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司寒庭抱着姜岁岁进了主卧，帮她盖好被子，走出房间。

敲门声响起。

司寒庭打开门，是姜妄。

“你来做什么？”

姜妄表情不太好，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进去聊吧。”

司寒庭穿着一件灰色睡袍，胸前若隐若现，是一道抓痕，暧昧之中，更显得野性十足。

姜妄眉心一蹙：“还有人？”

“小宝睡着了。”

姜妄有些震惊，好半晌才接受小宝是姜岁岁的事实。

到了书房，姜妄把文件递过去。

“什么？”

司寒庭眉心一蹙。

“报酬。”

姜妄越想越不对劲，他怕姜岁岁真的陷进去，毕竟司寒庭这张脸极具欺骗性。

所以他想提前结束合作。

如今姜家大势已去，要不了多久，他能掌握主动权，姜岁岁也不需要跟着司寒庭。

司寒庭坐在主位上，黑眸漆黑幽深：“姜妄，你应该清楚，我和小宝已经在一起了。”

姜妄绷着一张脸：“她还小，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如果他早知道姜岁岁真的会和司寒庭在一起，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司寒庭的提议。

“她是我的。”

司寒庭冷眸一扫，坚决，执拗。

姜妄薄唇紧抿：“我不同意。”

司寒庭和他其实交集不多。

点头之交。

所以司寒庭第一次找上门的时候，他是拒绝的。

他是想找人庇护姜岁岁。

可司寒庭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姜妄，岁岁已经成年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你应该尊重她。”

姜妄想到姜岁岁说的话，骂了一声：“狐狸精！”

他妹妹一向乖巧，温顺。

居然能说出司寒庭是她小心肝这种话，一看就是被迷了心窍。

……

姜岁岁浑浑噩噩，觉得有些冷，下意识想要往司寒庭怀里凑。

却没找到人。

“老公？”

姜岁岁半梦半醒，卧室里只有她。

姜岁岁有些不安，光着脚下地，一路寻找。

沿着长廊，到了书房，灯光透过门缝洒落。

找到了。

姜岁岁抬手，敲门：“老公。”

门内的姜妄面色一沉。

紧接着，方才还坐在他对面的司寒庭已经大步离开了。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

穿着睡衣的姜岁岁一把抱住她，满眼都是依恋：“你怎么在书房？”

她显然还没睡醒，声音很软。

姜妄站在身后，看到这一幕，莫名有些恍惚。

司寒庭注意到她光着脚，将她抱起来，“脚。”

姜岁岁自然地踩住了他的脚背，小手圈着他的脖子，不住地往他怀里蹭：“我冷。”

“哥来了，我和他聊聊。”

司寒庭拿过外套，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水润眼眸。

大哥？

姜岁岁越过他，看到了书房里的姜妄。

她打了一个哈欠，眼底盈满了笑意：“哥。”

姜妄很少见到姜岁岁这么依赖一个人，就连对他，也是从未有过的。

“吵醒你了？”

“有点冷。”

姜妄冷嗤一声：“偌大的司园没有暖气空调？”

需要司寒庭来充当抱枕？

姜岁岁隐约察觉到了他的不满，想到那通电话，眉心微蹙：“哥，你别想着我和九爷离婚了，我真的喜欢他。”

姜妄绷着一张脸，肠子都差点悔青了。

司寒庭将她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离开书房。

回来的时候拿了一双拖鞋，帮她穿上，又给她冲了一杯热牛奶：“我去洗个澡，你们好好聊聊。”

姜岁岁捧着牛奶杯，抿了一口，白皙小脸盈满了笑意：“好。”

司寒庭离开。

姜妄黑着脸：“司寒庭这人心机深沉，当初我不该让你嫁过来。”

“可是，我很喜欢他。”

姜岁岁知道姜妄的心思，怕她被司寒庭玩弄于股掌之间。

“哥。”姜岁岁放下杯子，攥住了姜妄的手，声音很轻：“他对我真的很好，他能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怎么可以离开他呢？”

姜妄想到了之前司寒庭受伤的事情，脸上的反对散去了几分：“司家不像你想的那样，哥哥如果早知道会走到这一步，绝不会让你和他结婚。”

“哥，你能保护我一时，保护不了我一辈子。”

姜岁岁很清楚这一点：“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会越来越好的。”

姜妄知道她骨子里的倔强，叹了一口气：“岁岁，哥哥马上就能成功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有你，有他，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姜妄鲜少看到她这么快乐的一面，放弃了反对：“好吧。”

姜岁岁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了，你住下来吧。”

司园这么大，住得下。

姜妄本来不该住下，可也想看看他们的相处：“好。”

司寒庭等在门外，姜岁岁打开门，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哥晚上住下来。”

司寒庭将她抱起来，“我送你回房。”

姜妄：……

他盯着司寒庭的手，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咳咳咳——”姜妄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姜岁岁充耳不闻，一双腿圈着他的腰：“哥，晚安。”

管家迎上前，带着姜妄去了客房。

司寒庭抱着姜岁岁回了主卧，姜岁岁攥住了他的衣襟：“哥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司寒庭知道她心里只有自己，自然多了几分把握。

姜岁岁松了一口气，啄了啄他的唇瓣：“我和哥哥一起长大，他对你没有恶意，只是不放心我。”

“我知道。”

司寒庭深谙对外，他名声并不好。

锱铢必较，乖戾嚣张。

姜妄当初和他合作，是没办法的办法。

若是有更好的人选，他绝不会答应让姜岁岁嫁过来。

如今姜家大势已去，他自然想要护着姜岁岁。

“我只有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姜岁岁含住了他的唇瓣：“我会说服哥哥，让他不再阻拦我们。”

司寒庭低笑：“好。”

姜妄一整晚都没合眼，翻来覆去，想到姜岁岁那幸福的模样，实在没办法阻拦。

罢了，她喜欢就好。

他需要做的就是充实自己，就算姜岁岁以后过得不好，亦或者和司寒庭闹掰了，也能护得住她。

这才是重中之重。

与此同时，姜妄的私人公寓。

“你说什么，大哥不在家？”

姜雨凝被助理拦住了，“大哥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