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胜在我安顿路宏俊的时候已经将老于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小区楼下。

“走吧，上去看看！”我推门下车，冲着魏小龙轻声说道。

“行！”魏小龙轻轻点头，跟着我身后，朝着楼上走去。

“砰！砰！砰！”

我抬手敲响老于家门。

“谁呀？！”一男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蒋振华！”我低着头回了一句。

“嘎吱！”

房门打开，面前的男子胡子拉碴，脸上写着一丝疲惫。

“老于？！”我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青年男子，开口问道。

“进来吧！”老于让开玄关处，开口说道。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魏小龙，走进屋内，屋内一片杂乱，看样子老于有几天没有出过门了。

“你找我什么事儿？！”老于坐在沙发上，自己点了根烟，之后双手背后，皱眉问道。

“我想问一下H南卖车的那人情况！”我深吸口气，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削着苹果。

“我只管介绍人，其他的我不清楚！”老于摇着头回了一句。

“老于，你跟胜哥的关系在那儿放着，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动你，如果没有胜哥的关系，你觉得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吗？！”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老于，嘴角扯动，轻笑着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老于接过苹果，深吸口气，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内，咬牙说道。

“这是孩子的衣服吧？！”我拿起沙发上随意丢着的一件婴儿的衣服，歪头看向老于问了一句。

“嗯！”老于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老于你是聪明人……”说到这里我突然一顿，作势就要起身，“我借一下卫生间。”

“家里马桶堵了，还没修！”老于脸上突然一怔，却立刻恢复正常，轻声说道。

“老于，我先走了，想起什么记得跟我说，我不希望咱俩换个地方见面继续谈这件事情！”我说着站起身，朝外走去。

“行，我知道了！”老于点着头说道。

“小龙，走了，让老于好好想想！”我拍着魏小龙的肩膀，二人离去。

……

楼下车上。

“华哥，啥也没问出来就走啊？！”魏小龙坐在驾驶室，疑惑问道。

“屋里头还有人，咱们先走！”我靠在椅背上，回想着刚才老于家卫生间毛玻璃上隐约的人影，轻声嘱咐一句。

“……”魏小龙闻言，眉头轻皱，发动车子离去。

楼上。

“哥，人走了！”一青年躲在窗户边，看着路虎离去，冲着从卧室走出来的卫良说道。

“卫良，我什么都没说，你也看见了，放了我老婆跟孩子！”老于看着卫良，红着眼珠子喊道。

“老于，我还得需要你办件事！”卫良扣着手指甲，眯着眼说道。

“你还要我干什么？！我拿你的钱还给你伟丰，这钱我不挣了！”老于咬着后槽牙问道。

“我得借你的命一用！”卫良说着，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握住我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上。

站在窗户边的青年看到卫良的动作，不等卫良吩咐，已经将老于摁死。

“对不住了，老于！”卫良手中的水果刀猛地朝着老于脖子抹去。

“噗呲！”

老于大动脉被卫良直接划开，鲜血飙起，溅了卫良一脸。

“老于，老于！”老于媳妇怀里头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刚从卧室出来，看着老于瞪着眼珠子，浑身抽搐，不由哭喊一句。

“哥，这俩咋办！？”青年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少妇，舔着嘴唇问道。

“看都看见了，还能留？！”卫良拎着水果刀走到少妇面前，一手捂住少妇的嘴，一手在少妇的脖颈划过，动作娴熟无比。

“呃……”少妇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出不了声，抱着孩子缓缓倒地。

按理说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些，可能这就是生而为人的一种情感，孩子朝着少妇爬去，边爬边哭。

“烦人！”卫良将手里头的水果刀扔在地上，那张纸巾已经沾满鲜血，沾在刀柄上。

卫良抱起小孩，右手堪比小孩脑袋大，一把捂住小孩的嘴，足足有五六分钟，卫良这才松手，小孩脸上铁青，已经没了呼吸。

卫良将小孩放在少妇身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瘆人的笑容，朝外走去。

老于家被灭门的案子在日后时长被人谈起，感慨老于努力一辈子，到最后什么都没带走，连后都没有留下，怒骂凶手的毫无人性，连一个不会走路的孩子都不曾放过。

道德的制高点上有着不少人在出言指着，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众人甚至连老人摔倒了都不敢扶，口中却讲着仁义道德，路上却做着冷眼旁观，拿着老于家的事儿作为太高自己形象的一种媒介，用这别人的痛苦讲述着自己的是非理论。

……

老于家小区不远处的路口。

“出来了！”我看着卫良带人出来，冲着魏小龙说道。

“跟吗？！”魏小龙皱眉问道。

“跟！”我点头回道。

事后，我才知道，也正是我这句话，让我在老于案子上的嫌疑大大减轻，否则迎来的就是那毁灭性的打击。

卫良开车并未返回伟丰，中途独自下车，拦了辆出租车，朝着郊区的一家农家院走去，魏小龙开着车远远的跟在出租车身后。

卫良拎着中途买好的营养品，敲响农家院的大门。

“嘎吱！”

开门的人让我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青年坐在轮椅上，见卫良进来，二人有说有笑，卫良推着轮椅朝院内走去。

“华哥，这事儿跟他还有关系？！”魏小龙也是认识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皱眉问道。

“不知道，李瞎子之后，我找过他，没找到，却不想在这里能碰到他！”我皱着眉头，一手托着下巴，摇头说道。

“要不要我给他……”魏小龙说话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用！”我摇头拒绝，继续说道：“不过可是试试他！”

“怎么试？！”魏小龙好奇问道。

“先回辉盛，我跟磊叔商量一下！”我示意魏小龙开车，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