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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的盛夏

作者:守望荼蘼 | 分类:都市 | 字数:14.7万

第二十四章:小仙女洛熙

书名:悠然的盛夏 作者:守望荼蘼 字数:3956 更新时间:2024-10-10 16:39:45

当路悠然在头疼林夏的事情,一对活宝兄妹又跳出来添乱了。准确地说,顾洛熙是被顾思铭押着送到路悠然面前的。洛熙天性贪玩任性,喜欢漫画,喜欢二次元,信誓旦旦地要去日本学动漫,哭天抢地地终于感动了顾家二老,终于漂洋过海去日本留学,如今已然到了毕业实习阶段。

顾洛熙不知从何处得知路悠然的小小游戏公司,厚着脸要去实习。顾思铭被她烦得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问悠然。路悠然倒是无所谓,多一个实习生对公司运作能有多大影响?况且依照洛熙的性格,八成是上海自由行顺带混一张实习证明而已。路悠然当时就在电话里满口答应了。

看着眼前娇小玲珑的顾洛熙,路悠然突然又想起了林夏,她们应该差不多高。他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尴尬地笑笑。顾思铭苦口婆心地教育洛熙要好好工作,别给悠然添乱。而洛熙满屋子乱窜,开心得不得了。悠然把市区的一套小公寓作为洛熙的落脚点,平日里也就空置着。是游戏公司盈利的第一年,路悠然一高兴就买了。小公寓交通便利,周边商场和餐饮齐全,女孩子肯定喜欢。公寓虽然不大,但洛熙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晚上,三人在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主要给洛熙熟悉环境。顾思铭坚持要请客,路悠然道:“你们到上海,还要请我?”

洛熙笑嘻嘻道:“哥,你要不把餐费折现给我吧?我还没开工资呢!”

顾思铭用手指敲了一下洛熙的头,恨铁不成钢道:“你还没上班就想开工资?天天就想着钱。爸妈给你的零花钱呢?”

洛熙故作委屈道:“爸妈给的要存起来啊。万一哪天你们真的不要我了,我还可以多撑几天。”

顾思铭道:“顾洛熙,你是貔貅投胎吗?除了钱,你还想什么?”

洛熙双手横握着筷子,满脸幸福,仰面说道:“我还幻想未来的男朋友啊,又高又帅,有钱又专一……”

路悠然看着眼前的兄妹,心情大好。这或许是自己曾经忽视的亲情。遇到林夏后,他意识到平凡生活的乐趣,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荒唐苍白。渐渐地,他发现看似简单琐碎的生活,却蕴含着诸多温馨的细节。他和浩然很久没有如此相处过了。浩然如今有了林晓静,自己却依然孑然一身。

三人吃完饭,洛熙表示还可以吃个甜品。顾思铭嘴上说:“你是猪吗?”却满眼含笑。路悠然笑着说:“思铭,要加钱啊!实习三个月,你先打3万生活费,不然,我怕我们公司的实习工资养不活你的宝贝妹妹。”

路悠然带顾家兄妹去“普罗旺斯的风”买草莓蛋糕。顾洛熙看到橱窗里那么多漂亮的蛋糕,眼睛里全是星星。路悠然道:“不着急,一天吃一种,保证你能吃个遍。今天先吃最有名的草莓蛋糕。”

顾洛熙兴奋地点点头,崇拜又兴奋地看着路悠然:“悠然哥哥,你好帅哦!”

路悠然排队买蛋糕的时候,洛熙东张西望看中了隔壁的一家很有名的冰激凌店,顾思铭边摇头变带着她去买冰激凌。路悠然要了一个6寸的草莓蛋糕,琢磨应该够顾家兄妹吃了。在划卡的时候,他无意间一抬头看到了林夏。

林夏和韩少游边聊天边走进来,不知在说些什么,两人都是满脸笑意。只听林夏道:“我特别喜欢这家的草莓蛋糕……”然后她一转眼,看到了拎着蛋糕的路悠然,一下子愣住了。

眼见无法避免的狭路相逢,林夏索性朝着路悠然点头示意。身边的韩少游问道:“这是你朋友?”

林夏笑得有些勉强道:“嗯,是旧同事。那么巧。”

这是路悠然回到上海后第二次见林夏,两次身边的男人都不同。他刚想说什么,洛熙突然从天而降。顾洛熙吃着手里巨大无比的甜筒,笑盈盈地叫道:“悠然哥哥!”

三人同时看向洛熙,她将手里另一个超级大的甜筒递给路悠然:“给你的。我知道你喜欢巧克力味的。”路悠然此刻哪里有心情吃冰激凌,洛熙见他不接,硬是强塞给他,笑嘻嘻道:“你就别害羞了,难道是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林夏整个人呆呆的。韩少游轻轻咳嗽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木木地问:“牛乳切片是吧?”说着,转身去排队了。她递给收银员会员卡,预定了这周五下午取一个六寸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路悠然神游天外地接过冰激凌,暗暗用力扒开了洛熙的爪子,拉开和洛熙的距离,低声道:“别闹,买好了,我们走吧。”

洛熙笑得更夸张道:“悠然哥哥,你脸红了。”

路母今天手术,浩然在伦敦参加研讨会。公司的事情全落在悠然身上。他在公司匆匆处理完一些紧要的事情就准备赶往医院。他满脑子疑惑,母亲的病容和林夏的面容反反复复在眼前交叠。他始终不明白,林夏究竟有没有爱过他?如今去而复返又是为了什么?为何他绞尽脑汁都记不起何时有了薇薇?他不再是那个没心没肺成天歌舞升平的路悠然路。长大是无师自通的事情,长大是一夜之间的事情,长大也是独自面对的事情。

曾经,路悠然似有似无地低吟道:“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

可是,林夏恍惚了一下,她没有勇气看身边的路悠然。假装匆匆赶路,挤入了茫茫人潮。

林夏提着抹茶拿铁和枫糖羊角面包匆匆赶到医院,她没有去韩少游的办公室,而是直奔手术室。少游今天有两台手术,晚上去看歌剧《命运之力》。林夏非常喜欢歌剧,这部歌剧首次来华演出,少游费了很多心思才搞到票。林夏快步疾走,今天陪Louis去谈采购年度合同,非常艰难地拿下一整年的低位价格原材料。Louis笑着和客户道别,转身进了商务车就瘫倒在后排。他正在逐步适应和亚洲人,尤其是说话拐弯抹角有些滑头的人打交道。林夏和采购总监Jeff也是疲惫不堪,林夏送Louis回公寓,又载着Jeff回公司处理后续事宜,这才急冲冲地赶往医院。这台手术都快结束了。

林夏猛然收住脚步,她看到熟悉的身影,逃避了一年多,终究还是狭路相逢。路悠然坐在走廊的靠背椅子上,双手横抱在胸口,微微驼着背,低头仿佛在沉思,他的侧脸一如林夏记忆中的英俊。林夏犹豫着是不是要离开,他听到脚步声,循声看过来,和林夏的视线正好在空中无声地交汇。

林夏有些尴尬,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在他的对面挑一个比较远的座位坐下来,两人陌生而疏离,坐成了对角线。

路悠然一直担心手术情况,看到林夏,突然涌起恨意,攒了许久的愤怒,竟然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林夏没有在意,她将手中的咖啡杯和羊角包放在一旁的空座上,静静坐着。

路悠然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会,见她依然纹丝不动,连招呼都不打,心里的怨愤顿时再也克制不住了,

他轻蔑略带嘲讽道:“林夏,我苦苦寻了你一年,而你却音讯全无。在**的时候,你虚情假意,让我放弃对你泄密的怀疑,居然还骗得我帮你。你落魄逃到莫斯科,我去找你,你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差点就委身于我,却得知我不愿和万硕实业的千金结婚,被父亲赶了出来,身无分文,又假惺惺劝我去广州,想必程枫也是这样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吧。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也怪自己年轻贪玩求刺激,居然有了薇薇,可惜我想破脑袋都记不起何时的风流债,你是如何遇到薇薇的。你愿意抚养薇薇,肯定是知道她的身世,等着路家的报答。你赌赢了,我妈愿意承认薇薇,但你也赌输了,我妈没有接纳你。我想,你骗我会在巴黎等我,其实早就盘算了,和程琳相比,你没有家世背景,没有能干的大哥,长相也不如程琳,完全毫无胜算,索性和我一拍两散,自己另攀高枝去了。可惜,老天有眼,你一直找不到金主,兜兜转转,你发现,还是我们路家好糊弄,骗过我已经希望渺茫了,就想先稳住我妈。我猜,你今天来也是为了讨好我妈。我说的对吗?”

林夏本无意和他再有纠葛,没料到听到他一番自以为是的长篇大论。她有些意外,却居然一丝心痛的感觉都没有,她淡淡地说:“路先生,你想多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

她的一声“路先生”让路悠然的怒火更甚。他清清楚楚记得之前的甜蜜,林夏羞红的脸颊,她柔软的嘴唇,淡淡的花香,她不让顾思铭进房间,却放心和他共处一室。他的掌心仿佛依然留着她的温热的余味和柔软的触感。路悠然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他强忍着心头悲伤交织着愤慨的强烈情绪,质问道:“你别装了,如果不是想讨好我妈,你为何趁我和我爸出差的时候,来医院看我妈?而且居然是手术当天,你敢说你不知道吗?对你而言,不正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吗?”

林夏抬头看着他,眸光平静:“阿姨住院我是来看过她。”林夏话音未落,路悠然又是冷哼了一声:“你承认了?看在200万的份上,你也要来看看的。”

林夏终于明白了,路悠然知道路母给了她两百万的事情。她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值,这笔钱让她受尽了这对母子的怨气,一次是路母居高临下嗟来之食,一次是路悠然的冷嘲热讽。

林夏微微有些气恼道:“我根本不在乎那笔钱。”难道路母没有告诉他,她已经原封不动地将银行卡还回去了吗?

路悠然自然是不信的,他已经陷入自己的逻辑怪圈了,他极尽嘲讽地说:“不在乎?那你今天又来做什么?”

林夏为自己感到悲哀,她不得不承认,她和路悠然的感情竟然淡漠到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她觉得没有必要再和他多费唇舌了,起身就走。她不知道自己一年多来牵挂什么,留恋什么,怪自己傻吧。

路悠然见她已经走到拐角,犹豫了一会,正准备去追,此刻,手术室的门开了,主刀医生走了出来,他将口罩微微松了松,问道:“许玉琴女士家属在吗?”

路悠然连忙起身迎上前到:“在的,我是她儿子。”

这位医生目光淡然略带疲惫,公事公办地说道:“手术很顺利,还是需要在医院观察一阵。现在麻药还没过,病人稍后才会醒。过一会护士会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声音很低沉,平静如水。

路悠然连连道谢。

韩少游回到办公室,看见林夏坐在发呆,他虽然带着口罩,眼眉却含笑,他看到林夏手里的东西,声音是喜悦的:“怎么来医院等我?不是说好餐厅见吗?”

林夏笑着道:“来得晚了,看你快好了,直接过来等你。”她打开纸袋给韩少游看:“买了你喜欢的羊角包和抹茶拿铁。知道你肯定没时间吃午饭。”

韩少游完全不顾刚下手术台的疲惫,开心地说:“你在办公室等我一会,还有些事,等我处理完马上回来。晚上的歌剧是几点的?”

林夏眨眨眼:“不急,来得及去吃那家新开的希腊餐厅。”

韩少游点点头,笑着拿起巡查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