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往后都是你
作者:爱发呆的猪 | 分类:都市 | 字数:21.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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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曾问过自己,为什么那个人会是你
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去爱。
可,能像你一样轻易击败我所有骄傲的人
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十八
隔天起床的时候,苏沫拉开了窗帘,外面早已是一片白雪皑皑,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过来的光,让人有些晕眩。
两个女人磨蹭了好一阵才出了门,到了电梯口艾斯说有些饿了,先用个早餐再去滑雪场,苏沫也没异议,毕竟吃些东西再去瞎折腾总是好的。
只是一进餐厅,苏沫就有了打退堂鼓的主意,靠近窗边那桌坐着的人甚是熟悉,准确的说还有些碍眼,她也该是料到的,始终都会给碰上的,却没想到来得有些猝不及防。
“万俟宇修什么时候改性子了,居然会这么早来用早餐?”
苏沫不语,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万俟宇修都会准点拉苏沫起来用早餐,要么是阿三从外面买来的,要么就是他自己动手弄的,不过后者的次数不多而已。
“不然我们坐远点。”
艾斯可怜兮兮的看着苏沫,怕是肚子已经很饿了。苏沫点了点头,跟着艾斯找了个最靠近里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奈何早餐是自助形式,艾斯便让苏沫坐着,自己去转悠转悠,为苏沫拿些吃的来。
“苏小姐,好久不见。”
阿三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坐在了艾斯方才的位置,冲着苏沫一脸的微笑。
“巧。”
这字说得有些太过于轻巧了,她坐直了身板,看了看阿三,想着要说些什么才好。
“刚刚进来准备用餐,看到了那边的艾斯小姐,寻思着您可能也在这里,便找了过来。”
他似乎是在跟苏沫解释,每个字都很巧妙的避开了苏沫不想提起的人。
“恩。”
“不打扰苏小姐了,用餐愉快。”
从头到尾阿三的脸上都是带着标准的礼貌微笑,连起身的动作都十分的绅士,他刚一离开艾斯就端着东西回来了。
“那人不是经常在万俟宇修身边的那个?”
“恩。”
苏沫已经觉得有些尴尬了,她很清楚,阿三过来的目的不是简单的打招呼,也不是因为看到了艾斯联想到了自己,怕是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了。
“我看赵叔也待不住,今天一大早就让他先回去了,让法麦图下午开车过来,差不多晚上能到,如果你觉得尴尬,我们可以连夜赶回去。”
艾斯说完,拿起一块吐司啃了起来,苏沫也伸手拿了一块,其实她并不想要那么麻烦法麦图的,但是这个点上,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索性两人用完早餐之后发现那边的人已经离开了,这才放心大胆的朝外面走去。
跟着酒店的专线车到了滑雪场,因为两个人对于滑雪方面都是新手,便请了两个滑雪教练,一对一的带着。
带苏沫的这个教练有些高,快要190的样子,脸上戴着厚重的头盔,只露出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苏沫。
“我拉着你,你的脚一前一后的跟着我走,步伐别乱,到了坡顶,我会护着你慢慢的往下滑的。”
滑雪的新手对于教练的话也不敢有质疑,只是每走一步,苏沫都觉得困难得很,先不说脚底下那两块长板子套在脚上有多影响走路了,这穿着雪地靴走在这雪地上也不见得有多轻松,更别说还套了这两块长板子了。
走到一半,苏沫有些想要放弃了,回头一看这都一半了,放弃了也有些可惜,还是咬着牙走上了坡顶。
“往下滑的时候,你尽量半弯曲着腰,膝盖的位置稍微往前倾一些......”
这人的声音倒是挺好听的,轻微的深沉,只可惜苏沫头上也套着厚重的滑雪头盔,听他说话也只是一半的一半,只听到最后一句,往下滑。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像个演员似的在自己面前一边比划一边解说着,又看到旁边的艾斯轻松的滑了下去,苏沫有些犹豫,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发现自己重心很是不稳定,若是这么贸然的滑下去,肯定是摔得很难看。
“苏沫……“
艾斯已经开心的向自己招手了,看样子滑得很是成功。
死就死吧。
苏沫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只是再往前走了一步,没稳住重心,身体一下子朝前倾猛的摔了出去,那坡度并不算太抖,可摔出来的力度有些大,她便是整个人都趴在了雪地上,迅速的朝坡下滚下去了。
“哎…“
滑下的速度太快,她耳边除了呼啸过的风声,还有尖叫声,隐约的还有艾斯的声音。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
这句话绝对是苏沫听得最清楚的一句,她只觉得自己像个自由落体下来的雪球,就那么一下子被人拦腰截住了,不,不应该是拦腰截住,而是被人狠狠抱住,从头到尾的覆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并伴随着自己一同滚了下去,最后当了自己的人肉垫子。
“你没事吧?”
终于是停了下来,她这才睁开眼看了身下那个人,那声音她怎么会不清楚是谁,哪怕隔着那么厚的头盔,也无法阻隔那声音渗透进来。
“有事。”
他的双手还紧紧护着苏沫,身上那件宽大的防寒服里挤满了刚刚滚下来的雪,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甚是冻人。他也没说谎,的确是有事,方才滚得太快,似乎是被苏沫脚下那两块板子给撞到了右手,恰好是之前出车祸受伤那一块,之前他硬是要出院,本来就挺严重的,加上没处理得完全,导致他这一块偶尔撞到硬物都会发疼,更别说这下子这么的撞击了,看来又免不了一顿大的折腾了。
“我看看。”
苏沫摘了头盔,撑起身子想要看看他伤到了哪,这才发现这个男人连基本的滑雪装备都没有穿戴,他是怎么来抱住自己的,又是怎么护着自己从那坡上滚下来的。
“死不了。”
说话间,他的右手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自然是疼痛的厉害。
“真没事?”
苏沫瞅着他的右手,正想要看个究竟,艾斯一下子扑了上来。
“没事吧。”
跟着来的还有那个190的教练,此刻都摘了头盔,苏沫撇了一眼,长得倒是不错。
“我没事,他有事。”
苏沫是记得万俟宇修的右手的,阿三跟她说过,没有恢复得很好,刚刚见他往后挪,她心里头有几分明了,应该是下来的速度太快,弄到了他的右手,他不说,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并不代表自己不清楚。
艾斯摸了手机打了酒店的电话,那教练将万俟宇修拉了起来,不小心碰到他的右手,苏沫看到那张脸上的五官都有些变了形,不禁有些好笑。
“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
这女人倒是问得理所当然得很,他怎么来了,明摆着就是朝着她来的,他定是早知道苏沫在这里,在餐厅的视而不见,这女人还真是当真了,他让阿三去试探了下,结果被告知她对自己完全毫无记挂,甚至有些闷气的离开了餐厅,他本来是要去开会的,偏偏又从前台那知道了这女人要来滑雪的计划,这女人明明就不会滑雪,非要跟着凑什么热闹,碍于各种不放心,最后还是跟来了,结果就遇上了这个破事,她现在倒是问他怎么来了。
“与你无关。”
这四个字咬得有些重,苏沫整个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震,居然分不大清楚这四个字涵盖的意义,不过他是真的说对了,与她无关,既然是无关,他现在又是为了哪般呢?
“人来了。”
一直站在艾斯身边的那个教练忍不住叫了一声,怕是早就受不了两人这种尴尬的气氛了。
“终于来了。”
艾斯长长吐了口气,望向那几个穿着白色大袍子的人,脸上都多了几分笑意。
同行的还有韩蕾和阿三。
“消息倒是挺快的。”
艾斯拉着苏沫往边上退了一步,奈何苏沫脚上那两块板子太过碍事,只是退了那么一小步,却是明显得很。
“哟,这不是苏小姐嘛,怎么,都分手了还要缠着不放么,看我家宇修都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这小**嘴巴可是不简单,也是,简单了怎么能三番五次还留在万俟宇修身边呢。
“祸害真是夸奖了,重点是得要有那个本事,不像某些人,倒贴都不一定有人青睐呢,所以啊,这谁缠着谁还不一定呢。”
艾斯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替苏沫顶了回去,她那点嘴上功夫也是不容置疑的,苏沫也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不小心侧了个眼神,恰好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瞳仁,冷漠中夹带着丝丝缕缕的柔情,看得苏沫不太舒坦,下意识的往下撇了过去。
“苏小姐,我们先走了。”
说话的是阿三,态度还是那般客客气气的。
“嗯。”
苏沫没抬头,或许是怕了那别样的眼神,又或许根本没勇气去抬那个头,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双脚从自己面前缓缓走过,可能还稍微的驻留了片刻,但她都无心顾及了,有些东西,她很清楚的知道,碰不得的。
“那小**口气真是大得很,什么时候万俟宇修玩腻了甩了她,看她还这么嚣张不。”
艾斯还有些喋喋不休,这回滑雪的心情肯定是没有了,虽然艾斯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只有忍着跟着苏沫回了房间。
法麦图来得比艾斯预计的早,随行的还有橙子外加一个苏沫最不想见到的人,刘甯枫。
“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艾斯口中那个他,并没有特别明确是哪个他,她穿过沙发走到法麦图跟前接过橙子,看着橙子那张被憋得通红的小脸,不满的冲着法麦图嚷嚷,“你是不是有毛病,开这么久的车还带着你儿子,不怕憋着了么。”
自然是不满的,这好不容易才有了个清净,就给毁了,她不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可实在是带孩子太难熬了,才想到要出来闲几天的,结果这下倒好,孩子也一起来了,还多了不该的人,着实让她心烦。
“你妈和我妈要出去旅游,橙子没人带,我又不能一边开车一边带橙子吧,所以你妈叫了他来,本来还想一并叫上陈妈的,可陈妈晕车得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法麦图干瘪着嘴,立在艾斯跟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远的憋屈了橙子啊,你直接打个电话来,我们可以连夜回来啊。”
这话不假,毕竟是关系到儿子的事情,艾斯自然是耽搁不得。
“不是好不容易才偷得半日闲嘛,我也不想让你片刻都没偷着,昨天就没有打电话给你,但白天还好,可一到了晚上妈不在你不在,我真的拿他没办法,所以今天才直接上来的。”
法麦图说着整个人就在艾斯身上磨蹭着,艾斯又是个歇不下嘴的,不停的数落着他,他也就悉数听着,偶尔应两句又被艾斯给压了下来。
苏沫笑了笑,她从未想过现在这个在艾斯面前受训的会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法麦图,不过这应该就是所谓爱情该有的样子吧,他的得意和骄傲,在艾斯面前根本不屑一提,唯有艾斯才能让他甘心成为这副模样,并不是谁压得住谁,而是他包容得了她,才能成为现在的他,仅此而已。
“苏沫……“
刘甯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苏沫旁边,正要开口,苏沫朝边上挪了个位置。
“我去大堂那边再开两间房吧,这样也好休息一下。”
“不是晚上就要回去么?”
“橙子还这么小,这好不容易折腾过来了,你舍得又马上折腾回去么。”
苏沫说着拿了件外套披在了身上,末了还亲了一下熟睡的橙子才出了房间。
“她怎么了?”
法麦图看着关门的方向不解的看了看艾斯。艾斯侧过头瞄了一眼旁边的刘甯枫,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橙子抱进了卧室,法麦图也跟了进来,手里拿了一大包东西,里面装的都是橙子的东西。
“万俟宇修也来了,他们两今天撞了个面,苏沫这会儿怕是心头不舒坦呢,又多了个刘甯枫,你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带谁不好,偏偏带了他。”
艾斯边说边逗着橙子,法麦图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也怪不得我,是你妈打电话要他来的,我能怎么的,只有带上啊,哪知道这么巧。”
说话间听见外面关门的声音,艾斯头都没抬一下,心里头明白得很,苏沫本就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今天这一出怕又是要欠一个不该的人情了。而现在追出去这个只会平添些不该有的麻烦出来,看来啊,这又是一出闹不完的大戏了
许是因为节假日,原本冷清的大堂这会儿人特别多,苏沫瞅了瞅那长长的队伍,索性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反正人那么多,一时半会儿也轮不到自己。
只是这一坐,脑袋里莫名的就闪现出了一些不该的东西,一会儿是万俟宇修那张难看的脸,一会儿是万俟宇修对自己不屑的说“与你无关”,还有他看她的眼神,那不经意间的柔情,使得她这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打了个颤。
“别想了。”
她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刘甯枫,站在斜对角的位置冲自己笑着,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动粗。
真是哪哪都不顺。
“怎么,看到我就那么不爽?”
他走过来站在苏沫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沫。
苏沫有些懒得理他,起身便要走,被他一把拉住。
“上次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怎么的,好不容易给撞见了又想逃?”
“你先松手。”
她扭了扭被刘甯枫抓住的手腕,一脸不爽的瞪着他。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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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是不舍得松手的,这个女人一直是他想要的,从那晚之后便再也无法忘怀,却是如何都遇不上了,只是没想到这日日夜夜牵挂的人,竟就在身边,这么都给碰上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她轻易消失了。
“我真是不清楚所谓以前的我在你心中是如何的样子,但那也被称作以前了,是人都会变的。”
“变得不像你了,是么?”
他这话说得很是奇怪,怎么的不像她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他一个萍水相逢就不过那一晚关系的人,居然会跟她扯上这个。
“哟,这刚刚还和宇修不明不白的,这边就和男人拉拉扯扯的。”
前方传来的声音尖声尖气的,令苏沫心头万分不爽,头也不抬就知道是谁。
“放手。”
不知道是她用了力,还是刘甯枫松了手,这一下来得有些快,苏沫整个身子都站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刘甯枫慌忙着要伸手,奈何抓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苏沫就这么跌进了一个男人怀里。
“你还真是长胆了,大庭广众之下也要和男人纠缠不清了。”
那话语中夹杂着明显的怒意,苏沫只觉得重心稳了,便是直起了身子,离开了那熟悉的怀抱,一转眼正好看见韩蕾几乎是用贴的方式粘在他身上,一下子竟是来了火。
“万俟少真是严重了,这大庭广众之下并没有规定男女之间不得有肌肤之碰吧。”
“哎哟,宇修,我们快去餐厅吧,省得看着碍眼。”
韩蕾见状贴得更紧了,生怕万俟宇修与苏沫有更多的纠缠,她好不容易又回到了万俟宇修身边,怎么会这么轻易又把这机会给让出去呢。
万俟宇修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也没有再看苏沫一眼,从苏沫的身边径直的走过了,苏沫却是注意到他那只受伤的右手,缠着绷带,就这么搭着。
“他是谁?”
“与你无关。”
苏沫已经厌烦了跟他的对话,转身便走到了排队的队伍里面,他顺势也过来了。
“刘先生,您若是没事可做,可以去滑雪场转一圈,或者去酒店转一圈,不管怎样,别跟着我好么。”
“不是要开两间房,你只有一个身份证,再开一间是需要我的。”
他不紧不慢的解释着,苏沫再不乐意也只能作罢,让他就这么跟在自己身后。
所幸酒店房间剩得不多,新开的两间房相隔较远,苏沫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决定一个人去住新开的房间。
“不然我去吧,你也懒得搬东西了。”
法麦图说着要从沙发上起身,被苏沫阻止了。
“你们一家人住比较好。”
艾斯也不跟她争,抱着橙子走了过来,附在苏沫耳边轻轻道,“如果晚上有人找你麻烦,你就打电话给我。”
苏沫轻轻一愣,有些分不大清楚她说的有人指得是谁,却见艾斯似笑非笑的点点头,也就懒得去询问那话中的话了。便是伸手摸了摸橙子,提着自己的行李从房间退了出来。
“你们刚刚嘀咕什么呢。”
法麦图喝了口水好奇的问,被艾斯丢了个大白眼,也就没再敢说话了。
苏沫是睡到半夜的时候被渴醒的,晚上那份牛排真的太咸了,她回来都喝了好些水,没想到还是没有用,估计那大厨心情不好,撒盐的时候手抖了吧。
她摸起来开了床头灯,伸手抓了个外套,穿了鞋摸摸索索的去柜子那处的小冰箱找水喝,只是她一时没想起来,回来的时候里面的两瓶水都被她喝光了,现在只剩下几罐啤酒了。
“都两点了,艾斯那边估计都睡了吧。”
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冰箱里的啤酒,这个点着实不怎么想喝啤酒,就算喝了也不解渴啊。
关了冰箱,她环视了一下房间,看有没有什么能解决的,倒是有个烧水壶,可平日里听艾斯念多了酒店烧水壶的不好新闻,这回是如何都不愿意去用那玩意,于是她站在那发了一会儿呆,最后决定试着打打前台的电话。
“小姐不好意思,如果您真的需要的话,只能麻烦您自己到前台这边来拿一下了。”
电话里头那声音夹杂着抱歉,看样子是真的只能自己去一趟了。
既然决定了就爽快些吧,换了身衣服,苏沫转身从大柜子里头又取了一件睡袍套在自己身上,拿了房卡便出了门。
“小姐这是您要的纯净水。”
前台值班的是个长相挺甜的女生,说话也是软软的,她看着苏沫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本来是可以为您送过去的,只是跟我一起值班那个人闹肚子,现在不在,所以只能麻烦您自己过来取一下了。”
“没关系。”
苏沫也不想再继续多待下去,毕竟现在这身装扮若是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也是挺尴尬的,接过水便向房间的方向小跑回去了。
只是吧,这越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越就那么容易发生,这刚跑到门口呢,就看着个人堵在门口,似乎是在等着她回来。
那只握着水的手不由得紧了一下,看着堵在自己门口的那个人,差一点就破口大骂了,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她门口干嘛?
“万俟少您这又是闹哪一出?”
“开门。”
他搭着绑着绷带的右手,伸了左手出来向着苏沫,口齿略微有些不清楚,苏沫离他不算太远,隐隐的闻到他身上那股酒气,抬头来看见那张面无表情的样子,让苏沫顿时心头直冒火,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万俟少,你醉了,早些回去休息比较好。”
她没有耐心与他继续纠缠下去,一来是因为这身装扮,二来是因为他现在喝得有些醉,再有就是两人早已经撇清关系了,这么反复的纠缠也没什么意思。
“开门。”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是十分的刻不容缓。
“万俟宇修你够了。”
苏沫嗔怒道,她真的是受够了,不是已经分了么,怎么还没有断干净?
“苏沫……”
他朝苏沫站着的方向直起身,缓缓的似乎是要靠过去,苏沫又退了一步。
“你怕我?”
他问得小心。
“对,我怕你。”
她的回答跟她的态度一样坚决。
这简短的几个字如同针扎般刺进万俟宇修的心里。
她居然怕自己。她居然会怕自己。
“万俟宇修,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么?你这么不依不饶的到底是要怎样?有意思么?”
有意思么?她问他有意思么?他又觉得有意思了么?他心心念念的全是她,换到她这里就是淡淡的一句有意思么。
“是,没意思,的确没意思。”
他也退后了几步,抬起那只发疼的右手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那一下一下的跳动,却像是濒临碎裂的垂死挣扎。他的骄傲摔得一败涂地,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他舍不得的,他心心念念的,他爱的,全是眼前这个叫苏沫的女人,而如今到头来,她却问自己,有意思么。
“那就散了吧。”
苏沫低了头,修长的睫毛沾染了晶莹的泪珠,低沉的灯光下,万俟宇修看得不是很真切。
“苏沫……“
话音刚落,那人居然直接朝苏沫身上给扑了过来,满身的酒气一下子就冲到了她鼻子里来,难闻得很。
“苏沫,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似乎是来了酒劲,那两只有力的手扳着苏沫的脸对着自己,一字一句夹杂着满满的酒味全都洒在了苏沫脸上,“我是哪不够好,让你如此的看不上我。”
苏沫只是觉得全身酥**麻的,像是被电击过一般,许是他这句话问得奇怪了,令她居然产生了这种异样的感觉,她侧了头,推着他,“万俟宇修,你喝醉了,别闹。”
“我没醉,我也没闹。”
他低下头,抵着苏沫的额头轻轻地磨蹭着,苏沫只听得他在自己头顶上方自言自语的说着。
“我见不得你跟其他的男人好,见不得,我一个劲的对你好,可你总是推开我,你还要我怎么样,嗯?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说着,他捧起苏沫的脸,就这么吻了下去,似乎是压抑得太久了,轻轻一碰立马就变成了辗转反侧的深吻。
“万俟宇修,万俟……”
苏沫推着他,这一切来得太快,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便是使了力出来推他,这一推碰到了他受伤的右手,居然就给推开了,万俟宇修急急地退了几步,竟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一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却是抬起头直直的看着苏沫,这种场景是前所未有的,这一刻的万俟宇修在苏沫看来居然是那么的彷徨和无助,可他是万俟宇修啊,那个总是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万俟宇修啊,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这般的看着她呢。
她承认她心软了,她想他一定是醉了。
“起来吧。”
她叹了口气,弯下腰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开了房门。可就在那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瘫坐在地的万俟宇修一下子就像酒醒了一般,弯下身子便将苏沫抱了起来,一抬腿关了房门。
“万俟宇修,你骗我?”
苏沫怒不可遏的敲打着万俟宇修宽大的肩膀,见着他又要低下头来,警觉的捂住了嘴。
“我是骗你,不然你会让我进来么。”
他像个小孩一样得逞的笑了,眼角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
“放我下来。”
苏沫挣扎着叫道,她就不该有那一时的心软,这个男人可是万俟宇修啊,怎么会说醉就醉呢,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沫。”
他仍然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苏沫,头歪下来靠在了苏沫的额头上,他真的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因为只有这种时候,怀中的这个叫苏沫的女人才是真的属于他的,从头到尾都是他的。
“万俟宇修,你恶不恶心。”
苏沫自然是有些抗拒的,毕竟他那房里不还有个韩蕾么,现在又这么抱着自己,是个女人都不免会有这般的抗拒。
“我没碰过那个女人。”
那声音低沉得很,这一刻传到苏沫耳边却是十足的富有磁性。
“你说什么?”
苏沫第一次觉得惊讶,抬头的时候一下子撞到了万俟宇修的下巴,疼得他脸色都有些不对劲了,但是还是舍不得放下苏沫,他找了个最近的沙发坐了下来,就这么将苏沫继续抱在自己的怀里。
“我说我没碰过韩蕾。”
他重复着刚刚那句话,只是把目标说得明确了。
“骗谁呢,还有你万俟少不碰的女人?”
“我骗谁也不会骗你。自从我决定只和你在一起之后,别的女人就再也没有碰过了。”
他说得很是认真,苏沫听着都有些分不清真假了,只是觉得这话肉麻的厉害,却一字一字都戳中了自己的心窝,她转过身看着万俟宇修,张了张嘴,道。
“那何润贤告诉我,这小**贴你贴得很紧。”
“你以前不都很冷静么,怎么,现在也有糊涂的时候了?”
他宠溺的刮了刮苏沫的鼻子,摸着她那冰冷的双手,不自觉的又抱紧了几分。
是啊,以前那个她的确很冷静,可是后来碰到了万俟宇修之后所有的冷静都幻化成了不安,一点一点被时间消磨殆尽了。
“你的手没事了?”
苏沫这才想起他那只受伤的手,扳过来放在手心上,轻轻的抚摸着。
“为什么今天你会在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一不小心,你受伤的不止是手……”
“也总比伤了你好。”
他的声音忽然温柔得厉害,苏沫只觉得耳根子一阵发热,许是从没有感受过这般的他。他低下头来亲吻了苏沫的手背,滚烫的嘴唇划过那冰冷的肌肤,刺得苏沫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个人会视她如生命,不,比他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只是当万俟宇修低下头来又要准备吻苏沫的时候,又被苏沫死死的抵抗住了。
“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苏沫,苏沫趁机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我们已经分手了……”
“现在又和好如初了。”
说着他不管不顾的将她拉了过来,这下终于是吻到了,心里着实开心了一番。
“不是,万俟宇修。”
苏沫推着他,平缓了片刻道,“我已经过够了以前的日子,现在只想好好的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当任何人的第三者了,你明不明白?”
万俟宇修愣了,紧握苏沫的那只手不由得松了一下,又紧紧的抓住了。他没料到苏沫一下子会说的这么直白,不,是坦诚,他和她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坦诚,相互都在隐藏着自己内心最深刻的感受,所以才会每次都造成新的伤害,不断的间隔彼此之间的距离。
“所以你总是在回避我?”
苏沫听到回避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由得冷笑了,是啊,回避,因为害怕再近距离的接触所以选择了回避,因为她不愿意毁掉万俟宇修拥有的一切,所以选择了回避,可在做这所有的回避抉择的时候,她的煎熬是他能懂的么?她终于遇到了一个她爱的人,却只能选择放弃的那一刻,他能懂么?
到头来,在他眼中就成了轻而易举的回避,若是真的能如此轻而易举,她又何苦过成现在的模样。
“苏沫。”
万俟宇修直起了身子,深邃的双眸与苏沫直视着,一字一字都说得特别专注。
“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你和那个男的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的吃醋么。”
吃醋?这话居然会从万俟宇修嘴里说出来,苏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爱你,你真的感觉不到么。”
苏沫只觉得一下子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双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了,她努力的安稳自己的身体,想让自己变得平静些,奈何怎么都做不到。
“还记得见我父亲那一次么,那是我第一次愿意带一个女人去见他,因为我想让他知道,我爱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是我。”
她怔怔的念叨着这句话。
万俟宇修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
“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会是你,明明身处在花丛中,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能有什么样的女人,遇到你之前,我甚至从没想过会这么安安生生的待在一个女人旁边,像个小男人似的,吃吃醋,吵吵架,闹闹别扭,也从没想过,最后这个女人居然会是你,说真的,我大可以去找到更好的女人,清清白白,简简单单的,可偏偏就是你,除了你,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如此完美的击碎我所有的骄傲,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在我的心上刻下印记。”
这是万俟宇修头一回对着苏沫说了这么长情的话,虽然很直白,却让她忍不住酸了鼻子。
“你知道那个孩子没了的时候我有多么难过么,那是我跟你的孩子啊,我也会做梦,梦到那孩子口口声声的叫我爸爸,可我却保护不了他,如果能重来一次,用我的全部换他的一世安生也没关系。”
万俟宇修的声音夹杂了丝丝缕缕的沙哑,红了的眼眶看得苏沫很是心疼,她轻轻抱住了万俟宇修,她从来都以为会叫疼的那个人只有她自己而已,她从来都认为在乎这一切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
“我怕你被以前的金主伤害,所以暗中让人跟着你,护着你,发生了任何事情我都想着能第一时间在你身边。可是苏沫,纵使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你还是拒我千里,每次被你推开的时候我也试着去找别的女人,可每每面对那些个不一样的脸颊时,总能看到你的样子,每次被你推开的时候,我真的大可以一走了之,从此与你萧郎陌路就好,却是每次都是我最先低下头来去寻回你,而你呢,我如此般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你真的感受不到么?你真的就不能爱我一点么,我就真的这么让你讨厌么,为什么你宁愿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我,也不愿跟我在一起,你真的……”
许是见惯了他睥睨天下的样子,头一回见到他这般黯然神伤的样子,苏沫十分的难过,他还想说些什么,苏沫抬起头深深的吻住了他,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化被动为主动,一只左手将苏沫死死的揽进了怀里,前所未有的热烈搅碎了苏沫维持的最后一刻镇定,他那发疼的右手抚上苏沫冰冷的肌肤,每一寸每一寸的抚摸,像是珍宝,舍不得离开,迷离之际,苏沫趴在他的耳朵处,小声的说了几个字,那声音十足的魅惑诱人,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她说,万俟宇修,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