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许棠告诉过陆小展，肖欢是华夏有名的脑外科医生，与他私交甚密，有什么事或是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和他谈，不必客气。而这几天陆小展始终无法解释闭着眼还能看到眼前甚至更远范围的事，见到肖欢独自走了进来，再也忍不住问起这个问题。

肖欢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开天眼？”

陆小展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肖欢。

肖欢瞠目结舌地看着陆小展，半晌说不出话。当天手术时他就曾目睹了陆小展脑中的奇异变化，当陆小展脑中原有的淤血散开时他本以为只是寻常脑组织的蠕动加快之类的，可没想到今天陆小展亲口道出这么一个惊人的……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医学上的奇迹。

“脑电波？对，这一定是脑电波！”肖欢喃喃地自言自语。

陆小展大奇：“脑电波？这玩意儿能射那么远？我能用他干扰别人么？”

肖欢沉吟道：“恩……理论上应该是不可能的，正常人的脑电波没那么夸张，充其量能偶然感应到周围的事物，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

陆小展有些郁闷地问道：“那我能看那么远，照您的意思我就不是正常人了？”

肖欢笑着摇了摇头：“我可没那么说，老许要知道我说他的宝贝外孙不正常的话肯定得找我玩儿命。我的意思是正常形态下的脑电波其实非常之弱，除非是在某种特定情况下激发除了人的潜能，刺激了脑电波的爆发，才能偶然会感应到。对了，你用脑电波看周围时最远能看到多远？”

陆小展微微瞑目，感应了一下，睁开眼说道：“我现在能看到走廊上一位护士小姐在墙角那儿抠鼻屎。”

“……”

肖欢想了很久，嘀咕道：“难道这世界上真有脑电波这么强的？”转头对陆小展挤出了一个微笑：“小展哪，我和你商量个事儿你看成不成？”

陆小展见到肖欢那一脸褶子堆出的不怀好意，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肖院长，你……你不会打算拿我脑袋切开来研究研究吧？”

肖欢一愣，笑道：“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在出院后到我那儿呆一阵子，让我随时可以观察研究一下你那个脑电波？”

陆小展抹了一把脑门：“就这事儿啊？我说您说话能利索点么？吓得我……”

见肖欢一脸殷切地看着自己，陆小展也不忍心拂了他的热情，只得无奈点头答应：“好吧，我出院后天天泡您那儿，记得管饭。哎，肖院长您有孙女什么的没？”

肖欢连连点头：“有有有，只要你帮着我研究你那超强的脑电波，我不光管饭，还让我孙女陪着你玩儿。”

陆小展哈地一声笑出声来：“您还真有个孙女啊？漂亮不？多大了？”

肖欢仰头望天认真地算了下：“恩……今年应该九岁零三个月了，长相随我，漂亮得很！”

“我说您一把年纪了还拿我开涮……这日子没法儿过了！”陆小展愤愤地道。

安琪在一边听着陆小展胡扯，抿着嘴不住轻笑，陆曼许维则是颇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活宝弟弟，大摇其头。

陆小展郁闷一阵过后，认真地对肖欢道：“肖院长，我答应是答应你了，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事儿。现在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能开天眼了，虽说我也想弄清楚，可我不想让我这事儿给别人知道，搞得我成怪物似的，被人拉来扯去的做研究。”

肖欢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绝不泄露出一字半句！我不是为名利，纯粹是出于一个脑科医生的职业病。”

陆小展得到肖院长的承诺，伸出左手：“成交！不过您那孙女还是让她自个儿玩去吧，不用来陪我了……”

得到陆小展允诺的肖欢激动地握住陆小展的手，连连摇晃着：“我一定把你这神秘的超强脑电波之迷给解开，也谢谢你给我的这个机会！”

在认真记录了陆小展所说的话之后，肖欢乐得再也坐不住，忙着赶回去查资料，紧着脚步往门外而去。

陆小展闭上眼睛，脑电波向外扩散，只见肖欢扭着老腰踩着老年健身舞的步子一蹦一跳的越走越远。

走廊中几名护士聚在一起低声琢磨：“肖院长碰到什么开心事儿了？”

“就是，扭的那秧歌跟跳大神似的。”

“嘘……万一大神听到咱们在这儿瞎琢磨就不好了。”

“对对，赶紧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从陆小展住院起开始算，区区十来天时他已经能下地走动了，纠结于第一医院的护士不漂亮的陆小展死活非得要出院，吊着打了石膏的右臂拉着姐姐和安琪一起来到外公许棠入住的宾馆。

刚一坐下，陆小展便直奔主题，问道：“外公，您知道这世界上有脑电波这码事儿吧？”

许棠点了点头，说道：“恩，这事儿早就有专家解读过。”

陆小展又道：“可我这次手术醒来后发现我有了很强悍的脑电波，强悍到闭着眼都能感觉到周围的事物。”

许棠动容道：“哦？脑组织终于开始强化了？”

陆小展一脸迷糊：“外公，您这意思……您知道我这脑袋早晚会出事儿？啊不对，是早晚会……变超人？”

许棠点起一支烟，眼神深邃地看着窗外，沉思了半晌，幽幽地叹道：“小展，你……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强悍的身体素质么？”

陆小展摇头：“不知道，我干爹从不说为什么，可我知道自己就是一怪胎，破个皮一会儿就能结痂，出个血半天就能收口，骨头更是基本断不了，和人对拳一般都是人家嗷嗷鬼叫着逃开。现在又出现个闭着眼看东西的本事，我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往超人在发展哪？”

许棠颇有深意地笑了：“我答应了你父母，让你二十岁前和你干爹一起过，跟他学本事。现在你满二十岁，也该让你回来了，而且……也该让你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我的秘密？”陆小展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