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陈宇惊喜：“我儿子来啦？”

“我要是不来，明天早上，整个连城说不定都被你掀翻喽。”

面无表情的挥了挥身前的尘土，段野伸手，拉住陈宇：“说吧，你弄这么大动静找我干……等会！谁是你儿子？”

抱起浑身灰头土脸的BB，陈宇指着段野介绍道：“BB，叫大侄儿。”

BB：“大侄儿。”

段野：“……”

“啪！”

突然的一巴掌，将段野的脸打歪，陈宇皱眉：“看尼玛呢。我没穿衣服不知道？”

……

三十分钟后。

陈宇、段野、BB、八荒姚四人，鬼鬼祟祟的进入了一栋废弃图书馆。

“吱嘎——咚！”

重重关紧生锈的大门。

段野回头，对陈宇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连城的。”

“我蒙的。”陈宇环视图书馆大厅的环境：“这是哪？”

“我家。”

“你流浪了？！”

“狗屁。这是我秘密据点。”

说着，段野凭空变出一根法杖，握在左手中，右手轻轻一挥：“武法。”

“嗡——”

一道大型隔绝护盾，立刻笼罩了整座图书馆。

“这个法杖……”陈宇微微挑眉：“是昊天？”

“对。亏你还记得啊。”段野横起法杖，将尖锐的杖尾对准陈宇：“昊天法杖。官方曾经奖励给八荒易的。”

“然后你用这玩意儿，捅了八荒易一枪。”

“对。”段野瞥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八荒姚：“但那是他故意让我捅的。当时的我，想要杀他几乎不可能。”

“哦？”陈宇抓住了关键点：“换而言之，就是现在的你，想杀八荒易是可能的喽？”

“不是可能。”段野转头，直视陈宇：“是肯定。并且，很轻松。”

陈宇：“……”

段野：“……”

陈宇：“你说的我都快信了。”

“随你信不信吧。”调动劲气施展空间武法，将昊天法杖收回。段野耸肩：“别说八荒易了。现在即便是你，也不是我对手。”

“你绑定系统了？”陈宇问。

“啊？”段野一蒙：“什么系统？”

“哦，没什么。”抬起手，陈宇心念一动。

“轰！”

一股无形的精神海啸四溢冲击！瞬间冲垮了段野布置的空间隔绝护盾！

“哗啦……”

斑斑点点的空间碎片，如玻璃般溃散。

段野目瞪口呆：“……”

“见识了吗？”陈宇昂首：“我如今的实力？”

段野：“……实力不实力的……你把我护盾弄碎了干啥？”

“啊。这不是展示呢吗。”

“精神不好吧你？！”

陈宇：“……”

变出昊天法杖，段野重新瞬发武法，布置了一个与刚才相同的隔绝护盾，随对陈宇说道：“你以为我偷偷带你进来很容易吗？再瞎折腾，你就等着倒霉吧。走，跟我进屋。”

话落，他左脚“砰”的一声重重踏地。

下一刻，整个图书馆地面，剧烈震动！

大理石板纷纷破碎，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金属台阶。

“走吧。”收起法杖，段野手指楼梯，道：“都进去。”

“你小子不会监禁我吧？”陈宇狐疑。

“你不是说你的实力比我强吗？”段野打了个哈欠：“那我如果监禁你的话，你干我不就完事了。”

陈宇拍拍一旁八荒姚的纤细肩膀，咧嘴：“对不起。你已经离开我太久了。现在我是小姚的人了。”

段野：“……你还和以前一样。一嘴烂梗。”

“是吗。那还真是了不起。保持初心了。”

“……请进。”

深深看了段野一眼，陈宇左手抱起BB，右手牵着八荒姚，大步流星的走下台阶。

当八荒姚和段野擦肩而过时，终于忍不住抬头，欲言又止：“段野……”

“进去再聊。我们好好聊聊。”段野微笑。

“……好。”

BB：“大侄儿，记得关门。”

段野：“……”

待陈宇三人全部消失在楼梯内，段野眼神闪烁，左右观察片刻，也默默跟了上去。

“轰隆隆隆……”

图书馆地面再次震动。

幽暗的楼梯台阶，迅速消失不见……

……

“段野，你家还蛮大的啊。”

以45°角向下行走了五分钟，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平面。

放眼望向前方，以陈宇的眼力，竟然看不见这座地下大厅的边界！

“这…这么大的地下工事。”八荒姚震惊：“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这里不是修建的。”站在三人身后的段野平静道：“如此面积的地下工事，还没有支撑柱，早塌了。”

陈宇若有所思：“所以，这应该是武法弄出的一种独立空间吧？”

“对。”段野点头：“如果按照修仙小说里的设定，我愿意称呼这里为——福地洞天。”

“不可能……”少女瞳孔地震。

“大人……这也是人类武法能够做到的吗？”BB也难以置信的看向陈宇。

陈宇：“……”

眉头深锁，他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地面：“……我不知道。”

凭空开辟一个如此大的、能容纳活物进入的独立空间。即使以陈宇目前的武法水平，也想象不出段野是如何做到的。

用形象的比喻。

就仿佛石器文明遇到了核聚变。

完全是维度上的差距了。

捏动手指，感受灰尘在指尖的触感，陈宇转头看向段野：“你是怎么搞的。”

段野居高临下：“你不懂。”

“那我试试能不能用精神力冲破。”说着，陈宇便跃跃欲试的操控脑海内精神。

“卧槽！别！你想同归于尽嘛？！”段野累积的大佬风范瞬间垮了，惊恐的拦住陈宇：“住手！空间崩塌都会死的！”

陈宇保持着精神力的调动，斜视段野：“谁牛逼？”

“你牛逼！哥你牛逼行吧？！”

“这独立空间是怎么搞的？”

“禁术。我从公平会里面找到的禁术。”

“教我。”陈宇道。

“……”

“那就这样愉快的成交了。”

伸手，与段野握了握，陈宇双眼炯炯有神：“这种禁术弄出的独立空间，能不能长期居住人类？”

“……能。”迟疑稍许，段野点头。

“那为什么不能把全人类装进来？就算一个空间不够大，多弄几个空间不就全装下了？”

“做不到的。”段野摇头。

“为什么？”不等陈宇开口，八荒姚便追问道。

“因为人类中，有一些人是真理基金会的。”段野摊手解释：“用精神力催动劲气构造出来的空间，自然最怕精神力冲击。就像刚才被你冲碎的护盾一样。虽然普通武法专业的武者，远远够不到伤害的程度。但真理基金会的那些牲口，都能将精神力实质化了。随便一个基金会的混进来，就能将整片空间里的人全活埋。”

“有办法加固吗。”陈宇眯眼。

“没有。你得遵守最基本的能量守恒定律。”

陈宇：“如果不遵守呢？”

段野：“？？？”

“……算了，不说这个了。”陈宇将一个大胆的想法暗暗放入心底：“总之，等一会你把你这招禁术教给我吧。”

段野用手搓了搓下巴，没有回答。转而看向八荒姚：“姚子，最近怎么样啊。”

“还…还好。”

“小孩几岁了？”

“啊啊啊？！”少女瞪大眼睛。

“你们得抓紧速度啊。”段野嘴角上扬：“别等到文明毁灭了，还在才降生。那太残忍了。”

“哦？”陈宇站起身，拍干净手上的灰尘，上下打量段野：“什么意思？详细说说。”

“详细说，也没有什么可多说。”段野走到陈宇面前，声音低沉：“简单六个字，人类要灭绝了。”

闻言，陈宇沉默。

BB和八荒姚相互对视。

“就在一个月后。”段野补充：“亦或者，不足一个月。”

空荡荡的地下空间内。

陈宇和段野两人眼神彼此交织。

耳边鸦雀无声……

许久。

陈宇眯眼：“最终的兽潮……来了？”

“对，已经来……咦？你是怎么知道最终的兽潮的？”段野忽然诧异。

陈宇没有回答，直接反问：“这些兽潮，数量有多少。”

“清晰的数据自然没有。”段野回忆：“但大约有不到十股的兽潮，正游荡在亚洲周边。每一股，数量都超过了五千万以上的数量。”

“五千……万！”八荒姚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每一股，都有五千万的数量。

那接近十股……

毫无疑问。

这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抵抗的力量。

“看来，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默默咬紧后槽牙，陈宇思考片刻，抬头直视段野：“那事到如今，你们公平会的想法，是什么。”

“自然是拯救文明了。”

“不是拯救人类？”

“这两个名词之间，有什么不一样吗？”段野失笑。

“一样。也不一样。”伸手，握住BB头顶的剑柄，陈宇眼中仿佛有星空闪烁：“文明包括人类。但人类，不仅限于文明。”

“是吗……”

段野目光游弋。

那柄“昊天法杖”，再次出现在他手中。

八荒姚敏锐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果断爆发劲气，悄悄退到陈宇身后。

“呛！”

长剑，亮出。

音鸣，如龙！

陈宇气势峥嵘，冷笑：“真正的公平会总部……”

“其实就是这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