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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何在

作者:齐晴 | 分类:都市 | 字数:8.7万

第七章 外乡读书不太习惯

书名:家何在 作者:齐晴 字数:2386 更新时间:2024-10-10 16:29:25

没过一会,大夫就来了。他还是我姑父的弟弟,本村唯一一位医生。背着药箱,急匆匆的赶来,他没有穿职业装,没有白大褂。衣服的口子也有一个扣错了位置。我猜应该是我姑父叫他的时候直接拽过来的,没有在家停留。要不着装怎么可以这样。

他打开药箱拿出体温计给我量体温,然后就准备注射器,但是没嗑药瓶。等几分钟后从我胳肢窝拿出体温计惊讶道“39.5度,高烧啊。怎么了这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哥哥说“来的时候没给他套衣服,就他原来的外套,不会是路上吹着了吧?”医生急忙说“赶紧打针吧,烧的厉害,准备一床被子让他一会休息。”他从药箱这次才找了小药瓶,拿剪刀轻轻的碰撞瓶口,药瓶的头立马掉了下来,从里面吸出了药水,摇摇注射器挤出里面的空气成份。脱了我的裤子就给屁股上抹点药扎了一针。扎了针过了会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头晕呼呼的。看一看天色,黑漆漆的,家里着了灯,看到那个钟的针一动不动的,估计是停了。这种上发条的钟就这么一缺点,一周内没调它就不走了。电视机的声音很大,并伴有沙沙声,姑父在电视旁调天线,1米多长的银白色天线在姑父的手中摇来摇去,我感觉它随时有被折断的可能,外面起风了,影响了信号的接收,这台彩色21寸小电视勉强能看到里面的剧情,人物的话几乎是模糊的。家里挤满了人,都是我见过的附近邻居,我以前经常来姑姑家,他们也跟我很熟。有位阿姨看到我醒来了,打招呼似的问道“呦,小祁山醒了,这都睡了1天半了,昨天下午睡到现在。”突然站着、坐着、甚至炕上趴着看电视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一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赶紧低下脑袋,头扭向一边。不语。“呦,还害羞呢这孩子。”有位老奶奶好像是在嘲笑我,也许是开玩笑吧。引的众人哈哈大笑。妈妈上前关心的说“饿了吧?一天多没吃饭。锅里还有热着的饭呢。过去吃点。”随后就是我一顿狼吞虎咽。

第二天,正在做梦的我,忽然听到有人喊我,很慈祥的声音,很低。“祁山,起床啦,今天还得去学校呢。赶紧起来洗漱。”我一看是我姑父。

今天天气不错,跟随着姑父,坐在他自行车的后排座上。看着四处的风景,柳树上好像能看到点从树枝内破茧而出的一丝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有只啄木鸟在树干上,嘣嘣嘣…..很有节奏的啄着一个树洞,不对,应该是它啄出一个树洞。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他的学校。我们来的稍微早了些,同学们还在陆陆续续的入校,但是,每一位路过的同学都会瞧一瞧我这张陌生的面孔。好像不认识我,再仔细瞅瞅,的确不认识,而后就都进教室了。姑父已经进了办公室。我没有跟进去,我四处张望。学校四面土墙围成一个圈,校院就是所谓的操场吧,包括办公室也只有7间房的一所学校。总平方带院估计都不超过500平米,我藐视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跟我家院差不多大嘛!”

其实我家院不说,房间使用面积估计总算能达到200平米吧。东面有个貌似是化验室的这么两间房子,一间的玻璃是没有窗帘的,里面乱七八糟的摆着各类化学用品,还包括一个骨架人体,肠子都在外面露着,着实吓了我一跳,没敢再看。说实话,我有些胆子小。

随后进入教室随便找个空座坐下,正好上课铃也响了。哇塞,不足20平米的教室,居然还没坐满,听我姑父说这还是3个班级在此同一间教室。破旧的桌椅,简陋不堪。我正发呆呢,姑父进来了。同学们齐刷刷的“老师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随后站起来,滥竽充数了一下。“嗯。同学们好,请坐。”姑父的一口方言,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跟我的老师好像不同。不讲普通话。随后他又说道“一年级的同学先自习,二年级的把语文课本的第32页这篇文章默读几次,不要有声音。三年级的打开数学课本第45页,今天上这节课。”

课上,让朗诵诗歌,没想到姑父第一个就挑到了我。然后我就以算是标准的普通话给同学们朗诵了一次,没想到博得全班掌声,同时也博得姑父的一遍遍夸赞,姑父说,同学们以后朗诵就要以他为标准,不要带方言口音。同学们,个个以诧异的眼神看着我,完全不知道我是从哪个星球来的一样。其实他们也可以这样,只是有我姑父这样的方言教授方法,我估计他们学语文很难。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过去了。足有三个月吧。在此学校的时光也告一段落,同学们总感觉我跟他们不太一样。但是我们玩的很好。在一起也很开心。

今天周末,我没有去上课。姑姑他们明天就准备把我们送回家里去。不是嫌弃我们,而是我们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事。总得回自己家,事过去这么久了,应该平静了吧。

第二天,我们拿着行李,坐了自己村的车就回来了。打开院门,一片狼藉。就跟战争时期被掠夺了的阵地。后院养着的那驴子把给它剁的玉米秸秆早就吃的一根不剩,辛好以前准备的多。看着它的嚎叫,估计饿了有几天了吧。我过去伸手摸了摸它的额头,头轻轻的触碰着它的脸颊,就像是多年未见的故交。的确它也算我的好朋友吧。只是它长的比我高了好多。我从外面准备的秸秆堆里给它抱了几根,它吃的那么香,也吃的那么快,没过几分就吃完了。我又跑一趟,又抱几根。我每次多拿不了。我就多跑几次,直到他吃饱了。站在它面前,它那忧郁的眼神似乎在跟我交流些什么,用它那肮脏的舌头舔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大吼大叫道“好恶心,好恶心。”它扭过了头。虽然我这么吼叫,但我从来没嫌弃它。因为那时候我2岁,它1岁。我爸去田里总带着它,也带着我,老驴子死了,剩下了它,我们每天一起玩。

喂完了驴子,我回到家。看到屋内收拾的干净了不少,祁花爬在炕头自己玩,没有理我。玻璃的风呼呼的往里吹。我们有点冷。但是妈妈不在,我跑到奶奶屋里。看到他们在一起收拾。爷爷这面还好,就门上的玻璃破了。他们已经用窗户贴纸贴上了。不过,没有窗花。收拾完之后妈妈找了几张贴纸把我们的主卧窗户贴上,客厅也就是我们的次卧,但贴纸不够多,就没贴。任由风吹。就是因为春天刚买了化肥和种子,几乎没有多少存款,没必要把钱浪费在这里,所以也没舍得买玻璃。日子就是凑合着这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