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厂。

楚生排名冲到第二。

葱蔻毕彻底放弃，将楚生挤出前十的想法。

他现在只想守住第一。

如今是一月。

快到了学生放寒假的时间。

魔都的冬季不常下雪。

但刺骨寒风阵阵。

尤其是在晚上。

但此时坐在办公室的葱蔻毕。

后背早已经汗湿透。

他拨通了马总的电话。

将楚生冲到第二。

以及他们必须守住第一的位置。

大致讲了一遍。

听完这些。

马总没有像之前那样破口大骂。

沉默片刻后。

用着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这次年度盛典，鹅厂原本都没有经费预算。”

“但现在，却多花了十几亿。”

“马上开始的董事大会。”

“你很难和董事们交代。”

“楚生如果拿到第一，对鹅厂的冲击非常大。”

“未来一整年，我们直播业务营收，可能要折半。”

“你是游戏业务包括直播业务的总负责。”

“这件事你要妥善处理。”

“楚生拿到第一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吧？”

葱蔻毕听完这段话。

冷汗唰唰直冒。

嘴唇都开始打颤。

“我…我明白。”

葱蔻毕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三个字。

那位高高在上的马总是什么意思？

如果守住第一了。

你已经花了十几亿，甚至接近二十亿。

你必须负责背锅，承担错误。

如果没守住第一。

你还是要承担错误。

马总没有明示。

让葱蔻毕守或者不守。

明示，就代表他要被连带。

而自己一番分析利弊。

将所有责任全推给葱蔻毕。

办不好，就是鹅厂罪臣！

办好了，不是功臣。

一样还是罪臣！

挂了电话。

葱蔻毕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知道。

自己被彻底逼上了绝路。

艾氪金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板，咱们现在是……”

“守！”

葱蔻毕用着不可置疑的口吻，沉声怒道。

以前，楚生是他的心魔。

现在，楚生是他的梦魇。

在年度盛典最后快要结束的半小时内。

鹅厂和楚生。

展开了惊险刺激的金钱追逐战！

11:30

第一名：癫狂小羊哥，礼物值：3亿

第二名：楚生，礼物值：2.5亿

……

11:35

第一名：楚生，礼物值：3.1亿

第二名：癫狂小羊哥，礼物值：3亿

……

11:40

第一名：癫狂小羊哥，礼物值：3.3亿

第二名：楚生，礼物值：3.1亿

……

11:50

第一名：楚生，礼物值：5亿

第二名：癫狂小羊哥，礼物值：3.5亿

葱蔻毕：“……”

艾氪金：“……”

葱蔻毕道：

“我是眼花了吗？你帮我数一数，这后面有多个零？”

艾氪金恐惧道：

“老板别数了，五个亿。”

“咱……咱们还跟吗？”

本来都是一千万两千万的往上加。

楚生突然加了一两个亿。

直接给鹅厂整懵逼了。

葱蔻毕看向精算师们，问道：

“计算的怎么样？”

“按照合同里规定的引流力度。”

“年度第一，一年的引流价值多少？”

一群紧急加班的精算师。

一个个算的头脑发胀。

“老板，这个很难计算。”

“牵扯到长期效益。”

“第一和其他排名所给的福利待遇完全不同。”

“年度盛典第一的主播，是按照明星的模板去打造的。”

“虽然引流期限只有一年，但后续……”

葱蔻毕看着时间。

只有最后十分钟。

紧迫道：

“别他妈给我说这么多。”

“直接说结果！”

“没看时间只有最后几分钟了吗？！”

精算师看着手上一塌糊涂的计算结果。

心里十分没底气。

“如果第一在我们鹅厂。”

“抛去成本，一年产生的收益，大约在五个亿左右，再加上长期效益。”

“七个亿到十个亿之间。”

“如果被楚生抢去。”

“加上成本，对公司造成的损失，大概在十个亿左右。”

“这么低？”葱蔻毕诧异道。

虽然亏钱和赚钱，满打满算。

两者之间差了接近二十亿。

但他没想到，加上成本和楚生抢占市场。

一共才损失十个亿左右。

他还以为，起码二十亿以上。

精算师道：

“我们亏钱无法具体计算。”

“但楚生绝对会亏钱，而且亏很多！”

“对于他们来说，花个三千万，拿到第十名，是最赚的。”

“因为他们是小平台起步。”

“主播数量不够，根本接不住太大的流量。”

“第十名刚刚好。”

“抢第一，这一大波流量对他们来说，没意义。”

“就像把水倒在漏斗中。”

“看着水很多，但会很快漏干净。”

“而且，他们还花了五个亿去抢。”

“这是极度不理性的投资。”

葱蔻毕沉默片刻。

道：

“我们这是在赌，楚生接不住这波流量。”

“万一他接住了呢？”

艾氪金在一旁说道：

“老板，楚生拿什么接啊？”

“旭旭鲍鲍他们都是大主播。”

“但就几个大主播，就能撑起一个平台了？”

“大主播是门面，但真正想要接住流量，还得靠成千上万的中层主播。”

“一个大主播，直播间有一两万人，多的可能七八万，十万加。”

“一个中层主播，直播间可能就三四千人。”

“可大主播能有几个？”

“咱们斗鲨平台，直播间人数过万的大主播，就三十来个。”

“但直播间几千人的中层主播，有几百上千个。”

“更别提，还有更多直播间有几百人，观众粘性高，有持续留人能力的小主播。”

千人千面。

不同人喜欢的风格不一样。

并非每个人都喜欢大主播的直播风格。

有更多的主播，更多不同的风格。

才是平台能稳定发展下去的关键。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当主播的。”

“从零开始做，直播间能有个几百人，都非常不容易。”

“我们鹅厂花了这么多年，这么多钱，才培养出一大批优秀主播。”

“楚生他们几个，单枪匹马。”

“光有流量，没主播，他们是接不住的！”艾氪金分析道。

葱蔻毕沉吟许久。

道：

“楚生他们突然从三个亿增加到五个亿。”

“这说明他们到极限了！”

“我们也刷到五个亿，最多到六个亿！”

“噗——”

艾氪金差点一口水喷老板脸上。

“还刷啊？”

合着我刚才分析了半天。

您老人家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