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刘亦妃娘俩回家的路上，小丫头叽叽喳喳算计着准备送给所有人的礼物，“小九，明天中午先陪我去拍杂志封面，下午咱们去买礼物好不好？”

“你这孩子，越来越没个样‘小九’也是你随便能喊的？”

聂凌宇还没出言应答，刘小丽就斥声说道。

这两天成了专职司机的聂凌宇，抬眸对着后视镜笑道：“阿姨，没事，茜茜愿意怎么喊就怎么喊。”

回望着窄窄镜子里的深邃眼眸，刘小丽无奈苦笑道：“你不要这么宠她，会惯坏她的。”

“就这几天，过完年我们又要各忙各的，算是一种补偿吧，怎么宠都不为过，对吧，茜茜？”

“嗯，我喜欢被九哥宠着惯着......”

“你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有分寸，小九惯着你宠着你，但你不能一直当作心安理得，因为关爱是相互的，不可能只要一方付出，明白吗？”

副驾上的刘亦妃回眸一笑百媚生，“我知道了妈妈！”

刘小丽嗔怪地看了一眼自己女儿，也是这一生最骄傲的成就。

“阿姨，怎么样，茜茜的第一部电影，你确定客串了吗？”

见聂凌宇又重提旧问，刘亦妃也转身面露期待。

“我怕...我的表演会破坏了电影的整体效果。”刘小丽其实心中还是蛮期待的，就是担心自己生硬的演绎，会破坏电影的整体性。

听出刘小丽的话有松动，聂凌宇悄悄给了刘亦妃放心的眼神，继续道：“阿姨，你毕竟是一名舞蹈家，不缺少画面感，再说你只有几个镜头，并不麻烦。”

“另外，这是咱自己的电影，怎么演绎不还是咱自己说的算。”

“茜茜老师不跟着的吗，要是不行，就让她来个现场指导，对吧，茜茜老师？”

“嘻嘻...”小丫头差点把牙花子笑出来。

要说叫聂凌宇来指导还行，她刘茜茜？

刘小丽直接呵呵。

“妈，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

“哎呀，你还是不是我妈妈？”

在母女俩的斗嘴中，车子缓缓停在回家的狭窄巷口。

聂凌宇今天开了老聂的虎头奔出来，因为体型过于庞大，无奈只能停在老旧的小区巷口。

考虑到等明天刘亦妃拍完杂志，就要回江城过年，一定还有东西需要收捡。

聂凌宇就婉拒了她们母女俩的盛情相邀，在约好明天的时间后，调转方向驶离了这里。

“茜茜，记住妈妈的话，你要是想跟小九在一起，就要学会包容、忍让和妥协......”

望着自己女儿一脸的迷糊样，刘小丽很无力。

“他很喜欢你，妈妈看的出来...”

“你很喜欢他，妈妈一样看得出来...”

刘小丽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面颊，“你很幸运，在最纯真的年代，遇到最珍惜你的他，妈妈只希望你一直幸运下去。”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需要这份幸运，这份爱...”

“记着，转身...”

“因为妈妈会在身后......”

驾车离开的聂凌宇，并不知道刘小丽这一番言语，更不会在意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在聂大少的心目中，永远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不车还没到山前，就有人来找路了。

接通电话，里面传来许久未见的娇媚嗓音。

“小九，姐姐回来啦！”

“什么时候回来的，杀青了？”

电话里传来刘滔那如释重负的轻松语言，“你是不知道，姐姐为了这部电视剧，差点死在海上，遭大罪了。”

“慎言！”聂凌宇不轻不重斥责了一句口无遮拦的她。

并继续道：“等这剧一播，你在西南沿海就算被铸就一层金身，会给你的事业带来质的飞跃。”

“哦......”

听见话筒里只传来简单的回复，聂凌宇知道她有小情绪，不过也懒得去哄她，“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准备陪家人过春节吧！”

“可我想你了！”

“呃......”

聂凌宇沉默。

忽然的寂静，叫对面产生了别样的情绪，还捎带着怨念。

“你不想见我吗？还是大家以后各走各路？”

聂凌宇觉得有必要给这姐姐唠唠，把话说清楚，她似乎想要的已经超出自己能给付的范畴之外。

“小九，你还在吗？”

聂凌宇将车子停下，“我在，也不在。”

大家都是聪明人，其实没必要把话说的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就在聂凌宇耐心耗尽，正准备将电话挂断时，刘滔微颤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我错了！”

聂凌宇依旧不出声，连眼神都没波动一下。

“我真的错了，请你不要丢下我...”话语间，有低低的抽泣。

“你错哪了？”

电话中传来急切的回答声，“我不该有非分之想，更不该擅自做决定...我只是离不开你，想永远不离开你......”

“你以后会遇到你的另一半，到那时就会自然而然忘了我...”

聂凌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滔呜咽的打断，“不会的，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

拿着电话，聂凌宇有些出神。

这是演的太投入了，没能出戏？

怎么听着自己像是抛弃良家的大反派，有种十恶不赦的味道在里头？

“我错了，我不该打断你的话，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话筒里传来惶恐急切的道歉声，再一次整的聂凌宇有些愣。

这不是去演了一个角色，把自己搞崩溃了吧？

“主人，不要不理我?”

骤然听到这声呼唤，聂凌宇只觉天雷滚滚，把他劈了外焦里嫩，灵魂都差点从天灵盖袅袅浮出。

“你刚才叫我什么？”

这样问的聂凌宇不知道是想确定，还是在期待。

“主人，主人你终于理我了...呜呜呜......”电话那头的人哭的梨花带雨，真是闻之落泪，听之动容。

聂凌宇迟疑，反思。

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往往吃软不吃硬，听着如此这般的悲戚之语，岂能无动于衷？

“你在哪？”

“我在家里！”

“来***接我！”将老聂的车子放在一个停车场，并报出了一个地址。

聂凌宇就戴着口罩，双手插兜，站在路边等待。

他神情忧郁，眼神悲悯。

似乎在思量解救众生...呃，不对，是渡化女妖精。

他曾经许下宏愿，要普度所有迷途的生灵，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消灭妖精。

用大无畏的精神，消灭各式各样的妖精。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的思维散发到这，已经在考虑对那见一次要打数次的妖精，使用什么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