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老板，今天有新货？”

“有，老虎斑要吗？”

老赵鼻子真灵，李鸣不就笑的开心点，就被他看出来。赵宇顺着李鸣手指，捞出老虎斑，对着灯光细品。

“极品老虎斑，就是小了点。”

李鸣把他的话，当成买卖人讲价前的挑剔，这次自己不打算大降价。

“老赵，这次得按行情来。”

赵宇放下石斑鱼，有点可惜，看样子杀不了价了。石头鱼和青斑的低价，可是让自己老板高兴得开了一瓶红酒，自己升职确定下来，下个月就任新店经理。

“这条不够10斤，就按95元斤吧！”

“行。”

老虎斑卖不上高价，这价钱可以接受。

“膏蟹小的20斤，一斤以上的15斤，肉蟹小的15斤，大的没有。石头鱼20斤，青斑30斤，老虎斑8.5斤。”

李鸣报账，赵宇计价，互相对照后，赵宇划款9907.5元。

“小李老板，别送了，对了，下个月会换人接货。”

李鸣追问，原来是升职加薪，人生三大喜之一，当即恭喜他。送走赵宇，李鸣才相通，赵宇多半托自己的廉价海鲜，升的职，自己当贵人了。

.....

“大家别挤，慢慢来，都有的。”人挤人的，李鸣真怕放海鲜台子被挤翻。

“小伙子，懂不懂礼貌，别插队！”

“是啊！”

不管大妈们怎么大骂，就见一个黄毛挤进来，人群一乱，生意没法做。

李鸣提着鱼刀，盯着他看，要是捣乱的，自己不介意给他点颜色。黄毛看了一圈海鲜，被李鸣看得发毛，灰溜溜被大妈赶走。

生意要做，李鸣暂时放下警惕，继续给排队的顾客杀鱼，青蟹半个小时就卖完，现在只剩些石斑鱼。

“最后一条石斑了，大家别排队了。”

李鸣杀掉最后一条鱼，送走喜气洋洋的幸运顾客，可算卖完。

刚开店时，生意火爆，李鸣会兴奋到忘记疲惫，现在就感觉有点顶不住，站久了腿麻，只盼着早点卖完。

两个多小时，卖完海鲜，是多少人盼不来的，隔壁朱大志就羡慕的要死，自己有点矫情。

清洁店内后，李鸣习惯上隔壁买瓶水解渴，就见到马路斜对角停着一辆金杯。这条街就老朱开金杯，他也不会停拆迁围墙下，只有憨逼才会停哪种地方。

仔细看，排气管在动，空调开着，车内有人，难道是刚才的黄毛？

李鸣进店买瓶脉动，结账时老朱的儿子朱智奇头都不抬，沉迷农药，听他的抱怨，队友要点投降，这局快结束了。

果然，不到3分钟，15分钟投，他玩游戏比李鸣还菜，还是李鸣带他上黄金的。

“阿奇，别玩了，帮我干点事，我号借你玩两天。”

李鸣玩马爸爸的游戏从不氪金，但还是没忍住，买了全套鲁班皮肤。朱智奇羡慕好久，一直求李鸣借号给他玩。

“真的，骗人是小狗？”

“真的，帮我办好事，回来就借你。”

朱智奇得到承诺，眼巴巴等李鸣交待，两人低语一会，朱智奇走过大街，来到金杯车前，大力敲打车门。

“爸别睡了，妈妈查岗了？”

黄毛骂骂咧咧打开车门，“我没有便宜儿子，滚蛋。”

朱智奇看到他打开车门，早就跑开，往南走到小学门口，从后门进到便利店，李鸣正在等他。

“号码和密码发你了，只能玩3天，别告诉你爸是我的号。”

“知道了。”

朱大志躺在椅子上，登录账号，不耐烦回答。

确定是刚才的黄毛的车，李鸣心里有底，水瓶丢进垃圾桶，发动车子，开了一会，后视镜里的金杯果然跟上。

李鸣调转车头，开回村里，过自动门岗，开进地下停车场，电话响起来。

“家琪，找我干嘛？”

来电话的是李鸣的房东，前奶茶店店主龙家琪。

“有点事和你说，今晚吃个宵夜？”

“行啊，不过你帮我查个人，这孙子刚才跟踪我。”

“哪来的沙壁，他还在吗？”

龙家琪现在很兴奋，这年头扫黑行动奖励高，有人敢玩黑的，就是送上门的功劳。

“别急，前两天这孙子就打听我了，他还会来的。你先查到他名字，籍贯，也查查法人。”

“车牌和个人照片，我一会发给你。”

龙家琪也觉得对，万一人家只是商业行为，自己行动就显得莽撞。

“好，今晚再说。”

李鸣挂了电话，把黄毛下车时拍的正面照发给他。龙家琪是本地人，还在村综合服务厅上班，要查点个人信息很简单。

王煌很生气，小路太窄针对他，无人门禁也针对他，才一会就跟丢目标。重重拍打方向盘发泄后，也开车离开地面车场。

“GB外来车辆，停车05分05秒，收款15元。”

冷漠的女声播报车辆和车费信息，像在嘲讽他是个大沙壁，王煌无能狂怒的拍打车门，最后乖乖缴费离去。

要是李鸣看到他这样，非得笑死不可，非本村的外来车辆，没登记过的，收费标准30元小时，不满30分钟的，按30分钟收取15元。

确定黄毛被甩开，李鸣驱车去采购物资。最近没有大项物品要采购，就简单点，只买了一包水泥和两桶油，用掉大部分空间的重量。

剩余的空间，利用装下一些冷冻鸡肉和狗粮，海岛炎热，买的鸡肉半天就变质，昨天剩下的鸡肉，李鸣全煮给风暴当晚餐。

晚上，李鸣准时到大排档，龙家琪晚一点到，喝杯啤酒，他把打探到的消息全部说出。

黄毛叫王煌，广南茂州人，金杯车不是他的，名下没有公司，也不是法人代表。

金杯车挂名在叫王太璋的名下，王太璋注册有3家公司，海隆生鲜批发，海隆水产养殖，陆坝生鲜运输。

李鸣很好奇龙家琪怎么可以查到这么多信息，听他说完，知道自己外行了。

黄毛进出收费亭要登记，留下真名和电话，网上个人信息倒卖的太多了，不用花钱就能查到所有信息，甚至开房记录都能查到。

“家琪，谢了。”

李鸣不喝酒，还是给他敬了一杯啤酒，不禁感慨，国内个人信息泄露真普遍。很多人也不太在意，在意也没辙，谁不网购的，快递单子就有大部分个人信息。

“阿鸣，奶茶店的事，有点对不住了。”

龙家琪也没想到入夏后生意这么惨淡，本来以为明年才拆迁的，没想到夏天就拆迁，让李鸣回本无望。

“愿赌服输，我现在海鲜不也卖的挺好的。要是不好意思，就多光顾我生意。”

龙家琪笑着说：“海鲜这么贵，吃不起。”

想到他家境，这话有点道理。龙家琪是二胎，阳城生二胎要罚款的，罚款后，事还没完，村里的分红也要减半。

早些年社会环境很歧视超生的，村里有油水的职位，轮不到他们家，搞得他们家只有几套房收租，婚后要和爸妈住李鸣楼上。

村里的年轻人，都在高档小区买房结婚，他是极少数窝村里的，不然和李鸣也交不上朋友。

喝口冰啤，透心凉，李鸣反应过来，有个屁道理，他今年就收了自己12万租金，这是自己的5年积蓄。

李鸣心里吐血，和包租公做朋友，我太难了。

“新菜市场，我能给你找个档口，拆迁前你搬到对面去？”

李鸣想了一会，还是拒绝，要是半月前，能租到菜市场里的档口，自己能笑开花，就算不卖东西，单单转租每年能收七八万。

“算了，我忙不过来，下个月就关店，专心搞批发。”

“那祝你生意兴隆，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干了。”

“干。”