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你看外面那么严实，里面肯定藏着好东西，要是不严实一点，好东西早就被姜家的人给发现了。”

想了想，马父觉得马母说的有道理，

他们马家的先人一定比姜家的人聪明，要是不聪明一点，东西早就被姜家独吞了，哪还有他们马家的份，

看着黑球其貌不扬，但谁又能想到里面有好东西呢！

“行，你先过去收拾家里。”

随意的摆摆手，马父示意马母去做其他的事情，马母犹豫了一下，才委婉的说道，

“那当家的，马梅那死丫头呢！我们要不要去...”

提起马梅，马母恨不得吃马梅的肉喝马梅的血，可事实是，面上再怎么做的真切，内心的感觉还是变了，

疼，真的好疼，

“不用了，等我们拿出里面的东西，家里发达了，不用我们去找，别人都会主动把马梅送过来。”

马父不屑一笑，他才不会信马梅一个女娃能做出多大的事情，

说不准啊，还没等他们拿出黑球里面的东西，马梅就因为活不下去，主动回来了，

眼瞧着马父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张了张嘴，马母什么都没说，

“那当家的，辛苦你了，我去收拾屋里。”

忍着身上的痛，马母一瘸一拐的离开，走进房间，透过门上的洞看着院子里面的马发财和马父，

马母的头脑无比的清醒，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没有那股勇气去改变，

遥想一下，当年她为什么会被爹娘送到马家来，马母也发现，她好像忘记了，她好像不想回忆以前了。

看了看屋内的情况，马母认命的收拾起来，

房间里面的东西都被破坏了，但有的堆在一起好像也还能用，破旧但完整的床单被斧子划成好几块，但理一理还能睡，

看着床单，马母想起了马梅睡的柴房，马梅的床单好像是一件他们不要的烂衣服，

越是不想回忆，忽略的记忆越是灌入脑海，一下比一下清晰，马母想忽视都难。

地上有一些洒落的米粒，马母本不想管，可想了想，一会没吃的，自己要被打，

下意识地，马母蹲下来开始捡，一粒又一粒的落入手掌心中，马母想不明白，或者明白也不想承认，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觉得要被打。

耀眼刺目的光逐渐变成了黄昏的颜色，院子里面马父从中午忙到晚，也在黑球上磨出更深的痕迹来，

磨出来的地方，让马父知道，黑球的外表是铁，

是铁，那就证明里面一定有好东西，马母是这么说的，好东西都藏的严实。

“当家的，儿子快过来吃饭了，吃饱才有力气拿出好宝贝。”

本来不想吃，还想继续磨的马父，听见马母这么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铁球放入怀中，才去吃饭，

马发财跟在后面，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马发财觉得自己要从长计议。

“娘，我的猪蹄呢？”

好心情在看见桌上的白粥消失，马发财只知道没有他想吃的猪蹄，明明答应他的，

他的手受伤了，伤哪补哪，不给他买猪蹄就是不想要他的手好，不想要他的手好，就是不想要他成为天才，

不想他成为天才，就是害怕，越想越升起，马发财一脚踹在马母好不容易撑起来的饭桌上，

要不是马母眼疾手快，他们一家唯一的一锅清粥都要没了。

摇摇欲醉的拼接饭桌，根本承受不住马发财的一脚，一脚下去瞬间散架，掀起灰尘片片，

马父累了一天，手刚伸出去，桌子就没了，面对罪魁祸首马父也没留情，一大耳光扇了过去，

“马发财，你搞什么，猪蹄猪蹄整天就惦记着猪蹄，你看看你自己都快胖成猪了，你在看看家里，有块布都被那赔钱货拿走了，哪来的钱给你买猪蹄。”

黑球里面有好东西，自己即将成为有钱人，

有钱以后，就可以重新讨一个媳妇，生更多的儿子，生一个马发财是天才，那生更多的，就证明他有更多的天才儿子，

当儿子和天才都不只一个的时候，马发财在马父心中的重要性在慢慢的减少，

加上饿和马发财要毁了他们唯一的饭，气不过的马父直接对马发财动手了，

马母惊的差点没将手里的锅扬了出去，但不知怎么的，眼前的马发财换成了马梅，

想到马梅，马梅想过去拦住马父的心思瞬间弱了不少。

“爹，你敢打我。”

最难以置信的莫过于马发财，在他还没被发现是天才的时候，马父和马母就把他当命根子，

想要什么没有，不想要马梅当妹妹，马父马母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直接让马梅成为为他换钱的工具，

他嫌弃作业难写，马父马母就让马梅上学，让马梅给他写作业。

用土一点的话来说，他是家里的土皇帝，马父和马母都要虚他三分，如今头一次被马父打，马发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打你怎么了，马发财你给老子看清楚了，老子才是这个家的支柱，老子都没吃上猪蹄，你个啥用都没有的人瞎闹什么。”

看着马发财被马父训，马母疼惜的同时又有一种阴暗滋生，好像本来就该如此，马父本来就是这种人，

“贱人，你发什么呆，给老子把饭端上来。”

被吼的马母回神，一定都没停留的将一锅清粥端给马父，

“当家的，委屈你了，家里就剩下这些，你放心，等明早我去找活干，给你买吃的。”

闻言，马父两眼一瞪，

“贱人，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老子养不起你，要你去打工了吗？”

马母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她怎么就忘记了，马父这个人自尊心极高，没本事还逞气概，

“当家的，家里的东西都被妹妹那赔钱货拿走了，你每天还要辛辛苦苦的看着家里的宝贝，你怎么会养不起我呢，等宝贝出来，你养十个百个我都没问题，我就出去找点事情做，过渡这两天。”

听着马母讨好的话，马父敏感的自尊才稳定下来，

“行吧！”

一碗喝完接着一碗，马父没想过要给马母留一点，也没想到要给马发财留一点，

马母还好，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好用的，好像之前有一团雾蒙在眼前，现在雾去了，脑子也清醒了，

哄骗自己，终究有一天会想起来，想起来，比没有哄骗之前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