来看,看着看着就泪奔了。

“大概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活过来!”

“如果有来世,我会在遇到你的瞬间转身离开,那样就不会痛苦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你给我设计了一栋大房子,里面有我,有你,还有很多我们收养的流浪狗,流浪猫,你曾说万一有一天你死在我前面,希望有猫猫狗狗陪我余生。”

“是我不够好,否则你怎么会再爱上毒品?”

不知道阿晗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写出这些字句,我都能感受到他肝肠寸断的痛苦。我把地上的纸片全捡了起来,足足有很厚一叠,都是阿晗的心声。

看到仿佛被抽掉灵魂的裴越,我也说不出责备的话了。若要怪,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很不称职,否则怎会发现不了他吸毒一事。

“我和爸明天去南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看看阿晗写的这些话,想想你这些年做的事,我还是希望你好起来,造一栋阿晗喜欢的房子。”

好久,裴越道:“姐,阿晗他死了吗?”

“我不知道,但看看他的画和他留下的字,我觉得他死了会比活着轻松。”

“原来我已经让人绝望到想死的地步了,我已经成为侩子手了。”他抬起头,早已经泪流满面。

“兴许他还活着,只是想要你改变而已,别想太多,好好照顾自己。”我不想看到裴越绝望的样子,怕他走绝路。他破罐子破摔都三年了,谁能料到他内心深处到底怎么想的。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离开了,准备回家收拾一下衣服。正好陆朝歌给我的那些资料还没交给金平武,也一并处理了。这样从南城回来后,事情便可有眉目了。

走出画室时,天阴霾得跟末日一样。

风很大,我裹紧了衣服那寒风还嗖嗖往脖子里灌,冷得刺骨。我忙招了个出租车,刚上车电话就响了,电话号码并不熟悉。

接通后,里面传来了阿东的声音,“青青,你有空吗?老爷想见你一面。”

“陆伯父?他见我做什么?”

“不太清楚,如果你方便的话,我马上过去接你,你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