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在院子乱逛，有一搭没一搭地和666聊天。

没注意到自己越走越偏。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景物越来越偏，孟离本打算调头往回走，突然听见旁边已经落了锁，布满蜘蛛网的房间里发出轻微的响动。

孟离耳朵动了动，看向房子。

里面的声响越来越大，好像被什么堵住嘴发出的声音。

孟离抬脚向门踹去，木门经过这么多年的腐蚀早就不堪一击，在孟离的一脚下，左右晃了晃，“砰”地一声，倒在地上，碎成两半。

！

空气中传来药草的香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尿骚味。

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口大缸，一个人头从里面露出来。

看见门口有人，他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再看清孟离的脸后，他抑制不住地“呜呜呜”叫起来。

面前的人头发稀疏，头顶上只能隐约看见几根毛。脸蛋瘦削的可怜，或许那都不能称之为脸，那人一半脸明显有火烧的痕迹，新长出来的肉皱皱巴巴，泛着粉红。

头顶没有头发的位置，被人扎了密密麻麻的小孔。

孟离静静看着罐子里的人，这应该就是人彘，传说中砍去双手双脚，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人。

孟离认出来了，傅明毅，那个要把猫扔进河里，被他吓破胆的小孩。

傅砚辞回到王府的时候，孟离又不见了。

昨天晚上的恐惧又深深笼罩着他，他叫来下人，他们只是说孟离没出过大门，但具体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傅砚辞官服也顾不上脱，着急忙慌地门外跑去。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孟离就蹲在那间破屋子前面，静静地看着向他跑来的傅砚辞。

脚步越来越慢，傅砚辞只觉得腿重的抬不起来。

他本能地想，孟离会不会没看见屋子里的东西。

他嘴角勾起一个僵硬的笑：“你怎么在这？我以为你又不见了？”

孟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在这里干什么？”

说完这句话，傅砚辞脚步虚浮地向着房子里走去。

房子里的人彘已经断了气，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伤口。

傅砚辞从房子里出来，沉默地站在孟离面前，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孟离看不见的地方，傅砚辞的眼睛里墨色翻涌，他甚至想，怎么就没早点处理了他。

还是下手慢了。

傅砚辞抬起头：“你会生我气吗？”

孟离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你拿回小猫后，就不见了，我以为是他把你抓走了。”

“所以你就把他抓回来做成人彘。”

傅砚辞点了点头，他近乎残忍地想：还不止，他会在想念孟离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折磨傅明毅。看着他难受、看着他求饶，他才能勉强抑制住对孟离的思念。

他知道自己病了，且无可救药。

他甚至有些厌弃地想：孟离想怎么样都好，只要不再离开他。

迎接他的是一个温热的怀抱，孟离将他牢牢拥进怀里：“我说过的，再也不会离开你。”

“这一次，我一定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